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索性將自己心里的話一塊說了,總歸憋在心里也怪難受的。
在他面前虛與委蛇這麼久,一改前世的別扭性子奉承他。到頭來,也是被他如此猜忌,冷眼相待,倒不如先說個痛快也是好的。
于是,如懿眉眼也隱隱染上一層不甘,帶著些怨懟道。
“上次是皇上讓臣妾直言,臣妾只能直言,那麼,如今皇上是在這和臣妾計較當日的直言麼?”
皇帝捏著的拳頭已然青筋暴起。
他冷笑出聲,怒道︰“如懿,你便要為了高妃,如此頂撞朕麼?”
“頂撞?臣妾直言不諱,怎成頂撞?皇上之前您自個兒說,喜歡臣妾直言不諱的性子。
那麼,如今在皇上的眼里,便是討厭臣妾這樣了吧?
既然如此,那臣妾倒不如做一個與後宮嬪妃一樣,懂得奉承,討好您的女人也便罷了。
省得臣妾因為這別扭的性子,與您隔膜至此。”
說完這番話,如懿立刻把握分寸,眼底又楚楚落下淚來,立時變成一副可憐動人的姿態。
最後,還不忘用指尖悄悄抹了一把眼角的淚花。
皇帝見狀,心底也有些不是滋味了,陷入沉默,心底亦是心虛。
如懿小心地打量一眼皇帝的眼色,憋著一口氣,不得不溫聲細語地又加上一句極有分寸的話。
“皇上,若是要臣妾和旁人一樣討好您,說些奉承之語,便可以不用和自己喜歡的少年郎有隔膜,臣妾和她們學學也是可以的。”
听到“少年郎”三個字,皇帝的心軟了幾分。
如懿自然明白,如今才與自己相處僅僅幾年的皇帝,對自己是有感情的。
畢竟,前世的他們也是處了幾十年,加上隔離太多人的生死和挑撥,才慢慢離心。
那麼,如今,她趁著自己年輕尚有容顏,她多提提他們的曾經,他便會想起一些她的好。
自然,也只是如今有用。往後年老色衰,這些對付男人的套路,便也是無用了。
如懿便又說道︰“臣妾心中的弘歷哥哥,不會這樣懷疑臣妾,從來不會,臣妾一直以為與他心意相通,不曾想,也不過如此。”
如懿說完,登時紅了眼,眼眶又泛起酸澀,盈盈落下愈多的淚。
似是怕皇帝看到她的淚,又倉促地垂下眼簾。
那日,她親口對姑母說的話,她始終記著。
女人的淚,只能是對付男人的武器,如今的如懿,已經將這把頂好的武器運用自如了。
望著如懿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皇帝再多的氣也變成了憐惜。
其實,細細想來,他說話又何嘗不過分呢,罷了。
皇帝習慣性地從袖中取出那繡著青櫻紅荔的手帕,為她拭去淚痕,細聲安慰她。
“好了,如懿,別哭了。”
如懿扭頭,吸溜一下鼻子,抬眼望著皇帝,忽而扯了一把皇帝的衣袖,帶著一絲期盼地問。
“您還是臣妾的弘歷哥哥嗎?是曾經那個說會保護臣妾,讓臣妾放心的弘歷哥哥麼?”
皇帝喉頭一梗,輕嘆一口氣。
“朕自然是了,如懿,朕知道今日委屈了你。其實朕今日,也只是那麼一瞬的懷疑而已,到最後,朕終歸還是相信你的,你便不要計較了好不好?”
如懿這一次卻依舊帶著骨子里的倔強,說︰“可是皇上懷疑臣妾的那一瞬,臣妾真的很心痛。”
皇帝眼底閃過一抹促狹,雖是不悅,但還是重新緊握住了如懿的手,道。
“就算朕稍稍懷疑了你一些,但是,朕是皇帝,有則改之,無則加冕,往後朕不會了便是,你非要這般計較麼? ”
如懿心中冷笑,他永遠都是這副說辭。什麼過去的就過去了,別計較以前的事了。
她這次要是這麼輕易就原諒他,往後,他還不知如何拼命作踐她了。
有時候啊,趁著年輕,偶爾耍耍子,反而可以是二人情感的潤滑劑。
于是,如懿撇過嘴,卻似乎是不願意搭理皇帝的樣子。
任憑皇帝哄了她半天都無濟于事。
見如懿依舊不說話,皇帝不由又雙手捧起了她的臉頰,凝望著她,好聲好氣地道。
“如懿,不許生朕氣了,好嗎?你知道的,縱然被人挑唆疑心你幾分,也並非朕的本意。”
可如懿依舊不說話。
皇帝又哄著她,將青櫻弘歷的帕子在她面前輕輕一晃,遞給她一看。
“如懿,你看,你送朕的帕子,朕也一直隨身帶著,朕很喜歡你送朕的帕子,那你呢,你帶著麼?”
如懿故意倔強道︰“臣妾早扔了。”
皇帝見狀,方松開她的手,也有些不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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