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磊听得感悟良多，似乎以前不清楚的事情，在爺爺說出口的一瞬間，豁然開朗。
但有些似乎不是這樣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道︰“爺爺，關于好人壞人這些，我爸爸不是這麼說的。
而且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他也不是這麼說的。”
余振聲冷哼一聲︰“他懂個屁，我吃的鹽比他吃過的米都多，我走過的橋，比他走過的路都多。
他拿什麼跟我比。
我告訴你，他都是我教出來的，不過是一個失敗品。
我給他鋪路，給他資金，給他保駕護航。
結果呢？
他就混成那吊樣子。
他幾十歲的人了，什麼是他掙來的，他的媳婦是我給他娶的，他住的別墅是我給他買的，他的兒子，就是你，基因還不錯。
但也是遺傳我的基因。
他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他的，你千萬不要學你爸，更不要听他的那些看似有道理，實則狗屁不通的大道理。”
余磊砸吧砸吧嘴，爺爺說的話太狠了，有些他都沒法听。
但是他還不能反對︰“我知道了。”
余振聲繼續道︰“我知道你學習成績不好，其實不重要，你只要有腦子，會用人，知道任何人之間的關系。
知道怎麼利用人，怎麼掌握人。
對于弱者，給他足夠的好處，讓他為你賣命。
對于強者，你要低頭，要服軟，還要給他足夠的好處。
只要做到這些，這輩子，你一定會混得風生水起。”
于磊皺起眉頭︰“服軟？
爺爺，難道你這麼厲害的人，也要服軟嗎？”
從小到大接觸到的人，都對爺爺恭恭敬敬。
就算是區里的那幾個頭頭，逢年過節都會登門送禮。
這話似乎不應該出自爺爺的口。
余振聲冷聲道︰“我算個屁啊，跟上頭真正的大人物相比，我什麼都不是。
人家一句話，都能決定咱們全家的命運。
你記住，普通人，就算是有錢有勢，也只是個財主。
真正的大人物，都是上頭的。”
說話間指了指頭上。
余磊愣了一下︰“爺爺，你跟我還打啞謎？”
余振聲皺起眉頭︰“你是一點都不明白嗎？
我說的上頭是當官的。
我告訴你，如果沒有人罩著，隨便來個人一調查，就是傾家蕩產。
人家把咱們的吃了，都不帶吐骨頭的。
算了，不跟你說這些了。
等你養好了傷，我就帶你接觸真正的生意場，我年紀大了，你爸沒有能力接手我這一攤子。
就靠你了！”
余磊點點頭，在點頭的時間，看到包扎得嚴嚴實實的胳膊和腿，頓時咬牙切齒︰“爺爺，你先給我報仇。
只要你給我報仇了。
今後我就按照你指的路走。”
余振聲臉上露出笑容，說著這麼多，總算是沒有白費口舌︰“好，你先在這里養傷。
我去找騙門的人給你報仇。”
沙井村。
一輛粉色的跑車停在一個院子門口。
轎車粉色的眼神，和宛如來自科幻世界的炫酷造型。
跟破舊的公路，還有生了銹的鐵門格格不入。
經常有路過的小孩子，駐足圍觀，卻沒有人上前觀看。
大人看到孩子圍觀，總是會囑咐幾句，不要動那輛車，踫壞賠不起。
還有路過的村民伸頭看向院子里。
有人忍不住感嘆︰“張琴真是走了狗屎運，我見過那個女的，叫董一菲，哎呀呀，人家長得那叫一個美。
大長腿，細高個，小細腰，那屁股，又圓又翹的，那胸……奶一對雙胞胎都不會餓著孩子。
是個男人見了都走不動路。
這樣一個女人竟然看上王鐵柱了，張琴這是白白撿了一個媳婦。”
另一個女人笑著道︰“唉，白雪那個女人，笑死我了，她看不起鐵柱，非要退婚，跟王浩談。
最後王浩死了。
她一無所有。”
“你怎麼提起她了？”
“昨天，她媽媽非要托關系，想復合，給我提好幾種禮物。
我直接拒絕了。”
“送上門的禮物，你拒絕干什麼？”
“王鐵柱有這麼好的女人，怎麼可能去吃回頭草，何況回頭草已經被王浩吃到嘴里了，帶著口水。
是個男人，都吃不下去。
我接了禮物，辦不成事，不是自找難堪嗎？
你是沒看到，我退禮物，還推不掉，死活求我幫忙，關鍵是她女兒把事情做絕了，我幫不上啊。
最後硬把她推出去了。”
兩個人說著話，走了過去。
路邊，一棵大樹下，一胖一瘦兩個女人一邊聊天一邊嗑瓜子。
不時地看一眼王鐵柱家門口。
胖女人道︰“咱們都看幾天了，張琴都看過來好幾次了，她一定是發現了。
再看下去，我都覺得臉上掛不住了。”
瘦女人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咱們被人家發現了？”
胖女人愣了一下︰“你……你不會是沒有察覺吧，我告訴你，咱們兩個往這一站，太扎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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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怕人家直接過來質問。
咱們走吧。”
瘦女人皺著眉頭道︰“白雪畢竟是給錢了，咱們必須要搞清楚董一菲和王鐵柱的關系。
要不然沒辦法交代。”
胖女人滿不在乎地道︰“就給白雪說，王鐵柱和董一菲還沒有訂婚。
她還有機會。”
瘦女人沉思了片刻道︰“這不好吧，畢竟咱們收了錢的，隨便打發了，白雪會生氣的。”
胖女人轉身就走︰“你啊，真是實心眼，白雪盼望王鐵柱和董一菲沒訂婚。
咱們告訴她的消息，就是她最想看到的。
你要說出實情，說出張琴已經把董一菲當作兒媳婦。
白雪就徹底沒戲了。
咱們能拿到錢嗎？”
瘦女人點點頭︰“你說得對，那你就給白雪打電話吧。
就說董一菲只是剃頭刀子一頭熱。
她天天往這跑，但王鐵柱並不喜歡她。
她還有機會！”
胖女人掏出電話，撥通了白雪的電話︰“喂，白雪，這幾天我仔細觀察。
我發現內幕了，董一菲喜歡王鐵柱，天天往家里跑。
但王鐵柱並不喜歡。
為了躲開董一菲，她寧願送妹妹去上學，都不願意在家待。”
白雪听得激動︰“原來是這樣，我還以外那麼漂亮，又那麼有錢，王鐵柱會動心。
沒想到他不愛這一款。
姐，謝謝你，我現在就給你轉賬。”
叮咚~
您有一千塊錢到賬……
胖女人看到提示短信，發了一條語音︰“白雪，我希望你抓緊點，畢竟女追男隔層紗，不能給他們時間。”
白雪笑著回了一條語音︰“我知道了。
只要王鐵柱一回來，我就過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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