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望著楊浩的背影，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他剛才的演講仿佛點燃了她內心深處一直沉睡的勇氣，那雙眼楮里燃燒的火焰讓她無法移開視線。
這樣的眼神…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哥布林臉上？莉娜暗想，胸中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他明明是個哥布林，卻有著比人類還要崇高的正義感。而且剛才那番話…簡直帥呆了！我從沒听過誰能說出那樣振奮人心的話。
她悄悄握緊了拳頭，壓抑住想要追上去的沖動。冷靜點，莉娜，他是個哥布林，而且是哥布林首領…可是，這有什麼關系呢？他的行為比那些所謂的"人類"士兵高尚多了。
當楊浩轉過身來詢問她是否願意幫忙時，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我也要幫忙。我會草藥，如果…如果有人受傷了…"
她沒有說出口的是︰我想跟在你身邊，我想看著你戰斗，我想…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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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兵押送著滿載財物和俘虜的馬車，慢悠悠地行進在回營地的路上。月光灑在裝滿搶奪物品的車廂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士兵們神情輕松，有的甚至打起了盹，馬蹄聲和車輪碾過泥土的聲音在夜空中顯得格外突兀。
囚車里，被俘的村女們聲音微弱地抽泣著。米拉緊咬著嘴唇，眼中燃燒著不甘的怒火，但她的雙手被緊緊捆綁，只能沉默地安慰身邊受驚的姑娘們。
"別怕，我們會沒事的。"她低聲說，雖然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這句話。
"閉嘴，畜生！"一個看守厲聲呵斥，用刀背敲打著囚車的鐵欄，"再吵就割下你的尾巴做紀念品！"
其他士兵哄笑起來，眼中閃爍著惡意的光芒。誰會關心這些邊境上的混血種呢？更何況，這里可是帝國的領土，哪個不長眼的敢招惹帝國軍隊？
他們絲毫沒有注意到，當押送隊伍駛入一片密林時，樹影中閃過幾道綠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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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倫趴在樹上，黃色的眼楮緊盯著緩緩接近的車隊。他向身邊的哥布林做了個手勢，那哥布林立刻悄無聲息地滑下樹干，向藏在更深處的同伴們傳遞消息。
咕嚕帶領的小隊已經完成了陷阱的設置。他們用粗壯的藤蔓編織成絆馬索，在路面上挖了淺坑並覆蓋樹葉，還在路兩旁準備了鋒利的投矛。
"首領，他們來了。"咕嚕對藏在暗處的楊浩低聲報告。
楊浩點點頭，目光如炬︰"等他們完全進入伏擊圈再動手。記住，先解決外圍的士兵，不要驚動押送囚車的人。"
所有哥布林都屏住呼吸，手握武器，等待著命令。莉娜站在楊浩身後，緊張地握著一小包草藥粉末——她的武器。
車隊的前端剛好駛過咕嚕設置的第一個陷阱時，楊浩舉起手，然後猛地揮下︰"動手！"
剎那間，森林爆發出一陣可怕的咆哮聲。十幾個哥布林同時從黑暗中竄出，投矛如雨般射向猝不及防的士兵。最前面的兩名騎兵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投矛穿透了咽喉，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聲，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鎧甲。
"敵襲！"一個士兵驚恐地大喊，但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格倫從樹上躍下，斧頭精準地劈開了他的頭顱，腦漿和血液飛濺而出。
車隊瞬間陷入混亂。馬匹受驚嘶鳴，士兵們手忙腳亂地抽出武器，但黑暗中射來的箭矢和投矛不斷收割著生命。
"哥布林！是該死的哥布林！"一個士兵尖叫道，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
咕嚕帶領的小隊此時啟動了第二波攻擊。預先設置的絆馬索被拉起，正好絆倒了沖鋒的騎兵，馬匹痛苦地嘶鳴著摔倒在地，壓住了騎手。幾個哥布林立刻沖上去，鋒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割開了那些倒霉騎手的喉嚨。
"保護囚車！"軍官厲聲命令，但混亂和恐懼已經蔓延開來。
楊浩看準時機，帶領主力沖向囚車。他手持長刀，動作快得像一道綠色閃電，每一擊都精準地找到敵人的弱點。一個士兵的手臂被整齊地斬斷，鮮血如噴泉般涌出；另一個士兵的腹部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內髒順著傷口滑落；第三個士兵剛舉起劍，就被楊浩踢中胸口，整個人飛出去三米遠，重重撞在樹干上，脊椎發出清脆的斷裂聲。
"首領！我去救人質！"咕嚕大喊，已經朝囚車沖去。
楊浩點頭，轉身迎向更多涌來的敵人。他的動作優雅而致命，仿佛在跳一支死亡之舞。帝國士兵們雖然訓練有素，但在這種突如其來的伏擊面前，根本無法發揮出正常水平。更何況，夜晚的森林是哥布林的主場。
咕嚕沖到囚車前，一刀砍斷了守衛的脖子，鮮血濺了他一臉。他毫不在意地抹了一把，然後用匕首撬開了囚車的鎖。
"快出來！"他用生硬的人類語言喊道。
囚車的門打開，受驚的姑娘們猶豫著，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是…是來救我們的嗎？"一個精靈少女怯生生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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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快走！趁現在！"她推著其他女孩跳下囚車。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士兵沖到囚車旁，舉劍就要砍向最近的一個女孩——正是那個曾經嘲諷咕嚕的貓娘。咕嚕瞳孔收縮，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將女孩護在身下，同時用匕首格擋住士兵的長劍。
"跑！"他對女孩吼道，然後與士兵纏斗在一起。
那士兵的力量遠勝咕嚕，每一劍劈下都震得咕嚕虎口發麻。但咕嚕的速度和靈活性卻是對方無法比擬的。他左閃右避，尋找著破綻。終于，在一次躲避後，咕嚕猛地向前突進，匕首精準地刺入了士兵的咽喉。士兵發出一聲模糊的咕嚕聲，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再也不動了。
咕嚕喘著粗氣，轉身看向那個貓娘，她站在不遠處，驚恐地看著這一切。咕嚕嘴角勾起一絲苦笑︰"怎麼樣？還讓我滾回山洞嗎？"他用力擦去臉上的血跡，"我要是回山洞了，誰來保護你？"
貓娘瞪大了眼楮，嘴唇顫抖著，一時說不出話來。這個矮小的綠皮生物，剛才毫不猶豫地用身體護住了她，甚至可能為此送命…
"你…為什麼？"她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咕嚕聳聳肩︰"因為…你眼楮很漂亮。"這句話說完，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催促道︰"快走！這里危險！"
就在這時，一聲憤怒的咆哮從戰場中央傳來︰"該死的綠皮畜生！你們竟敢襲擊帝國軍隊！"
軍官終于擠出人群，怒視著楊浩。與大多數士兵不同，他的裝備精良，手持一把閃爍著寒光的細劍，顯然身手不凡。他震驚地看著自己的部隊被一群哥布林殺得七零八落，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我從沒見過這麼大膽的哥布林，"軍官冷笑道，"你們這是自尋死路！"
楊浩站在原地，透過血雨迷蒙的雙眼盯著對方︰"人類，你才是自尋死路的那個。這片森林是我們的地盤。"
軍官猛地沖向楊浩，劍鋒如毒蛇般刺出，速度快得驚人。楊浩側身閃過，同時揮刀反擊，但軍官早有準備，輕巧地避開了這一擊。
兩人瞬間纏斗在一起。軍官的劍術精妙，每一招都直指要害，逼得楊浩不斷後退。然而楊浩身為哥布林首領，力量和耐力都遠超常人，即使無法在技巧上與之匹敵，但也不落下風。
"不愧是帝國軍官，"楊浩喘息著說，"比那些雜兵強多了。"
"哥布林居然會說人話？"軍官驚訝道，手上攻勢卻絲毫不減，"真是見鬼了！"
"沒錯，我不僅會說人話，還會讓你永遠閉嘴。"楊浩冷笑一聲，揮刀格開軍官的又一次刺擊。
軍官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恢復了傲慢︰"區區一只會說話的綠皮，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他的劍法確實不凡，銀色劍刃在月光下劃出一道道寒光，每一擊都直奔楊浩要害。楊浩雖有哥布林的力量和敏捷，但在武技上明顯處于下風，只能憑借本能防守反擊。
該死，這家伙的劍法比我想象的要厲害！楊浩在心中暗罵，同時感到嘴角一陣溫熱——不知何時，臉頰已被劍鋒劃出一道口子。
與此同時，戰場其他區域的哥布林們也陷入了艱苦戰斗。
老卡克手持戰斧迎戰三名士兵，他的身手雖然不如年輕哥布林靈活，卻勝在經驗豐富。一記橫掃逼退左側敵人，隨即借力回旋，戰斧正中另一名士兵胸口，鎧甲碎裂，鮮血噴涌。然而第三名士兵抓住機會，長矛刺入老卡克大腿，疼得他怒吼一聲。
"首領！"老卡克咬牙堅持，一斧劈倒偷襲者，但傷口鮮血直流，行動明顯受阻。
格倫的情況更為危急。他被五名士兵圍攻，雖然已經放倒兩人，但自己也傷痕累累。一柄長矛刺穿了他的肩膀，鮮血染紅了半邊身體，但他依然如野獸般凶猛地反抗著。
"該死的人類，有種就殺了我！"格倫咆哮著，揮刀斬斷一名士兵的手臂，卻被另一人的劍刃劃開後背。
咕嚕帶領的小隊負責掩護女孩們逃跑，但過程並不順利。幾名士兵追了上來，咕嚕不得不留下應戰。他的身材在哥布林中算小，面對全副武裝的士兵極為吃力。
"走！往森林深處跑！"咕嚕一邊與士兵周旋，一邊對女孩們喊道。他靈活地閃避著敵人的攻擊，卻也只能勉強自保。
那位曾嘲諷他的貓娘猶豫了一下，轉身就要逃，卻看到咕嚕被一劍刺中肩膀，不由得停住腳步。
楊浩的戰況更為激烈。軍官的劍術精湛，招招致命，逼得他連連後退。
"綠皮怪物就該老實呆在森林里！"軍官冷笑道，劍鋒直奔楊浩咽喉。
楊浩側身閃過，卻被對方的膝撞擊腹部，身形不穩差點摔倒。軍官抓住機會，劍鋒直刺而來！
千鈞一發之際，楊浩想起了一個古老的防身技巧——他猛地吐了口唾沫，正中軍官眼楮！
"啊！"軍官本能地後退一步，抬手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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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浩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一個翻滾來到軍官側面，但他沒有立即攻擊，而是……一把抓起地上的泥土，再次朝軍官臉上揚去！
"卑鄙！"軍官怒吼，視線再次被遮擋。
卑鄙？這可是生死之戰！楊浩在心中嘲諷，再說了，哥布林本來就不講武德啊！
趁著軍官失去視線的短暫時機，楊浩抄起地上一根斷矛，猛地投擲——"啪"的一聲悶響，矛桿精準地擊中了軍官的襠部！
軍官發出一聲介于尖叫和呻吟之間的可怕聲音，雙手本能地護住受創部位，整個人彎腰蜷縮。
楊浩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帝國的劍術確實了得，不過看來襠部防御訓練不夠啊。"
不等軍官恢復，楊浩欺身上前，一腳踢飛了對方手中的劍，然後一記重拳砸在他臉上，將其擊倒在地。
軍官倒地後仍想掙扎，但楊浩已經用膝蓋壓住他的胸口，長刀抵在喉嚨上。
"等等！我投降！"軍官驚恐地喊道，"我可以給你金子！很多金子！"
楊浩沉默地看著他，心中突然涌起一陣猶豫。作為曾經的普通人類，他從未親手殺過人。雖然在混戰中已經擊倒了幾個士兵，但那更像是本能反應。而現在，要冷靜地割開一個已經投降之人的喉嚨……
他活著只會帶來更多災難。楊浩想起了被掠奪的村莊，那些被綁架的女孩，以及更多可能遭殃的無辜者。這不是殺人，而是除害。
"給我記住，"楊浩冷冷道，"這片森林的主人，是哥布林。"
刀鋒一閃，軍官的頭顱滾落在地，雙眼圓睜，滿是難以置信。楊浩站起身，提起那顆頭顱，心中竟無比平靜。他本以為第一次殺人會感到恐懼或作嘔，但事實上，他只感到一種奇怪的解脫，仿佛完成了某種儀式，徹底接受了自己作為哥布林首領的身份。
"你們的長官已經死了！"楊浩高舉軍官的頭顱，聲音如雷貫耳，"滾，或者死！"
剩余的帝國士兵看到這一幕，斗志頓時崩潰。他們丟下武器，四散奔逃，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戰場漸漸安靜下來，只剩下受傷者的呻吟和哥布林們粗重的喘息聲。
"我們…贏了？"格倫難以置信地問，身上的傷口仍在流血，但眼中燃燒著勝利的光芒。
"贏了。"楊浩點點頭，環顧四周。哥布林們傷亡不小，至少有三四個躺在地上不動了，其余人也幾乎都帶傷。但相比之下，帝國士兵的損失更為慘重，遍地都是他們的尸體。
老卡克扶著傷腿走來︰"首領，您太英勇了！那一腳真是……"他做了個下流的手勢，引得哥布林們哄堂大笑。
楊浩也笑了︰"都是跟你們學的。哥布林打架，不需要講究什麼武德。"
"首領…"受傷的哥布林艱難地開口，聲音微弱，"我…做得好嗎？"
楊浩握住他的手︰"你做得很好，非常好。你救了那些女孩，你是英雄。"
哥布林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的光芒漸漸暗淡，終于徹底熄滅。楊浩輕輕合上他的眼楮，心中涌起一陣難以名狀的悲痛。這些哥布林可能曾經是掠食者，但今晚，他們為保護弱者獻出了生命。
"莉娜！"楊浩突然想起了什麼，環顧四周，"莉娜在哪里？"
"在這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莉娜從樹叢中走出，懷里抱著一堆草藥和繃帶，"我在幫助傷員。"
她臉上沾著血跡，衣服也被撕破了幾處，但看起來並無大礙。她熟練地為傷員包扎，涂抹草藥，動作輕柔而堅定。
"你沒事吧？"楊浩關切地問。
莉娜搖搖頭︰"我很好。我在後方幫忙，沒有參與戰斗。"她抬頭看著楊浩，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你…太厲害了。"
楊浩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只是運氣好。"
踢襠這招雖然不光彩，但真他媽好用啊。楊浩在心里補充道。
"首領，接下來怎麼辦？"老卡克詢問，"帝國士兵逃走了，但他們肯定會帶更多人回來報復。"
楊浩沉思片刻︰"收集所有能用的武器和裝備，然後我們回營地。讓傷勢輕的去通知村里人，幫助他們重建家園。"他看了看滿地的尸體，"至于這些…就留給森林吧。"
哥布林們立刻行動起來，收集戰利品，幫助傷員。楊浩走到一旁，靜靜地俯視著那個已經死去的軍官。他不再是那個對殺戮感到恐懼的現代人，但也不完全是一個冷血的哥布林首領。他是介于兩者之間的存在，既有人類的智慧和道德，又有哥布林的勇猛和決斷。
也許這就是我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意義？楊浩想，讓哥布林和人類找到共存的可能？
莉娜走到他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你讓我明白了，真正的怪物不是長相奇特的種族，而是那些喪失人性的人。"
楊浩回握住她的手，看著遠處忙碌的哥布林和那些幸存的村民。這一夜，注定會在所有人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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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他輕聲說，"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就在這時，米拉帶著幾個村女走了過來。她臉上滿是震驚和感激︰"謝謝你們…我從沒想過會被哥布林救了一命。"
"我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楊浩平靜地說，"不能讓那些混蛋為所欲為。"
米拉認真地看著楊浩︰"我收回之前對你們種族的偏見。勇氣和善良不分種族。"
其他女孩也紛紛點頭致謝，甚至包括那個曾經嘲諷咕嚕的貓娘。她偷偷看了咕嚕一眼，臉上帶著復雜的表情。
楊浩看了看天色︰"天快亮了，我們必須走了，他們會搬救兵的。你們能找到回村的路嗎？"
米拉點點頭︰"能，不遠了。"
"那就好，"楊浩指向林間小路，"從那條路走，安全些。"
就在村女們準備離開時，那個被咕嚕救下的貓娘突然轉身，快步走到咕嚕面前。咕嚕緊張地站直身體，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貓娘突然彎下腰，在咕嚕的額頭上輕輕一吻︰"謝謝你救了我。我叫妮娜，希望…我們還能再見。"
咕嚕呆若木雞，直到貓娘跟著其他人離開，他才回過神來，臉上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走，回家。"楊浩拍拍他的肩膀，帶領部隊向森林深處撤退。
天際已經泛起魚肚白，新的一天即將開始。對于這群哥布林來說，這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夜晚——他們第一次不是為了掠奪，而是為了保護他人而戰斗。這種感覺，陌生卻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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