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在招待所沖了個熱水澡,才開了一間房。
夜色深沉,他躺在床上,卻有些輾轉反側。
沒了施陽陽在身邊,總覺得一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
與此同時,上胡村,胡白馬家。
淒厲的慘叫聲劃破了村莊的寧靜。
“哥!我錯了!別打了!別打了!”
胡天安雙眼赤紅,狀若瘋魔,手里的扁擔一下下地狠狠抽在胡朝陽身上,每一擊都用盡了全力。
木屑橫飛,血痕遍布。
“我讓你狂!我讓你不長眼!”
胡白馬想上前拉架,卻被另外兩個同樣丟了工作的兒子死死攔住,他們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將胡朝陽生吞活剝。
“爸,別管!今天不打死這個蠢貨,我們胡家就全完了!”
十幾扁擔下去,胡朝陽渾身癱軟,跪在地上,只剩下哭喊求饒的力氣。
胡天安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那根沾血的扁擔終究是沒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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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扁擔狠狠摔在地上,一把揪住胡朝陽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胡朝陽!”胡天安的低吼聲嘶啞而絕望,“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張二狗子不是以前的張二狗子了!他在縣里的能量,是我們惹不起的!你他媽把我的話當放屁是不是?”
“現在!老子工作沒了!你二哥三哥工作也沒了!你告訴老子,怎麼辦!”
胡朝陽被那吃人的目光嚇得魂飛魄散,渾身發抖。
“哥……我……我真不知道他這麼厲害啊……”
在他眼里,張誠不過是走了狗屎運,巴結上了趙大明。
他大哥可是正兒八經的民警!
趙大明怎麼可能為一個外人,開除自己的手下?
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大哥被開除了。
二哥、三哥也卷鋪蓋滾蛋了。
胡天安一把將他摜在地上,自己也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屁股癱坐在地,面如死灰。
胡朝陽看著三個哥哥絕望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凶光,咬牙道︰“哥,咱們在縣里斗不過他,但在上胡村呢?”
“他不是要幫人安電線桿子嗎?咱們就拿這個拿捏他!”
“他不幫你們恢復工作,電線桿子一根也別想立起來!他給多少錢都沒用!”
胡天安眼中閃過一絲微光。
這像是一根救命稻草。
盡管他心里清楚,用這種手段威脅張誠,無異于引火燒身。
可現在,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
天蒙蒙亮。
張誠便已起身,在招待所空曠的房間里,一絲不苟地打完了一套剛猛凌厲的軍體拳。
渾身熱氣蒸騰,他才感覺昨夜的煩躁一掃而空。
在路邊攤解決了早飯,張誠隨手買了一份報紙。
《阜寧縣日報》的頭版,赫然報道了金村毒氣泄漏事件,但對傷亡數字卻語焉不詳,只說相關專家已經介入。
看來,于局他們已經開始引導輿論了。
張誠的目光,卻被另一個版面死死吸住。
“第一屆論武大會,將于省會杭城隆重召開!”
斗大的標題下,是賽事介紹和招商電話。
張誠的呼吸猛地一滯。
他記得太清楚了。
前世,他的總教官,一位真正從戰場上走下來的鐵血軍人,曾是那屆大會的評委之一。
那件事,成了總教官一輩子的心結。
他不止一次醉後紅著眼眶,捶著桌子嘶吼︰“官方就不該辦那場大會!那不是比武,那是屠殺!”
“兵器組也就罷了,拳腳組,那是要分生死的啊!”
“總決賽六十八個頂尖高手,死了三十一個,重傷致殘二十六個!”
“一戰啊!就把咱們那一輩最能打的武人,折損得七七八八!”
總教官的悲吼猶在耳邊。
張誠捏著報紙的手指微微發白。
那些武學宗師,是民族的瑰寶,是國家的脊梁,絕不能就這麼白白折損在毫無意義的名利場上!
他現在人微言輕,阻止不了大會。
但他必須做點什麼!
張誠眼神一凝,心中已有了決斷。
他大步流星,直奔南街的【國庫券回收中心】。
“老柳,電話借我用用!”
張誠拿起櫃台上的電話,直接撥了出去。
響了十幾聲,電話那頭才傳來姜于洪帶著濃重起床氣的罵聲︰“誰啊!大清早的,不知道擾人清夢是重罪嗎!”
“是我,張誠。”
“……張誠?”姜于洪的聲音瞬間清醒,甚至帶著一絲驚喜,“你找我,肯定是有好事!”
“姜總,幫我個忙,收購一批頂級的防護器材。”
“防護器材?什麼意思?”
“杭城要辦論武大會,我準備以【陽誠服裝】的名義贊助一批護具。”張誠的聲音沉穩有力,“你也知道,拳腳無眼,我不想看到英雄流血。”
“行!這事包在我身上!”姜于洪一口答應。
“記住,錢不是問題,質量必須是最好的,要能保命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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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辦事,你放心!”姜于洪嘿嘿一笑,“對了,你猜我跟苗苗現在在哪?”
那猥瑣的笑聲,讓張誠瞬間明白了什麼。
他默默地替遠在阜寧縣焦頭爛額的鐘特,致以了三秒鐘的哀悼。
掛斷電話,張誠剛走出店鋪,就看到李圓圓踩著高跟鞋,穿著一件惹眼的大紅色呢大衣,身姿搖曳地走了過來。
她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讓整條街都鮮活了三分。
“我的張大老板,怎麼躲在這兒偷閑呢?”李圓圓看到張誠,眼前一亮,笑盈盈地小跑過來。
“這不是請了個能干的店長,我樂得清閑嘛。”張誠笑道。
李圓圓風情萬種地白了他一眼,“少來,跟我去店里,有正事跟你說。”
走進服裝店,空氣中滿是清新的衣料和淡淡的香水味。
“什麼事?”張誠問。
“我準備在嘉興那邊,牽頭搞一個商會。”李圓圓的眼楮里閃爍著野心的光芒。
張誠有些意外,“嘉興那邊不是有嘉興幫,排外得很嗎?”
“就是因為他們排外,我才要把那些被排擠的外地商人聯合起來。”李圓圓自信滿滿,“阜寧縣馬上要成為地級市,潛力無限。到時候,我把阜寧縣的行會和嘉興的商會一整合,咱們就能……”
“想法很好。”張誠打斷了她,“但我們現在,只有一個服裝店。”
“你忘了罐頭廠?”李圓圓狡黠一笑,“姜于洪這張虎皮,不用白不用。”
張誠笑了,這女人的思路,倒是和他不謀而合。
李圓圓見他笑了,便很自然地朝他身邊靠了過來,吐氣如蘭。
“張誠,你來縣里,怎麼也不去找我?”
“看你在忙。”張誠身體微微後仰,拉開了一點距離。
“你可是大老板,我再忙,也得為你空出時間啊。”她紅唇微嘟,靠得更近了些。
張誠伸出右手,用食指輕輕頂住了她不斷靠近的胳膊,神色平靜。
“李圓圓,我有媳婦了。”
李圓圓的笑容更盛,毫不在意地撥開他的手指,眼神里帶著一絲挑釁。
“我知道,施陽陽嘛。可我听說,你們還沒領證,不是嗎?”
張誠的眼神驟然變冷。
他直視著李圓圓的眼楮,一字一句,清晰而決絕。
“在我心里,在我們張家村所有人眼里,她就是我的妻子。”
“這就夠了。”
李圓圓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法院制服的中年人,面色嚴肅地走進了服裝店。
他的目光在店內一掃,最後落在張誠身上。
“請問,哪位是張誠?”
張誠眉頭微挑,迎了上去,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笑容︰“領導,我就是張誠,您找我?”
中年人面無表情地打量了他一眼,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封口的牛皮紙文件,遞了過來。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天藥公司委托我們,向你送達一份律師函。”
律師函?
天藥公司?
張誠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接過那份沉甸甸的文件,腦中一片空白。
這是個什麼公司?
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麼一號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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