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走向蛇籠,視線在籠里游走,從一只蛇游移到另一只,輕聲細語地數點著。
“赤色一只,黃色兩只,橙色一只,青色,紫色,綠色各兩只,這…這確實是雙喜養的蛇,怎會如此——”
高曦月尾音微微上揚,驚愕不已。
她的眼神帶著幾分狐疑,忽地轉向齊汝,指著齊汝道。
“皇上,定是齊太醫被嘉嬪收買!所以,才會咬定這蛇是有毒!定是如此!臣妾用自己的性命發誓,這些蛇是無毒的!”
此言一出,齊汝渾身氣的發顫。
“貴妃娘娘,您這話說的,微臣只是一個太醫,您可不要往微臣身上潑髒水啊!
微臣只忠于皇上!如何會被嘉貴人收買?這蛇確確實實是有毒,銀針上的烏黑,如何作假。”
皇帝也不看齊汝,只用指尖輕輕摩挲著指尖的玉扳指,眸中閃過一絲寒意。
他冷冷問高曦月道︰“貴妃,發誓若有用的話,要綱紀法度做什麼?”
曦月的心猶如墜崖般直直下墜。
她心知,一向忠誠的雙喜必不可能會騙她,他說了他養的蛇無毒那必定無毒!
思及此處,曦月又沖皇帝磕一個響頭,道。
“皇上,臣妾懇請皇上相信臣妾,這籠子里的蛇的確無毒!定是齊汝被人收買!”
齊汝氣得臉色發紫,話都說不全了。
“貴妃娘娘!您…您可不能這樣栽贓老臣啊!老臣,老臣在太醫院的多年清譽,可不想因您一句口說無憑毀于一旦!皇上,您要為老臣做主啊!”
須臾片刻,皇帝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道。
“好啊,既然貴妃不信朕身邊的齊太醫,那便讓如懿身邊的江太醫,來看看這蛇究竟有毒無毒,如何?”
說罷,皇帝眸光驟冷,幽深的眼底泛起一抹凜冽,視線似藏著鋒利的刃,冷冷地掃向曦月。
曦月也抬眼瞥向他,迎面對上他的視線,心里泛起涼意,絲絲縷縷直沁入骨髓深處,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悚然。
曦月趕忙頷首,垂下眼簾,顫巍巍道。
“那臣妾便多謝皇上了,江太醫是如懿用慣的太醫,臣妾自然相信。”
皇帝聞言,嗤笑一聲,他那眼神分明是在說,朕看你裝到什麼時候。
江與斌很快提著藥箱匆匆趕到,高曦月的心中亦是懷揣著一絲微弱的期望。
然而,隨著江與彬檢驗結果出來,曦月心中那最後一絲僥幸也破滅了。
江與斌竟也查證出,這些蛇確實攜帶劇毒。
且蛇的毒性與怡貴人宮里的毒是一樣的,竟與齊汝之前的判斷分毫不差。
高曦月臉色驟然巨變,身體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支撐,只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
她僵立在原地,雙眼死死地盯著面前那籠仍在蜿蜒扭動的蛇。
嘴唇微微顫抖,不由得從齒縫間擠出斷斷續續、幾不可聞的低語。
“不,不是這樣的……不會的。”
曦月拖著幾近虛脫的身軀,萬分狼狽地膝行至皇帝身旁。每一步,都似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她抬眼望著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泣泣道。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實在冤枉!這個蛇當真無毒,還請皇上明察!”
高曦月那身影如此單薄無助,皇帝卻是置若罔聞,只做不見。
他頗為好笑地問︰“明察?朕已經讓兩個太醫為你診斷蛇毒,還要朕如何明察?要朕把太醫院所有太醫叫過來為你一人審案麼?”
曦月聞言,只能拼盡全身力氣,緊緊攥住他龍袍一角。仿佛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
聲音里帶著幾近哀求的顫抖繼續解釋道︰“皇上,臣妾多年不曾有孕,沒有子嗣。怡貴人就算生子,于臣妾也是沒有任何威脅!
臣妾又何必對怡貴人對怡貴人孩子下手?
在您心里,臣妾便當真是一個如此惡毒之人嗎?臣妾不會做這樣的事,也不屑去做!
您想想,害了怡貴人,臣妾又能得什麼好處呢?”
皇帝滿目厲色,怒火中燒地道。
“貴妃你的目的以為朕不知道嗎?你並不是想得到什麼。而是眼紅罷了,你眼紅旁人有孕,自己卻多年無所出,所以下此毒手!”
如懿看皇帝如此猜忌曦月,心亦是猛地一顫。涼氣不自覺地從心底涌起,直沖咽喉。
她從未想過,那個一向高傲的曦月,竟會有如此卑微的時候。
可那個男人呢?他看著曦月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已然厭煩的物件,沒有任何憐惜。
這一切,也僅僅因為他的疑心和忌憚以及所謂證據。
如懿連忙急急開口︰“皇上,臣妾也算明白貴妃為人,她不會行如此惡毒之事,所謂毒蛇,也有可能是人蓄意栽贓,還請皇上……”
皇帝睨了如懿一眼,冷聲道︰“嫻妃,你又要替這等毒婦說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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