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荀想了片刻,一個個回答,奚青無聊地看著這一幕,隨即去靈藥空間中修煉去了。
當回答到邪修恩人發組隊邀請該怎麼辦時,顧閻突然將練雲歌的茅草屋拍得砰砰響。
“姐姐!你怎麼了姐姐!”
林月听此便知不妙,趕忙趕過去。
顧閻雙目漆黑無比,他面容猙獰,周身陰氣涌動,手中攥緊一團黑氣發瘋地朝林月設下的結界投擲而去。
“砰!砰!”
見林月過來他露出猙獰的鬼態,“你把我姐姐怎樣了?姐姐有什麼好歹我不會放過你。”
殷荀一揮手便將射來的攻擊拍散,林月瞥了他一眼便施法打開結界走了進去,練雲歌的樣子嚇了她一跳。
浴桶中,練雲歌緊閉著雙目,蒼白的嘴邊滿是血跡,靈力波動紊亂。
這不應該,她的藥勁雖強,但加了不少溫和的靈藥調劑,並不猛,只要練雲歌按照她給的辦法疏離命脈,基本不會出什麼問題。
林月在兩男進來前施法給她穿上衣裳,從浴桶中拎出來,用靈力探查,紊亂的靈力在她體內橫沖直撞,情況很是危險。
“姐姐你怎麼樣了?姐姐,你听到我說話嗎……”顧閻跑到練雲歌面前,眼含擔憂地呼喚她,手忍不住地顫抖,生怕這個性命嬌貴之人再也醒不過來了。
林月曲指一彈,道道靈光打在練雲歌堵塞的經脈上,隨後幫她疏離體內因反噬而亂跑的靈力。
練雲歌情況很快便穩定下來,吐了口淤血,悠悠轉醒。
她輕喘了口氣,“我沒事,別擔心。”
“我怕再也看不到你了。”顧閻扶著人,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嘴邊的血跡,聲音沉重。
“怎麼回事?”
練雲歌循著那道異常冷靜的聲音看去,見那一身素青的女子垂眸漠然地看著她,身旁的白衣青年下抿唇角,帶著點不悅。
她扯了扯嘴唇,不好意思地道“我疏離命脈之時,分心了。”
林月對這個簡單的理由沒說什麼,這藥算是浪費了一半,她再給了些治療靈藥囑咐一番便離開了。
林月二人走後,顧閻問道“姐姐,是不是他們的藥有問題?”
“因果反噬罷了。”練雲歌搖頭,她為他人設了個局,因果之力反噬說明成功了。
她輕笑,不枉她的兩世籌謀。
顧閻再問了句,見練雲歌不想回答便也作罷。
只要姐姐活著就夠了。
練雲歌療傷期間,林月開始消化練雲歌講的內容,還借了峰中的卦書學習推演天機之法,拿殷荀練手,推演出了他今世已經走過的大概命運軌跡。
從卦算一生的某個問題,到他人的整個一生,絕對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原本在他小時候便因禍早夭,卻有一股詭異力量以獻祭禁忌之法,強行扭轉了他的命運因果線,卦象也開始改變。
但命運的因果豈是如此容易改寫,因果未平衡,命運開始糾正,回歸原有軌道。
在封印禍斗前後命運凶險,應該在此隕落,但並沒有,爻象在這里紊亂,顯然有外物干擾……
林月順著那股氣息朝後推演,出現了許多危險關鍵點,然而最凶險的一次便是辰啟城那次。
再推演未來,林月瞧見了凶險,然而因果已改,這些都不算什麼事了。
被強行改變因果後,需先回溯因果的起始節點,找到那根被篡改的命運線頭平衡因果。
跟隨那股詭異的力量順著因果線推演,竟然追溯到前世。
被以禁忌之法續命,殷荀前世竟然也是個人物,不是正反派主角也是小副本的主角。
林月頓了頓,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法力已盡,再推演下去損傷會自己,便收了八卦盤。
因為傷勢,半年後林月才允許練雲歌再次起卦,她找到了前世替殷荀續命之人和大概位置。
商量一陣,練雲歌二人跟著一同前往北域某個城池。
御劍高空,快到時練雲歌忽然問道。
“天黑了,我們是先下去休息一晚,還是繼續趕路?”
林月推演過殷荀的命運,知曉練雲歌如此說暗含深意,沒有替人決定。
見練雲歌看著自己,殷荀眨著疑惑的眼神下意識望向林月。
“我都行。”林月道。
殷荀覺得都行,躊躇了會道“我們休息一晚吧。”
四人御劍往下方的坊市而去。
而前方萬里之處,兩個大乘修士御劍而來,其中一個乃是熟悉的逍遙宗大乘女修,另一個白發蒼顏,眼袋深重的老大乘乃是其師尊王喚之,一身的凶煞之氣毫不掩飾。
“師尊,大師兄被妖族一群妖皇圍攻,我們已經解釋原因,願作賠償換大師兄性命,可他們只識殺戮,不肯放過師兄!”
“守衛防線的三位大乘與妖族勾結,任由師兄前往蠻荒不加以阻止,弟子上報仙盟總盟,可他們卻虛與委蛇,求助無門這才打擾師尊閉關……”
女修滿嘴皆是譴責,王喚之臉上的殺意漸濃,畢劍是他最為得意的弟子,卻死得如此荒唐,他一定要討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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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闖入仙盟北域分盟,巨大的動靜引來了分盟盟主,王喚之厲聲責問,“你們鎮守北域,為何不攔著畢劍!”
分盟盟主乃是北辰宮的道長,對二人的闖入表現得並不慌亂,反而笑呵呵地請人入座。
“王道友來啦!快進來喝口茶,咱們有話慢慢聊……”
林月四人找了客棧借宿一晚後再次出發,來到了某座大型城池。
“那人便在此城中。”練雲歌道。
“城池這麼大,在哪兒?”殷荀問。
練雲歌調動法力演算片刻便因傷勢悶哼一聲,時刻注意的顧閻立即將人扶住。
“那人叫鐘莫常,在城北,具體的便只能你去找了。”
听此殷荀皺其眉頭,道“就一個名字,城北幾百萬人口怎麼找?能不能再詳細點?”
練雲歌一臉病入膏肓地搖了搖頭,殷荀沮喪地垂頭。
林月看著練雲歌,只是算了一卦傷勢不可能這麼重,估計又私底下佔卦。
林月沒有問,她答應治她,並不代表一定要治好她。
隨她去吧。
三人隨殷荀去城北住了下來,日常打听一個名叫鐘莫常之人,還花了錢要了名單,倒是找到十幾個,男的女的都有,但一個都不是。
若那人掩藏了真名,更加難找。
“林月,練雲歌不能算,你給我算一卦在哪里可以找到他吧?”
找了一個月殷荀泄氣了,還找了個理由,“我看話本中的道士和尚都是指了具體位置才讓人去找,我的怎麼就不行?”
“別人修行不夠,你有大乘修為,若是遇到會有感覺。”
書桌前,林月在符紙上繪制符紋,將紅蓮業火之力封印到符文中,符紙落在一踏繪好的符 中。
林月轉頭望他,“業障不消容易遇上危險,你先消除業障,再清算因果。”
殷荀視線落在那沓符紙上,點點頭。
半個時辰後,房間中哀嚎聲不斷。
“林月,我不消業障了,太疼了!”
“我著火了,林月,我要換種方式消除業障!我日行一善好不好……”
殷荀在紅紋綻放的地上打滾,灼熱的地面燒得他臉色通紅,頭昏腦漲,彷佛煮熟了般。
不遠處,一青衫女子仍在專注畫符,對某人的哀嚎置若罔聞。
半天後,紅蓮陣紋消散,林月轉頭朝地上望去,一只鳳凰臥在陣法中心邊呻吟邊打著瞌睡。
“我算出來了,我們會在陳浦街遇到她。”
“真的?”
鳳凰一听立即蹦起來,“那我們去陳浦街找人!”
陳浦街是東門主大街,進進出出熱鬧非凡,林月直接在那兒花高價租了間店鋪替人算卦,賣平安符等驅邪避凶法器。
練雲歌窮得租不起店鋪,便在外面租了攤位算命,路人見到她那副鬼白的臉便快步走開了,因此也沒多少生意。
有人上門來求卦,她道無緣,自己卻在街上抓個路人詢問要不要算,結果那個路人被嚇跑了,第二天隕落。
次數多了,閻王的名頭便掛在她頭上,不少人怕她突然竄起攔人算命,紛紛選擇繞道走,連帶這一帶生意都變差起來。
非常影響市容,負責市管的修士不再將攤位租給她,甚至將人請出去。
練雲歌只能在城門外擺個野攤將就著。
林月和她交流經驗時,曾問她為何只開高檔局,去算那將亡之人,這不是犯了卦者忌諱?
“與我所修的功法有關。”
練雲歌解釋道“不算將亡之人是因他們因果大,會反噬在卦修身上,而我的功法可以利用這種因果之力提升修為。”
有時候傳聞也真,練雲歌修煉的功法邪門,導致本人也邪門。
功法邪門,自然有副作用。
業障纏身,身體羸弱,能活到今天已是她機關算盡,加上祖墳鍍金身。
但這種做法過于危險,且有違天道,並不可取。
普通人不會做出此種選擇,她的目的是什麼?
林月只是簡單推演一番,練雲歌命格屏蔽,算不出來什麼。
估計是她遮掩了天機。
林月並沒有深入佔卜,像練雲歌這種高深卦修會察覺異常,若是發現什麼秘密,這種時候撕破臉便不好了。
或許她的目的如她所作所為那般,為將亡之人逆天改命。
林月瞧她窮得可憐,便從她那里低價進貨高檔道家法器接濟一番,自己做法事開光再高價賣出去,給她一點點功德。
殷荀當店小二,干坐著不推銷一副愛買不買的模樣,卻有不少人看顏色光顧,也賣出去不少。
時間一晃便過去五年。
這天林月出去給人看風水,坐店里的殷荀忽有所感地看向門口。
一個身著白底金紋袍女修走了進來,她面覆輕紗,眉眼如畫,眼神輕柔氣質溫婉,手中金鈴花傘更添一份神聖不可冒犯。
她掃了眼店內布局和商品,目光落在一枚靈韻十足的玉佩上。
對方在看著玉佩,店小二在端詳著對方,有股似曾相識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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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玲瓏雙環扣怎麼賣?”
“你叫什麼名字?”殷荀問道。
聞言,女子抬眸蹙眉地看向店小二,貌相俊美,但她不是沒見過,頓時面帶慍色。
“買個玉佩難道還要報上名?”
殷荀見她臉上的怒意,余光瞥見那玉佩,忽然機靈道“這玉佩需刻上客人名字,才會保佑客人一生順遂。”
店里賣的無字玉佩需要刻下客人的名字,某些平安符也需寫下客人名字,刻名字在道家法器店中較為常見。
女子听此臉色松緩下來,將玉佩遞給殷荀,用靈力在空中寫下三字,“蔚亦柔。”
殷荀有些失落,拿起刻刀將名字刻上,“這是客人的名字嗎?”
殷荀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女子自然瞧見,蹙眉道“我的名字有問題?”
“沒有,很好听。”
殷荀的神情有些沉悶,他刻好打磨光滑後遞給對方,“一百上品靈石。”
女子端詳了會玉佩,給了錢便將玉佩系在傘柄上,離去之前,店小二忽然叫住了她。
“蔚仙子,你認識一個叫鐘莫常的人嗎?”
門口的女子停頓腳步,又繼續往前走。
“不認識。”
林月回來便听到殷荀說起這事,他問道。
“你說她是不是?”
林月沒有表態,“答案便需要你自己去尋找了。”
殷荀盯著面色如常的林月看了會,跑了出去。
大街上,練雲歌看著往某個方向跑去的殷荀,眸色漆黑,她忽的嘆息,也不知這錯開的一世是否能成功?
不,一定會成功,練雲歌眉眼陰郁,使得常年病態的她有些厲鬼模樣。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剛好。
林月在店鋪中看了半天鋪子才等到殷荀回來,他雙眸如琉璃剔透,帶著興奮道。
“我找到她了!她住在城北朱玉街蔚府。”
“她母親姓鐘,蔚亦柔很可能是鐘莫常!”
殷荀追出去時又問了蔚亦柔,蔚亦柔不承認自己是鐘莫常,跟了一路後,又去打探了番,才知她母親姓鐘。
林月點頭,“你要問清楚免得找錯人。”
“嗯。”殷荀鄭重點頭,“我知道。”
蔚亦柔化神修為,母親早已逝去,身邊的人換了一輪,去蔚家也問不到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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