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劉山去見了仇鈺後,仇鈺覺得自己又能支楞起來了。
每日的書信來往里,仇鈺開始長篇大論地訴說自己的愛意,再在末尾光明正大地添上一句“想見你”。
劉山沒理他。
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
于是每天的“想見你”都在增加。
從一句變成三句變成一整頁。
當劉山拿到厚厚一疊寫著“想見你”的紙時,為了防止仇鈺又發瘋,他不得不去見對方。
見面之後,劉山先把仇鈺批了一頓,警告對方再這麼浪費紙張,就別想見他。
仇鈺嘴上應好,但最多收斂個兩天,又故態萌發。
最終,劉山還是依照自己的心情決定去不去見仇鈺。
有時候他會在所有課程結束後從紀府翻牆出去,再從國師府翻牆進去。
有時候他會在白天翻牆出去,仇鈺的馬車就停在某個角落里等著他。
上了馬車跟仇鈺去酒樓吃個飯就回紀府。
又一次翻牆出去,劉山在心里對小分身說道“這我要是有個翻牆的技能條,這會兒怎麼著都得滿級了。”
小分身回應道“宿主喜歡的話,我可以為你制作一個技能條,讓你有更多的游戲體驗。”
劉山拒絕道“不必,這樣只會讓我的割裂感更強烈。”
熟練地找到仇鈺的馬車位置,外面守著的車夫一見到他,打了一聲招呼後,就自發地走遠了。
劉山手指輕撓了臉,莫名有點尷尬。
他爬上馬車,原本還捧著一本書看的仇鈺見他來,立馬就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眉開眼笑道“你來了。”
劉山大刀闊斧地坐在案桌的另一側空位上。
一坐下,他發現屁股下的坐墊更加柔軟,手一摸還帶著毛,手感特別好,就像在摸玩偶一樣。
案桌則變得小了一點,讓兩人的間距更小了。
劉山拿起仇鈺給他倒的茶水,還未入口,就聞到了一股果香味,他淺嘗了一口,發現是酒。
他抬眼看向仇鈺,“這是什麼?”
“是冬祭時會用上的甜酒,我想你應當會喜歡,就帶了一壺給你先嘗嘗。”仇鈺笑著解釋道。
冬祭,劉山是知道的。他念書念了這麼久,對于獅國的歷史早已有了更多了解。
冬祭是十二月十五日的祭祀活動,每年一次,舉國上下皆會參與。
清早會由國師上祭壇進行祈禱來換取來年的順昌安康,然後敲鐘預示祭拜活動的開始……
總之,這一天的仇鈺應該會很忙碌。
如此想著,劉山回應仇鈺道“我確實喜歡。不過你就這麼拿出來真的好嗎?”
仇鈺道“沒事,這個國家已經沒有人敢對我指手畫腳了。”
“你是有多凶殘啊?”劉山隨口說了一句後,將杯中的甜酒一飲而盡。
一口下肚後,他發現這酒甜中帶辣,大約一刻鐘後,就有一股強烈的酒氣直沖上大腦,頓時就讓他有些暈了。
“我怎麼喝完感覺有點暈?”劉山問仇鈺。
仇鈺喝了一口,仿佛才想起來一樣,捂著嘴解釋道“是我弄混了,這甜酒還得再兌上蜜液稀釋才是,我竟是給忘了,直接拿了還沒兌過的來。”
劉山無語“……你能裝得更像點嗎?”
這語氣這表情怎麼看都是故意的。
仇鈺將案桌撤走,劉山發現這案桌小了之後,反倒讓仇鈺更加方便靠近他。
他被仇鈺拉到其腿上坐下,仇鈺看著他說道“冬祭那天,你做我的家屬與我同坐一席可好?”
“我有自己的家屬。”劉山拒絕道,那天他可是要跟紀府的人一塊的。
仇鈺垂著眼,仿佛黯然神傷道“你知道的,我如今孑然一身,只有我……”
劉山打斷了他的話,“夏之瑛人也沒了?”
仇鈺“……還在。”
“那你就是有家屬了。”劉山想起什麼,又說道“而且我記得是你把你家人都給干掉的。”
盡管當初仇鈺問他想不想知道其過去的經歷被他拒絕,但之後見面時,仇鈺還是告訴了他。
仇鈺少年時就被當時的國師一眼看中,想收其為義子。但成為國師必須是太監,而且還得在宮中任職至少一年。
當時的國師倍感遺憾地與仇鈺的父親隨口說了這件事後就離開了。沒想到他父親動了心思,把仇鈺迷暈過去,把他送去淨身當太監。
宮里的太監宮女說好听點是伺候皇族的下人,說難听點就是預備的肉鸞。這些人里幾乎就沒有長相差的,除非是遭人陷害毀了容。
仇鈺長得本就美,在宮里的遭遇比起夏之瑛還要水深火熱。
好在他性子狠戾,手段高明,這才沒真吃什麼虧。每一個試圖欺負他的人都會被他報復回去,甚至手段更為激烈。
而且十幾歲時還找到機會在當時的國師面前露面,成為對方的義子。
二十歲正式成了國師,還把他親爹也給閹了,把人五馬分尸。
當時的國師他也沒放過,因為那名國師在知道仇鈺真成了閹人後,且在宮中任職不止一年後,也並未收其做義子。
是仇鈺自己找到了時機給對方下了難以解開的毒,威脅對方必須收他做義子。
若不是那名國師的一句話,仇鈺還是那個家庭美滿身體健全的少年郎,而不是成為一個閹人。
仇鈺成為國師的義子後,那名國師因為懼怕他而屢次試下殺手。
仇鈺對此不勝其煩,加之他早就架空了對方,老國師已無多大用處,仇鈺便索性讓其自食惡果而亡。
仇鈺還告訴劉山,之所以會選夏之瑛做義子,是因為在對方身上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不過,夏之瑛還有個大太監幫著他,而我,沒人能幫我。”說起這事時,仇鈺還帶著譏笑。
更可恨的是,他的父親在得知他成為國師的義子後,還自夸是自己有遠見,並要求仇鈺幫自己家族的人平步青雲,再次進入官場。
劉山听完,只覺得這個國家有病的人還挺多,尤其是這些地位高的人。
仇鈺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努力得來的,其中的辛苦雖然被他輕描淡寫地揭過,但劉山不由自主地腦補了不少,看仇鈺的眼神都透著一股同情,無意識間對其更加寬容,甚至有些縱容了。
他不知道那時的仇鈺抱著他,心中陰郁又得意地想道若自身的痛苦不能被利用,那這份痛苦將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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