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年,沈柔一直跟隨著桑博的調動前往不同的戰場。她那一雙手救回了無數的生命,也在戰事險峻時拿起長槍干淨利落的收割過敵人的人頭。
沈柔因為殺敵不少,桑博還為其請了不小的軍功。要不是沈柔更願意在後方救治傷員,桑博是想將她提為副將的!可惜沈柔志不在此。
沈柔雖然不在乎那點罪孽值。但千年之後匈奴漢人為一家,任務也沒要求改變王朝走向。沈柔覺得殺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還是少干為好。
雖然沈柔很少上戰場,但戰事還是因為沈柔而改變了!許多會輸的戰役最後獲得了勝……匈奴方面無奈只好主動求和求和,從而獲得休養生息的時間。
匈奴第一次向大宋獻上金銀財寶。讓整個大宋上下都熱鬧的像過年一樣。
桑博也因為一直以來的戰功赫赫,被皇帝封為柱國大將軍,特許他定居開封。百姓們更是稱呼他為戰神將軍。
皇帝憐惜桑博年紀輕輕就喪妻成為鰥夫,名下無一兒半女。特意選了一名知書達理,秀外慧中的貴女賜婚給桑博做正妻。
見桑博功成名就,嬌妻相伴。一年之後還會迎來新生命。沈柔知道,自己可以離開了。
因此,論功行賞時,沈柔拒絕了高官厚祿。給當今皇帝留下三顆固本培元的藥丸和三粒解毒丹,就離開了皇宮。
沈柔剛出宮門,就看到不知等候多久的桑博和楊剛。
見到沈柔出來,桑博立刻走過去詢問道︰“沈應化名)你為什麼拒絕了聖上的封賞?”
沈柔笑著調侃道︰“將軍消息真是靈通,這麼快就知道了。”
桑博皺眉︰“沈應!我沒心思開玩笑!”
沈柔嘆了一口氣︰“將軍,我早就說過,功名利祿非我所求。我去軍營做軍醫只是為了報答一個保家衛國的軍人的恩情。如今敵人已經求和,我也該功成身退了。”
見沈柔如此,桑博也不好強求,轉而問道︰“你今後有何打算?要是沒有地方可去,便同我回開封吧。”
楊剛也幫腔道︰“將軍說得對,你和我們一起回去。到時候咱哥倆還能一起打拳蹴鞠。”
沈柔︰“多謝二位好意。只是我還要去完成年少時的理想,去看遍天地間的各種美景。便不和你們回去了。將軍,楊兄,此後山高路遠,往二位多多珍重!告辭。”
桑博︰“一路順風。”
楊剛︰“記得回來看看哥哥我。”
沈柔點點頭,然後走向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消失不見。
直到再也看不見沈柔的身影,楊剛才小聲問道︰“將軍,你說我們還能在見到了沈應嗎?”
桑博︰“會的。”
這次,桑博恐怕要失望了。因為沈柔來到郊外後,就換回女裝,吃下了幻形男丹的解藥。這世間再也沒有一個叫沈應的男人了。
早早完成一切任務的沈柔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便買了一頭毛驢,讓它選了一個順眼的方向出發就行。毛驢邊走邊吃,走走停停,小半月後將沈柔帶回了開封。
看著城門上開封這兩個古樸的字,沈柔嘆氣︰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這里。
守城的官兵見沈柔盯著城門了。無奈的提醒到︰“姑娘,你還進不進城了?要是不進就帶著你的驢子往旁邊站站,方便後邊的人進出。”
“不好意思,我馬上進。”沈柔尷尬的遞上身份證明,等對方檢查過後,牽著驢子快速的走進了開封城。
來到熱鬧的街道上,沈柔打算先去吃一碗面,再考慮後續的事情。結果剛走幾步,迎面就踫到一個凶神惡煞的拿著帶血殺豬刀的壯漢!
惡漢見沈柔擋在路中間,二話不說,凶狠的揚起菜刀就朝沈砍了過去。
“住手!”
啷, —
“啊——!”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前面的是追逐惡漢而來的紅衣展昭的身影。後面那是殺豬刀落地和骨頭被折斷聲音,以及惡漢被折斷胳膊因為疼痛發出的慘叫聲。
將惡漢控制住交給後面趕來的王朝馬漢後。展昭轉身給幫助他們抓捕到逃犯的姑娘道謝。結果仔細一看發現這人正是消失了七年之久的沈柔!
展昭有些驚訝︰“沈柔,你還活著啊?”
沈柔滿腦子問號︰“難道我不該活著嗎?”
展昭接過沈柔手里的驢子︰“此事說來話長,走,回府衙我再和你細說。”
沈柔看著毛驢眼里泛起的倔 ,趕緊說道︰“驢子我自己簽就行了,它……”
“沒事,我來就行,你這風塵僕僕的樣子明顯是趕了許久的路,歇會兒吧!”展昭說完就握著韁繩往前走去。
然後不出意外的差點摔了一個踉蹌。展昭不信邪,換了個姿勢用力拉著韁繩,想要這頭驢子動起來。
毛驢一臉不服氣的站在原地絲毫未動︰哼,今天你能牽走我,驢爺我明天就改吃素!
沈柔想要捂臉︰你本來就吃素啊喂。
當初,沈柔之所以十幾頭驢子中選中這一頭。除了它十分靈性外,就是因為它比其他驢子都倔!
眼看圍觀展昭和驢子斗智斗勇的人越來越多。餓了的沈柔,取出一個梨子放到了倔驢的嘴邊︰“別玩了,我餓了。”
六個字加上一個汁水充沛的梨子。倔驢總算大發慈悲的抬腳往前走了。
展昭長長呼了一口氣︰“ ,真不愧是倔驢啊!”
沈柔︰“怪誰呢,我話都沒說完,你就和它杠上了!”
展昭︰……
二人到了開封府衙。已經審完惡漢的包拯等人,看到沈柔都十分震驚。問出來和展昭一樣的問題︰“沈姑娘,你怎麼還活著?”
沈柔無奈的回答︰“我不該活著嗎?”
公孫策︰“六年前,你的兄長沈耀祖因為賭博輸光了家產。你的嫂嫂見他死不悔改,還將主意打到了她留給孩子的讀書錢上!帶著孩子回了娘家後再也沒回來。
沒有錢翻本,要債的人追到了家里。沈耀祖拿不出錢,要債的人便揚言要砍掉沈耀祖的雙手。
你父母不忍看到兒子斷手,便買了居住的祖宅,幫沈耀祖還上了賭債。
沒有住所,他們便想起了還有一個女兒。找不到你,他們便來府衙報了案。我們整整花廢了半年的時間,都沒有找到你的蹤跡。甚至連絲毫線索都沒有!
你父母和哥哥以及我們都推斷出你除了意外已經不在人世了。不然一個活生生的人不可能一點信息都沒!
然後,一年後,你父母為了填補沈耀祖闖下的骷髏,每日每日做著苦力,相繼離世。而你哥哥沈耀祖也在父母離世後半年餓死在了寒夜里。
沈柔,你這些年都去了哪里?”
沈柔取出當年的斷親書遞給了包拯︰“包大人,七年前,我和他們就沒有關系了。他們眼里只有沈耀祖,而我只是給沈耀祖換好處的工具人!為了不被他們再賣一次,在簽下斷親書的當晚,我就女扮男裝去了邊關。今日才回來。”
包拯︰“哎,好歹她們養育了你一場,你可想去祭拜他們一番?”
沈柔︰“去看看吧。”
包拯點點頭對展昭說道︰“展護衛,你帶沈柔去祭拜她父母哥哥吧。”
展昭︰“是,大人。”
買了香燭紙錢後,展昭帶著沈柔來到了亂葬崗。七拐八拐後,停在了三個長滿了半人高茅草的墳包前。
展昭扒開茅草看了看說道︰“就是這里了。你先等一會,我把這些割人的草清理一下你再靠近祭拜。”
沈柔︰“我也一起吧。”
展昭︰“你還是離遠點吧,萬一不小心被草里躲著的長蟲咬到就不好了。”
見展昭如此,沈柔也樂得清閑,里的遠遠的看他清理茅草。
清理完,展昭就被熱的滿頭大汗。沈柔取出干淨的手帕遞了過去︰“辛苦了,擦擦汗吧。”
展昭頓了頓,還是接過了手帕︰“謝謝。”
沈柔一邊燒著紙錢一邊說道︰“是我謝謝你,不但幫忙安葬了他們,現在還要幫我除草。”
展昭看著手里擦完汗已經髒了的手帕。想了想揣進來懷里,打算回去洗干淨了再還給沈柔。
祭拜完沈家三人後,沈柔和展昭開始往回走。路上,展昭問沈柔︰“今後你打算怎麼辦?”
沈柔︰“還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展昭提議︰“要不你來府衙和我一起當差吧!以你的功夫,大人一定會同意的。”
沈柔搖頭拒絕︰“還是算了,在邊關見了太多的打打殺殺,我想安穩點。”
展昭︰“你要是改變主意,可以隨時來找我,我幫你和大人說。”
沈柔︰“好。”
最後,沈柔也沒有去府衙當差。而是買下一套臨街帶後院的鋪子,開了一家專門為女子治病問診的醫館。
這世道對女子十分苛刻,有很多病不方便找男大夫。因為不能及時就醫而死去的女子多不勝數。沈柔想要給她們一條除了听天由命外的活路!
一開始,這家醫館根本沒有人來看診。一是不相信沈柔的醫術,而是她們沒有勇氣邁出第一步。
直到沈柔救下了一個被其他醫官拒收的孕婦。因為懷的是雙胎,且胎位不正,孕婦難產已經快不行了。
在沈柔的全力搶救下,孕婦不光活了下來,就連兩個孩子也都活了下來!自此,醫館名聲大噪,每天來求醫的女性多不勝數。
沈柔雖然每天累的不行,但看著那一個個不再被病痛困擾的女性。覺得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