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心語氣溫柔地安慰道︰“娘娘,許是您在子嗣方面太過心急,反而于調養無益,才會久久不得子嗣,娘娘或許應該放寬心一些。”
“可是,我如何不急,我怕,怕王爺對我寒心。”玉妍眸光黯淡,頗有些絕望。
她的痴情,以前作為陪嫁的貞淑懂得,麗心卻是不懂,只能勸道︰“娘娘,都這個時候了,您自然是得顧著自己更重要,還想著王爺干什麼?”
“閉嘴!”金玉妍氣得神色大變,厲聲打斷她的話,怒道,“本宮嫁于大清,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王爺。
若是沒有王爺,我便是連恩寵都懶得爭了,我只是希望王爺可以安心。
王爺……王爺……”
金玉妍不斷喃喃著“王爺”二字,眼底終是落下幾滴滾燙的淚來。
自海蘭得寵之後,如懿的日子,也好過了起來。
內務府向來是會看碟下菜的,海蘭與如懿關系最為要好,便是看在海蘭的面上,也無人敢再為難承乾宮。
之前少給承乾宮的冰塊和份例,如今,更是加了倍的給。
海蘭也越發學會了在皇帝面前曲意逢迎,她的得寵之勢,不遜于當年高曦月和如懿。
只是,如此恩寵之下,海蘭卻選擇用上避孕的藥物。
不是不怕的,她怕自己得寵之後招人眼熱,更怕自己在這個節骨眼上有喜,亦不敢懷上皇上登基後的第一個皇子。
雖然,如今櫻嬪有喜,都傳言是皇帝登基後的第一個皇子,但誰知,櫻嬪腹中這一胎,究竟是男是女?
這一日,皇帝又留在海蘭這兒留宿。
燭火搖曳,映得帳帷似天邊瑰麗雲霞,暗紅絲線與銀線交織纏繞,與帳外熱烈的燭光相映成輝。
皇帝摟著海蘭,一次又一次雲雨。
海蘭終是承受不住,嬌滴滴地一陣求饒後,皇帝才不舍地松開了她。
海蘭一把瀑布一般的青絲,于皇帝的手臂間婉轉流淌,皇帝指腹撫過她宛若凝脂的臉頰。
“海貴人,以前你對著朕總是怯生生的,時常讓朕想起那一夜所犯的錯。
如今你不怕朕了,朕很欣慰,你既可以放下昔日對朕的隔閡,那麼,朕也可以與你和正常嬪妃一般,坦然相處了。”
“不管臣妾與皇上的最初如何,但在臣妾心中,一直明白,臣妾這一生,唯一能依靠的男人,只有皇上。”
皇帝于海蘭的額間落下一吻,與她十指緊扣︰“海蘭,你雖然是潛邸舊人,但,于朕心中,勝過新歡無數。”
“什麼新歡舊愛的,臣妾不知道。臣妾只知道,伺候好皇上,是臣妾的本分呢。”
海蘭溫順地說完,將身子又往皇帝懷里依了依,整個人幾乎要融進他懷中。
這一刻,她雖依在他的懷里,心思卻是飄得極遠。
哪怕與眼前的男人肌膚相親的那一刻,她心里也從未有過他的影子。
正如曦月所言,她與他親昵時,想到的,是如懿姐姐。
海蘭想象著,她的如懿姐姐,也是這樣靠在這個男人胸口。那麼,如懿姐姐曾經依靠的地方,好像,也沒有那麼難以接觸了。
真的,這個男人,永遠都比不上一直以來深深藏在自己心里的那個人,那雙手。
只有姐姐,才讓她覺得可以依靠,安心呼吸,不必辛苦笑顏應對。
在她心中一直都是這樣的︰如懿的心事,就是她的心事,如懿的願望,亦是她的願望。
而如今,如懿的枕畔之人,她也該學著去習慣,去依靠,為如懿爭取更好的生活,成為如懿的倚仗。
這樣的念頭,輕輕劃過海蘭的腦海,卻忽然听得皇帝忽然輕吸一口氣,道︰“你的枕間,總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氣,很是好聞,朕……很喜歡。”
海蘭指尖輕輕扣住皇帝腰間玄色織金蟒紋絛帶,像春藤依附著古木。
她低聲應道︰“臣妾是把冬日里,和如懿姐姐一起采的梅花,搓碎了混在枕頭里,這樣,便是在睡夢中,也可以聞到梅花的幽香。
皇上是知道的,如懿姐姐最喜歡梅花了,臣妾想著,姐姐喜歡的,皇上或許也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