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早上好……師兄，你沒事吧？”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師兄臉色很差啊。”
大早上的，王東房間也沒鏡子，自然不清楚現在是什麼表情，如果不是趙挽煙好心遞給他自己的小鏡子的話，恐怕他都沒發現這一天。
印堂發黑，眼神無光，就連皮膚都變得干燥……其他的地方就不一一贅述了。
王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這這，這可是大凶之兆啊！
“完了，我今天要倒霉了。”
……
早飯席間，眾人見王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禁紛紛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師弟，你沒事吧？”，司徒蘭怎麼看怎麼覺得奇怪，于是便開口問他。
但王東只是搖頭，或許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今天比賽結束後，明天差不多就是最後一場比賽了吧？”
趙挽煙發現了端倪，很快就猜到了他在想什麼，“師兄想回去了嗎？”
他們在這幻天域也待了很長時間，雖說是大開眼界，但王東還是想回去了。
其實眾人也清楚，自從王東暴露出天階功法，他就引起了注意，如今又因為在比賽場上的發揮，每天都會有許多人來找他，有的是宗門長老或者宗主，想邀請他轉到自己宗門修行。
有的則是家族家主，表示想與王東聯姻，願意將自己女兒嫁給他。
不過這些人都被陳思文給攔住拒絕了。
還有一部分圖謀不軌的，到最後也不了了之。
王東想回去了，他們又何嘗不是如此？
這里終究是沒有在宗門來的自在。
王東听到趙挽煙關切的詢問，一時間有些迷茫，他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
“嗯，如果師弟不介意的話，屆時進入前十名後，你直接退出比賽就是。”
“這正道魁首可不是什麼輕擔子，更何況以青平宗的地位也承擔不起。”
成為正道魁首，王東恐怕就要留在三大聖地其中之一了。
“我吃飽了，出去走走。”
王東說了一句後起身離開房間，趙挽煙看了眼沐長歌，隨後追了上去，可很快就又自己回來了，迎著眾人的目光，她沉重嘆氣道，“師兄說，他想一個人走走。”
幽靈看了眼其他人問，“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你們誰跟他相處的？”
沐長歌開口道，“這段時間師弟都是一個人睡的，而且每天睡得很早，我們都沒有打擾他。”
仇春遲聞言覺得奇怪，“那他怎麼一夜之間變化這麼大？是不是夢見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這只是她的一個猜測，但趙挽煙听後卻想起了某種可能。
……
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半個時辰，王東早早到場，看著一個接一個入座的觀眾在那里有說有笑的，討論著今天的比賽會是怎樣的結果，心里不免串想，自己的人生是否也如同比賽一樣，被這樣觀賞著？
他們真的在意比賽的結果嗎？只不過是看個樂子罷了。
又有多少人真的在意自己呢？
過去的死終究是難以釋懷，充滿了遺憾。
遺憾自己永遠是個半吊子，遺憾還有許多事情沒能去做，遺憾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一生，遺憾……沒能最後再看到她一眼。
他想起了赤炎真人，這位平生低調的前輩，在與自己師妹師尊等訣別後，異軍突起的強者。
對他而言，是否會後悔在自己師妹與師尊壽終前沒能做到更多事情，沒能遵守與他們的約定？
他討厭這種事情，可是又無能為力。
如果自己沒了天賦，沒了黎陽鐲，又會是怎樣的結局？
“王小友！是王小友嗎？！”
一位不認識的人突然跑到王東跟前，在那里跟他打招呼。
王東不認識他，但看了眼對方的境界，與自己一樣是元嬰修為，讓他感到好奇。
“前輩找我有事？”
“前輩什麼的太見外了，在下楊東，說來也巧，也名東。”
“所以找我有事？”
楊東呵呵笑了笑，大大方方到，“小友應該還沒娶妻吧，在下有一女兒，生的極為美艷，身材窈窕，也到了婚嫁的年齡……”
王東嘴角抽了抽，“沒人告訴你，其實我身邊挺多女人嗎。”
雖然不想承認，可王東自己都覺得這是個問題。
“……那也不差這一個不是？”
“可那是你女兒，你怎麼能不考慮她的感受？”
“她？她能有什麼感受，要我說，能嫁給王小友，那可是她的福氣，就算當個小妾也是沾了您的光！”
看著他臉上虛偽的笑容，王東忽然沉默了。
他想起來一件事情。
自己在過去，也就是林天宇，是沒有資質的，用大家的話來形容就是又蠢又笨，但意外受到老師照顧，以及……老師最好的學生之一的，白荷的寵愛。
這算什麼？
以她的實力與資質，真的缺少男人喜歡她嗎？
可為什麼自己活了兩三百年都沒有見到她身邊有其他男的？還有自己的定顏丹以及壽元丹……
自己最後沒能見她一面，是因為那個時候她根本就不在學堂，那個時候她會在哪？
王東忽然問旁邊的男人道，“那我問你，如果……一個人資質低下，還又蠢又笨，為什麼還有人喜歡他？”
楊東臉上笑容一僵，總覺得王東是在罵自己，不對，是在罵自己女兒。
他雖然想與王東聯姻增大家族實力，順便改良一下基因讓後代有更好的資質，但被貼臉這樣罵他可受不了。
于是沒有再回答這個問題，黑著臉揮了揮衣袖就走了。
王東直勾勾盯著他離開的背影，心里大概有了答案。
開玩笑，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啊。
一個足夠優秀的人，怎麼可能會喜歡愚蠢的人，他怎麼可能容忍的了對方的愚蠢？
“師弟，原來你已經來了。”，沐長等人趕到，見王東已經來了後不由松了口氣。
王東愣了一下，看向沐長歌她們。
自己又蠢又笨，她們又喜歡自己什麼？
“師兄。”，趙挽煙猛地撲倒他懷中，盡力地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