“有為,幫你通知完了。”
短短一會兒沒見,許大茂仿佛老了十歲,一臉飽經風霜的樣子。
從通知第一家開始就挨罵,一直到最後一家。
那種心理上的折磨,誰經歷誰知道。
“行!我走了!”
李有為抬起屁股就走,卻被許大茂拽住。
“弟弟,最後一回行嗎?下回你讓別人通知行嗎?比如傻柱,他臉皮厚!”
“行!”
李有為痛快答應,反正傻子的承諾是不作數的,下回該坑他還是坑他。
中院,紅燒肉的香味兒陣陣飄著......
傻柱的手藝真不是一般人,李有為僅僅是聞著味兒,就已經確定今晚能造三個大饅頭!
實際上,他造了五個......
翌日。
天空晴朗,萬里無雲,仔細凝望著,似乎又有棉絮裝細碎的雲,漂在幽藍清澈上,美呀。
一大早,院里人就行動起來了。
而事情的發起者李有為還在家里呼呼大睡呢。
“噠噠噠!”有人敲門。
“李有為!趕緊起來!”趙玉田虛張聲勢的聲音傳了進來。
“沒鎖,進來吧!”
李有為從床上坐起來,眯著眼楮看他。
趙玉田推開門,走到桌邊放下一張五毛錢。
牛逼轟轟道︰“我爹說懶得欠你人情,我家不吃白食,所以份子錢給你!”
“你爹是這麼說的嗎?”
“不是!”劉英抿嘴笑。
本來就嫩嫩的小姑娘,這一笑如田間一朵白靈靈的小花綻放,清純極了。
“英子!”趙玉田壓低聲音喊了一聲。
劉英才不管他呢,憋著笑說︰“四叔跟他說,咱做人得老老實實,不能瞎佔便宜,因為咱佔了便宜沒有實力吃下去,省著到時候吐出來更多!”
“這才是四叔的為人啊!”李有為也沒難為趙玉田,揮揮手把他攆走了。
等他走了,劉英說︰“有為哥,我開工錢了,留了兩塊錢零花,都給你,嘿嘿!”
說完,獻寶一樣把兩塊錢塞到李有為手里,笑得成就感滿滿。
“謝謝你英子,我正缺錢呢!”李有為一臉吃軟飯的幸福感。
他想過給英子錢,讓她物質上富足一些。
可這樣,英子唯一一點自以為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就沒有了,她反而會不快樂。
愛一個人,就是要給他或者她提供充分的情緒價值。
這樣才能走得長遠!
“英子,今晚九點你偷著出來,我帶你去廠里啃醬牛肉!”
雖說沒直接給她錢,但好吃的一樣沒少。
“哎呀有為哥,你又打劫你洋師兄啦?”
“嗯嗯!可惜只能打劫出肉,打劫不出來錢,不然也不能正好差你這兩塊錢!”
“嘿嘿!”劉英甜甜的笑了,成就感滿滿......
兩人一起出門,劉英跟著大媽們忙著洗菜擇菜,李有為游手好閑的東逛逛、西逛逛。
罵罵這個,罵罵那個,引來陣陣罵聲。
清晨的四合院,如此和諧友愛。
東廂房。
張彩霞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雪花膏擦上,紅紙抿上,那嘴唇兒紅的像吃了死耗子似的。
“中海,我好看嗎?”
“好、好看!”易中海喉結聳動,認真的點頭。
“我今天可要把那什麼王翠蘭比下去!都快五十的老太太了,拿什麼和我比?我才懶得和她比!我肯定能把她比下去!”
張彩霞來了一波左右互搏,听的易中海腦瓜子嗡嗡的。
“中海,咱可是說好了,吃完飯就搬家!”
“嗯,咱吃幾口看看李有為要干什麼,然後咱們就搬家,車和幫手都找好了!”
易中海環顧四周,在這老房子里住了人生大半,說沒點感情是假的。
只是淺淡的留戀,很快被對新生的憧憬掩蓋。
他和家住兩公里外小細管胡同的工友置換了房子,那邊也是個東廂房,條件差不多。
雖說以後上班要早起,但距離災星小徒弟遠啊。
兩口子已經做好了時不時被騷擾的準備,估計李有為玩玩就不愛去了,畢竟大老遠的。
不管怎麼說,總比現在住在一個院里,說騷擾就騷擾強!
“嗯。”張彩霞靠近他坐下,向往道︰“你體格這麼好,估計我很快就會懷上,說不定不用一年你就抱上大胖小子了呢!”
“對,對!”易中海笑得褶子都平坦了,一想到即將有兒子,心里那個舒坦呦。
這時,本來熱熱鬧鬧的外面忽然安靜了,緊跟著響起一片聲音。
“楊廠長李廠長來了啊!”
“來家里坐會兒?”
“我們院里今天辦席呢,您幾位晌午留著吃飯啊!”
“哦,我們就是來吃席的,呵呵,有為呢?”
“有為,李有為!”有人幫著大聲嚷嚷。
“找爸爸干什麼?”李有為的聲音從後院飄過來。
“廠長您看,李有為就是這麼和我們這些長輩說話的,我們都能當他的爸爸媽媽了呀!”
閻埠貴一臉悲苦,終于找到了組織,終于找到了可以傾訴的人。
“是呀廠長,那小畜生弄得我們雞犬不寧呀!”賈張氏走到楊廠長旁邊,又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楊廠長回頭,看向其他干部,表情嚴肅道︰“群眾反映的情況非常重要,我們一定要重視起來,做好李有為的思想教育工作!”
“是,廠長,我都記下來了!”
“嗯,應該緊抓,這不僅僅是個人道德問題,還關乎到階級同志之間的團結問題!”
“是,還有友愛互助的問題!”
“提到友愛互助,有為畢竟精神有問題,所以......”
楊廠長回過神,環顧四周,深情道︰“所以大家還需要多關心關心有為,並且多多包涵他的種種行為!”
賈張氏大嘴微微張著,兩個大眼珠子呆呆的看著幾位廠領導。
我操剛才他們說什麼了?怎麼幾句話就順順利利的把事兒圓了呢?
不為大家做主,反而要大家關心李有為是嗎?
這樣的怎麼當上領導的呢?
想反駁他們,可怎麼想不出詞呢?
閻埠貴也噤聲了,悲苦的仰望著朗朗乾坤,明明很明媚的陽光,在他臉上卻顯得蒼白灰敗.....
劉海中笑道︰“各位領導,我估計有為在房頂上呢,我帶你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