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整理好衣物,深吸一口氣平復心跳,轉身推開房門。莉娜跟在他身後,臉頰依然泛著紅暈,但眼中已滿是警覺。
營地中央,一群陌生的哥布林正被咕嚕和格倫等人團團圍住。這些外來者與楊浩的部落成員截然不同——身上布滿傷疤,眼神凶狠,散發著濃重的血腥氣。為首的是個獨眼哥布林,比普通同類高出半個頭,腰間掛著一串小型頭骨。
更令人不安的是,他們拖著幾條鐵鏈,鏈條另一端鎖著五六個衣不蔽體的人類女子。這些女子神情呆滯,眼中空洞無光,有的身上還帶著明顯的傷痕。
楊浩感到一陣惡心涌上喉頭。這就是我穿越前對哥布林的刻板印象——掠奪、強暴、殺戮的野蠻生物。
"尊敬的首領,"獨眼哥布林咧嘴露出黃牙,"我是碎骨部落的副官,奉我們偉大的"血肉山"首領之命前來拜訪。"
"血肉山?"楊浩皺眉。
"因為他高大如山,敵人的血肉堆積在他腳下,"獨眼哥布林驕傲地解釋,"我們的首領听說這片森林出現了一個特別的哥布林部落,與人類和平共處,甚至還做起了生意。"
他拽了一下手中的鐵鏈,幾個女子踉蹌著被拖到前面︰"這是我們首領的見面禮——六個未經使用的人類雌性,保證完好無損。首領特意沒有享用,留給您先挑選。"
楊浩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感到一陣強烈的憤怒,但表面上依然保持著冷靜。這些混蛋把女性當成物品,當成禮物來送?
"我們首領希望與貴部落結成聯盟,"獨眼哥布林繼續道,"共同擴張領地,分享資源。人類越來越多地侵入森林,只有團結起來,我們才能生存。"
楊浩環顧四周。營地里的居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妮娜躲在咕嚕身後,貓耳緊貼頭皮,眼中滿是恐懼;艾拉臉色蒼白,身體微微發抖,卡布緊緊握住她的手;莉娜站在楊浩身旁,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
"你們的首領很有遠見,"楊浩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不過我們的部落有自己的規矩。"
他走向那些被囚禁的女子,蹲下身來。最前面的一個女孩不過十六七歲,金發被血污和泥土糊成一團,眼神中滿是絕望。看到楊浩靠近,她本能地瑟縮,卻又無力反抗。
"別怕,"楊浩輕聲說,"你們安全了。"
他站起身,轉向獨眼哥布林︰"在我們這里,人類不是奴隸,更不是禮物。他們是我們的朋友,我們的伙伴。"
獨眼哥布林愣住了,隨即發出一陣刺耳的大笑︰"朋友?伙伴?你在開玩笑嗎?人類只配做我們的食物和繁殖工具!"
楊浩沒有理會獨眼哥布林的嘲笑,轉身面向營地的居民們,聲音堅定而有力︰"你們打算怎麼做?我尊重大家的意見!"
一陣沉默後,艾拉第一個站了出來。她的手還在微微發抖,但眼神堅定如鐵︰"我們不能與這種野蠻人合作!這些女孩需要我們的幫助,就像當初你們幫助了我一樣。"她的聲音隨著每個字變得更加堅定。
"沒錯!"妮娜從咕嚕身後走出,貓耳依然緊貼著頭皮,但尾巴已經挺直,"我們不是那種哥布林!"
萊娜和其他精靈女性也紛紛點頭,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米拉握緊了鐵錘,尾巴危險地左右搖擺︰"讓他們滾回去!"
獨眼哥布林憤怒地瞪著艾拉,齜牙咧嘴︰"一個人類母畜有什麼資格說話?你應該跪在地上感謝我們沒有把你撕碎!"他邁步向前,粗糙的綠手指直指艾拉的鼻子。
卡布猛地擋在妻子面前,身體如盾牌般展開,眼中燃燒著前所未有的怒火︰"她是我的妻子!她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再敢對她不敬,我就把你的頭擰下來!"
獨眼哥布林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卡布︰"妻子?你把一個人類稱為妻子?"
"沒錯!"格倫也站了出來,手臂環抱著萊娜的肩膀,"我們這里的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伴侶,不是什麼奴隸或禮物!"
一個接一個,營地里的哥布林都站了出來,站在各自伴侶的身邊。咕嚕緊握著妮娜的手,老卡克擋在人類寡婦面前,甚至那些沒有伴侶的哥布林也站在了人類一邊。
獨眼哥布林和他的隨從面面相覷,顯然被這一幕震驚了。他們從未見過哥布林與其他種族如此和諧相處,更不用說將他們視為平等的伴侶。
"這…這不合常理!"獨眼哥布林結結巴巴地說,"哥布林就應該掠奪、殺戮和繁殖!這是我們的天性!"
"天性可以改變,"楊浩平靜地說,"就像人類可以選擇不殺戮一樣,哥布林也可以選擇和平共處。"
獨眼哥布林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困惑,但很快又恢復了凶狠︰"血肉山首領不會接受這種背叛!他會帶領整個部落來踏平這里!"
"那就回去告訴你們的首領,"楊浩的聲音冷了下來,"我們不想與任何部落為敵,但也不會接受這種野蠻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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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眼哥布林啐了一口,轉身就要離開︰"走!這些叛徒不配與碎骨部落結盟!"
"等等,"楊浩叫住他,"這些女孩留下。"
"不可能!"獨眼哥布林怒吼,"你們不結盟還想要我們的戰利品??"
楊浩從腰間解下一個沉甸甸的袋子,扔到獨眼哥布林腳下。袋口松開,露出閃閃發光的銀幣︰"我買下她們。這比你們從任何商隊能搶到的都多。"
獨眼哥布林猶豫了,貪婪的目光在銀幣和女孩之間來回掃視。最終,貪婪戰勝了憤怒,他彎腰撿起錢袋,掂了掂分量,咧嘴一笑︰"成交。不過血肉山首領不會善罷甘休的。"
"告訴你們的首領,"楊浩的聲音如寒冰般冷峻,"如果他敢來犯,等待他的將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命運。這片森林已經有了新的規則,不遵守的人,無論是人類還是哥布林,都將付出代價。"
獨眼哥布林丟下鐵鏈,帶著隨從匆匆離去,不時回頭看一眼,似乎擔心楊浩會反悔追上來。
當碎骨部落的哥布林終于消失在森林深處,營地里的緊張氣氛才稍稍緩和。楊浩立刻命令莉娜和其他懂醫術的人照顧那些被救的女孩,安排食物、衣物和住處。
"把她們安置在我的房子里,"楊浩對艾拉說,"我今晚可以睡山洞。"
艾拉點點頭,帶著幾個女性去照顧那些受驚的女孩。卡布緊跟在妻子身後,眼中還帶著余怒。
楊浩站在營地中央,看著忙碌的人們,心中五味雜陳。這就是原始哥布林的真實面目,他想,如果不是我穿越過來,這個部落可能也會是那樣,這副身體原本的主人是是不是一樣殘暴呢?
莉娜走到他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你做得對。"
楊浩苦笑︰"我只是做了任何有良知的人都會做的事。"
"但你不只是救了那些女孩,"莉娜的眼中閃爍著敬佩,"你還在改變一個種族的命運。看看卡布、咕嚕他們,他們已經不再是傳說中的野蠻怪物了。"
楊浩望向遠處,那里卡布正溫柔地幫艾拉搬運毯子,咕嚕和妮娜一起安撫著一個受驚的小女孩,格倫和萊娜在準備熱湯。這些畫面讓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我們需要加強防御,"楊浩低聲說,"那個"血肉山"听起來不像好惹的角色。"
"我們會準備好的,"莉娜堅定地說,"整個營地都會團結起來。"
夜幕降臨,營地里的篝火漸漸熄滅。楊浩站在洞口,望著星空出神。今天的事件讓他意識到,這個世界的殘酷遠超他的想象,而他所建立的和平社區如同黑暗中的一座孤島,隨時可能被風暴吞噬。
"睡不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楊浩轉身,看到莉娜站那里,手里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草藥茶。她已經換上了睡衣,長發松散地垂在肩頭,在燭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有點擔心,"楊浩承認道,接過茶杯,"那個碎骨部落听起來不是好惹的。"
莉娜走到他身邊,靠在窗台上︰"我們會準備好的。米拉已經在打造更多武器,阿黛拉說可以訓練更多戰士。"
楊浩啜了一口茶︰"我不想讓營地變成戰場。"
"有時候我們別無選擇,"莉娜輕聲說,"但至少我們在一起面對。"
她的手輕輕覆上楊浩的,溫暖而堅定。楊浩看著她的眼楮,那里面閃爍著堅定和…某種更深的情感。
"關于今天下午…"楊浩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莉娜的臉頰泛起紅暈,但她沒有移開目光︰"我們被打斷了。"
"是啊,"楊浩輕笑,"似乎總有事情發生。"
莉娜向前一步,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現在沒有人會打擾我們了。"
楊浩感到心跳加速,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撫上莉娜的臉頰︰"你確定嗎?"
莉娜閉上眼楮,輕輕點頭︰"我從未如此確定過。"
楊浩低頭吻上她的唇,這一次,沒有人來打斷他們。莉娜的唇柔軟而溫暖,帶著草藥茶的清香。她的手環上他的脖子,身體貼近他,仿佛要融入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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