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們自然看到這一情況,面露興奮。
什麼仙獸!沒了肉身什麼也不是,和他們這些修士沒什麼兩樣!
“它走投無路了,我們一定要頂住,快,攻擊它新生肉身!”
“不可輕敵!”
宴塵拿出一張八階千陣符,符寶朝火山射去,隨著“轟”的一聲,頓時火山被攔腰炸開一個大口,岩漿朝外噴發流淌。
禍斗早已在攻擊下沉入岩漿之中,即便如此,大乘的神識仍舊輕易捕捉得到岩漿流動軌跡。
合體修士也聚集在此,攻擊接二連三如雨落下,炸毀禍斗肉身,新肉身又長了出來,禍斗快速躲避攻擊。
“跑了!”
“在這兒!”
禍斗順著地下岩漿跑了另一個火山,又被守在那兒的修士發現異常,頓時密集的火力集中這座火山,火山成了廢墟。
眾修士追著禍斗跑,火山摧毀了一座又一座。
半個時辰後,長出新肉身的禍斗從某座火山中躍出,張開血盆大口,監控火山的返虛修士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吞入腹中。
其他化神修士瞪傻了眼,還未反應過來,禍斗的一聲近距離嘶吼便將他們震飛出去,直吐鮮血。
“殺!”
然而有一個滿臉通紅的化神勇敢地沖了過來,卻被禍斗一口火氣哈飛出去,重重地摔地上,不再動彈。
一個化神快速飛過來,喊了幾聲。
“胖老頭?胖老頭……師尊,”
離樂用靈力查探了情況,瞬間愣在原地,仰著頭艱難地深吸口氣
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禍斗的聲音轟鳴耳膜,他將尸體收入儲物戒,隨其余化神修士一同御劍逃離。
大乘的威壓將禍斗包裹,又爆發了一場激烈的戰斗。
禍斗雖然處于虛弱期,可到底速度力量神識和法力都佔據一定優勢,在一個大乘不小心隕落後,剩余大乘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修仙界的未來都壓在他們手上了。
可不能有閃失。
眾大乘屏住呼吸。
“就剩你們幾個了呀?”禍斗的聲音帶著嘲諷,“真弱。”
“是不是殺了你們,就沒有人敢跟我作對了?”
“到時候,這大陸上的人、妖,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妖孽,休要猖狂!”一個大乘後期的老者怒喝。
“呵呵!少說廢話了,快點打吧,我都等不及吃你們了。”
禍斗後腿發力,頓時消失不見,又在千丈外的空間瞬間穿梭而出,朝一名宴塵沖過去。
宴塵眼神一變,瞬間閃身,與禍斗錯身而過。
遠處,宴塵的身影再次出現,藏藍色袖袍不知怎的破了一個口子。
剩余幾名大乘互相對視一眼,分工合作,有劍道大乘立馬沖了過去。
“陣來!”
隨著遠處陣法大乘大喝一聲,以禍斗為中心,一座大陣綻放開來。
以往禍斗對此不屑一顧,只要蠻力破解陣法即可,可如今不得不避開以減少法力消耗。
宴塵趁此祭出九階符 ,十幾張金符圍繞著禍斗轉動,金光閃耀間,金符化作天羅地網將其圍困在內。
黑色鎖鏈如藤蔓般朝禍斗爬去,然而禍斗僅是幾爪便破了牢籠,又避開了黑鎖鏈,落在地上時又猛地跳起,那濃綠的藤蔓在原先位置破土而出。
“看你能避幾時!”
一位密宗武僧催動秘術,頓時明王法相顯現,三頭六臂,各手持佛家法器,面露怒容,額間天眼打開,佛光降落在禍斗身上。
手上降魔杵猛地射出,自動追擊目標……
在眾大乘與禍斗打斗之際,一道白色身影從海中沖出朝火焰山飛去,後方天色驟變,烏雲聚攏,雷霆滾滾。
那一抹白彷佛帶著千軍萬馬般奔涌而來,覆蓋了半邊大陸。
天一下子暗了。
“是有人要渡劫?”
“這陣仗至少是渡大乘劫。”
等待傳送陣的修士看到天上烏雲成排蔓延,如黑幕一般緩緩掩過天空,冷風襲來,猜測各異。
林月也疑惑,太遠了,感知不到,于是問奚青,奚青言。
“是墨恆之。”
此人還活著?注重細節的林月蹙眉,劍靈不是說就剩他一個了?于是林月問了養魂珠中的劍靈,劍靈高冷,不言。
林月對他的信任值,1。
禍斗只身一獸在眾大乘圍攻下殺出一條血路來。
肉身雖鮮血淋灕,露出白骨,但也咬死一名大乘。
還剩五個。
剩下五人都受了傷,宴塵胸口挨了一爪,氣息萎靡了下來,禍斗的目光鎖定了他。
宴塵暗道不好之際,便見天空暗了下來,烏雲聚攏,遠處一道白影在墨色下特別明顯。
來人一襲白衣如雪,銀發在風中狂舞,面若冰霜,手持一柄白雪劍從天際飛來,宛若謫仙下凡。
恆之……
宴塵面露震驚,他的修為竟到了渡劫……
隨著一聲轟鳴,天下起了雨,雨水透著極致的冰冷肅殺,將他們圍困其中,彷佛被圍困在毫無生機的冰原世界。
他的目光落在禍斗身上,卻好似又不在,眼中沒有憎恨,十分冷漠地看著這片天地。
禍斗眯眼,目光鎖定了他,眼中露出一絲警惕。
墨恆之手中劍起,太陰真火在劍上燃燒,一道劍鳴如撥弄的琴弦響徹周遭,瞬間,彷佛這天下的不是雨,而是白色的火焰。
太陰真火砸在身上,冰冷侵魂,使人肉身和靈魂僵硬麻木,這種感覺好似放大了般,是……域。
禍斗撐起了護盾,僅是瞬間,對方悄無聲息地發動了攻擊。
獸爪與冷劍相撞,彷佛撞在一塊冰上,十分冷痛,禍斗沉了臉色,猛地朝他噴出一口火,火焰卻被一劍劈開。
道域,放大了他所有的攻擊?
並沒有,而是放大了敵人的感官。
滴水,如山重,如冰涼,聲如雷鳴。
足以擾亂敵人的感知和道心。
眾人震驚地看著一人一獸有來有回地打斗著,墨恆之竟能一人與禍斗對抗,他的修為和實力出乎了眾人的意料。
“成敗在此一舉,我們也上,協助恆之!”
領頭的大乘一聲令下,其余大乘立即各自施展神通秘法,不留余力地朝禍斗發動攻擊。
人族漸漸佔據上風。
太陰真火彷佛在周圍熊熊燃燒,白色的火焰蓋住了一切,明知這是幻境,禍斗擁有仙識,還是花了片刻功夫去破。
頓時,雨聲縈繞而來。
而禍斗身上也多了幾道傷口,墨恆之劃破的傷口愈合地緩慢,這是劍上的道意在起作用。
墨恆之的修為與它如今的差不多,傷上加傷令它難以招架眾人的進攻。
一股不甘心在心底蔓延。
傷勢還未恢復,禍斗選擇暫避鋒芒,朝宴塵發起進攻。
墨恆之這種狀態維持不了多久,拖他。
然而墨恆之彷佛不要命般沖來,禍斗立即舉爪抵擋,孽火噴出。
隨著劍光閃過,重物落地,禍斗發出一聲痛苦的怒吼,右爪切口鮮血噴出,滴落地上。
墨恆之斬下一爪。
同一個地方。
兩次。
孽火也將墨恆之包圍,燒掉護罩,人圍困在紅白二色火海中,泛起滾滾煙霧。
不到片刻,拔長的身影持劍斬開煙霧,沖出,燒破的白衣中露出通紅的皮膚,而人恍若未覺,彷佛被燒的只是一副軀殼,不是他。
墨恆之身上的傷越來越多,禍斗的爪子穿過了他的胸膛,將他狠狠地壓在地上,鮮血從胸口和齒間流出。
他抱住禍斗的爪,太陰真火以他為燃料,猛然竄高,將獸爪包裹,化為冰錐刺入。
巨大的長矛不知從何處擲出,從天而降,插入禍斗的身體,劇烈的疼痛令它發出巨大的獸吼。
宴塵怔愣地看著這一幕。
他們二人總是在暗中較量,或許在這一刻他輸了。
輸得徹徹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