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明派人查看現場,同時通知了公安。
張誠他們運輸近一千四百萬國庫券,國道遇襲,死了五個,這是潑天的大案。
阜寧縣公安立刻聯系嘉興公安。
事發地在兩市交界,還牽扯到嘉興地面上的大老板張天。
嘉興市局,刑偵科長張敬濤接到電話,手里的搪瓷缸子“ 當”一聲砸在地上,茶水濺了一褲腿。
“他娘的,真出事了!”張敬濤抹了把臉,臉色鐵青。
近一千四百萬國庫券,按眼下的兌換比例,值差不多一千萬現錢。
這麼大一筆,引來亡命徒太正常了。
張敬濤原以為張天不是傻子,行程、目的地肯定捂得嚴實,沒想到還是出了岔子。
“人抓到了?”他急問。
“……歹徒,都死了。”電話那頭聲音有些遲疑。
張敬濤一愣,隨即松了口氣。還好,券沒被搶走,不然這案子能壓得他喘不過氣。
現在,麻煩是麻煩,但還在可控範圍。
阜寧、嘉興兩地警方配合,查清歹徒身份,基本就能結案。至于張誠他們反殺,正當防衛,算不上事。
凌晨三點多,張敬濤帶著人,趕到事發地。
阜寧縣的人還沒到。
他揮了下手,手下公安立刻散開,勘查現場,記錄數據。
早上七點多,阜寧縣公安才姍姍來遲。
兩地警方心照不宣,都不想把事鬧大,迅速組建臨時專案組,共享信息。
中午,有人沖進派出所報案,興隆駕校老板周龍,死在辦公室。
下午兩點多,又有人報案,嘉興小有名氣的水泥樓板商江景湯,在家中被殺。
嘉興警方立時焦頭爛額,卻沒把這兩起命案跟國道劫案聯系起來。
與此同時,跳舞廳看場子的老三,一听到江景湯的死訊,眼珠一轉,徑直摸到了刀哥那里。
國道收費點不遠的小平房。
老三裹著厚棉襖,一屁股坐在刀哥對面,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刀哥心里咯 一下,額角見了汗。老三這狗東西,果然尋上門了。
他喉嚨發緊,竟不知如何是好。
“你們都出去,忠明留下!”刀哥對手下揮了揮手。
小弟們你看我我看你,沒多問,陸續退出小平房。
張忠明站在刀哥身後,面露不解,不明白刀哥為何單單留下他。
門一關上,老三“嘿”了一聲,沖刀哥翹起拇指︰“刀哥,夠膽啊。”
“老三,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听不明白。”刀哥強作鎮定。
“裝,還裝!”老三撇嘴,湊近了些,“昨晚,你剛從我這兒問了江景湯的住處,今兒他就橫尸家中。敢說這事跟你沒半點關系?”
“老三,這是巧合,你信嗎?”刀哥眉頭擰成了疙瘩。
“哈哈哈,刀哥,當我是三歲小孩?”老三身體前傾,眼神像錐子一樣盯著刀哥,“要不,我去跟條子聊聊,讓他們請你喝茶?”
“你他媽威脅我?”刀哥眼中凶光一閃,猛地一拍桌子。
“哪敢威脅刀哥您吶。”老三慢條斯理從後腰摸出一把黑黝黝的手槍,在手里掂了掂,“只是最近手頭緊,兄弟我只要吃飽了,嘴巴就嚴實。”
刀哥眼角抽搐。這王八蛋,有備而來。
給錢消災,他不是不願意。幫張天收券,他確實撈了些油水。
可老三這種人,喂不飽的狼。
“開個價!”刀哥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
“痛快!五萬塊,這事我爛肚子里。”
“我操你娘!”刀哥霍地起身,指著老三鼻子罵,“你鑽錢眼兒里了?開口五萬?老子要有五萬,還待在這鳥地方?兩千,愛要不要!”
“兩千?打發叫花子呢?”老三冷笑,“刀哥,我也不是不通情理。這樣,你給我打個欠條,每個月還五千,一年還清。”
“那不成六萬了?”
“兄弟借錢,總得有點利息,對吧?”
“不可能!”刀哥一口回絕。一個月五千,他上哪兒弄去?
“真沒得談?”老三的眼神冷下來。
“你他媽獅子大開口,怎麼談?”
張忠明默不作聲站在一旁,眉頭微蹙。什麼事,能讓老三這麼拿捏刀哥?
刀哥為什麼要留下我?昨晚刀哥不是去看什麼“二人轉”了嗎?怎麼老三又說刀哥去他那兒問了江什麼的住處?
他腦子有點亂。
就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兩個穿警服的民警走了進來。
老三臉色微變,不著痕跡地把槍塞回腰間。
民警拿著筆錄本,沒留意他的小動作。
“警察同志,有事嗎?”刀哥連忙擠出笑臉迎上去。
“昨晚上,你們都在這兒值班?”
“對對對!”
張忠明听著,當听到國道上有人打劫貨車時,眼神驀地一凝。
昨晚,正是狗哥他們離開嘉興的時候。劍豪還坐在小轎車里,大老遠跟他打了個招呼。
難道,刀哥找老三問江什麼的住處,是為了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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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問了幾句,很快離開。這里離案發地還有二十多里路。
老三看著刀哥點頭哈腰送走民警,皮笑肉不笑︰“刀哥,夠意思吧?我可什麼都沒說。”
“一萬塊!”刀哥咬牙,伸出一根手指。
“少了點。”老三撇嘴。
“媽的,老子什麼情況你不清楚?就一萬,不要拉倒!”
“行吧。”老三剛點頭。
張忠明一直留意著門口,雙手插在棉襖兜里,看似隨意地踱步。
老三背對著房門。
張忠明走到老三身後,插在兜里的雙手猛然抽出,如鐵鉗般勒向老三的脖子!
刀哥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撲了過去。
張忠明牙關緊咬,鼻孔噴著粗氣,手臂肌肉墳起,死死勒住。
老三臉漲成豬肝色,眼球暴突,布滿血絲。
刀哥一手死死捂住老三的嘴,另一只手伸進他懷里,掏出了那把槍。
很快,老三身體一軟,沒了動靜。
“呼……呼……”刀哥大口喘著粗氣,這是他第一次殺人,心髒狂跳,手腳冰涼。
張忠明卻像沒事人一樣,松開手,彎腰拖起老三的尸體,就往窗口走。
“忠明,現在怎麼辦?外邊可都是人!”刀哥聲音發顫。
張忠明歪頭想了想,把尸體丟在地上︰“刀哥,要不,咱們這樣……”
沒多久,小平房里響起刀哥的吼聲。
“都他娘的給我滾進來!”
門外候著的小弟們嬉笑著推門進屋。
“ !”
站在門邊的刀哥,眼中凶光畢露,反手鎖上門,掏出了老三那把槍。
所有小弟笑容僵在臉上,表情一緊。
“刀哥,你這是干啥!”
“哥,槍口別對著我,小心走火!”
張忠明面無表情,手里把玩著一把匕首。
刀哥呼吸急促︰“兄弟們,這幾年,我待你們如何?”
“刀哥,你忠肝義膽……”
“刀哥,有事您說話,兄弟們肯定撐你……”
“ 當!”張忠明將匕首丟在桌上。
刀哥也開了口︰“既然你們認我這個大哥,那,是不是該有難同當?”
張忠明彎腰,一把掀開地上的破麻袋,露出老三死不瞑目的臉。
屋里驟然一靜,所有人臉色煞白。
“拿起刀子,每人給老三來一下。從今往後,咱們就是過命的親兄弟!”刀哥緊握著槍,因為緊張,槍口微微發抖。
眾人面面相覷,無人敢動。
張忠明咧嘴一笑,撿起桌上的匕首,轉身蹲下。
“噗!”
匕首干淨利落地刺入老三胸膛,猛地拔出,殷紅的血濺了張忠明一臉。
他扭過頭,對著那群小弟,笑容森然︰“誰先來?”
“兄弟們,別逼我!”刀哥聲音嘶啞。
十幾秒死寂後,一個青年臉色慘白,咬著牙走上前,從張忠明手里接過匕首,閉上眼,胡亂捅了下去。
有人帶了頭,後面就順理成章了。
刀哥的呼吸漸漸平穩,臉上擠出扭曲的笑容︰“現在,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
阜寧縣。
南陽街道派出所二樓辦公室。
趙大明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的張誠,不易察覺地搖了搖頭。
“你的案子,阜寧和嘉興已經並案調查。不過,人都被你們反殺了,想查出他們還有沒有同伙,難。”
張誠沒作聲。
趙大明低嘆一聲︰“你現在是回張家村,替你那位同鄉辦後事,還是直接去上海?”
“先去上海。”張誠語氣平靜,“這麼多國庫券,放在哪兒都不踏實,盡快出手。”
趙大明看著他,欲言又止,最終只是點了點頭︰“路上,自己多小心。”
張誠嗯了一聲,轉身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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