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組織上的信任,何梅梅深感壓力,但同時她也滿懷激情和決心。
暗暗發誓,一定要艱苦奮斗,鑽研技術,爭取早日完成研發工作。
只是有一點,她不是很明白。
周書記主動表態,願意空出一個車間給研發小組使用。
可劉副部長卻婉拒了周書記的好意,把這個項目的研發地點放在了紅星軋鋼廠。
軋鋼廠擴建之後雖然也擁有了自己的煉鋼車間,可規模卻很小,根本排不上號。
就算這個項目不值得在鞍鋼那樣的大廠研發,起碼也得安排在首鋼,或者第一機床廠這樣擁有大型設備的大廠吧。
放在一個私企轉國企的小廠,何梅梅總覺得領導們好像不太重視這個項目。
或許,他們壓根就沒想過這個項目能夠研發成功,只是在摩托車廠落成之前,給他們這些人尋一份過渡工作罷了。
散會之後,章學文專程留下了何梅梅。
“梅梅同志,研發金屬材料這個項目非常重要,除了你們原有的十五人研發小組。
劉副部長又從各廠借調了2名工程師,14名相關技工加入這個項目,听你指揮。”
听到組織上又安排了16人進研發組,何梅梅又覺得自己之前可能想多了,瞧這意思,劉副部長還是挺看重這個項目的。
想了想,她開口問道︰“章廠長,我有個疑惑,還請您如實相告。”
章學文笑了笑︰“你是想問組織上為什麼把這麼重要的項目放在紅星軋鋼廠這樣一個小廠吧?”
何梅梅點點頭,看著章學文,等待他的解釋。
“梅梅同志,這個問題其實涉及到了我們整個戰略規劃的考慮。”
章學文的神色變得嚴肅而認真︰“紅星軋鋼廠雖小,但它卻有著其他大廠難以比擬的優勢。
紅星軋鋼廠雖然規模不大,但它在某些特定領域有著深厚的技術積累。
特別是近年來,他們在材料熱處理方面取得了不少突破。
這對于我們研發新型金屬材料來說,是非常寶貴的資源。
再者,將項目放在紅星軋鋼廠,也是出于成本控制的考慮。
大型企業的運營成本高昂,而我們的研發初期需要大量的試驗和調整,這勢必會產生不少損耗。
在小廠進行,可以更有效地控制成本,確保每一分錢都用在刀刃上。
還有一個原因……”
說到這里,章學文頓了頓,似乎有些難言,不願深談。
隨即,話鋒一轉︰“何梅梅同志,相信組織,不要有抵抗情緒。”
何梅梅點點頭,當下保證道︰“章廠長您放心,我一定會全力以赴,早日完成研發任務!”
“好,我相信你。”章學文滿意的點點頭。
隨後,他笑著說道︰“梅梅同志,這段時間你們辛苦了,剩下的技術人員也需要幾天才能到達,
我給你放三天假,三天後到部里開會,啟動研發工作。”
“是,章廠長。”何梅梅高興的說道。
連續三百多天的高強度工作,何梅梅確實累夠嗆,她需要這個短暫的假期好好休息一下。
畢竟,三天後,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從廠里出來後,何梅梅直接去了國營商店,好久沒回家了,必須得買點兒好吃的給家人改善一下伙食。
只可惜,此時正是災荒最嚴重的時期,國營商店的貨架上也是稀稀松松。
何梅梅轉了好幾圈,也就買到一小袋糙米和兩顆白菜。
原本還想著給弟弟妹妹們做頓紅燒肉,現在看來這個想法只能是奢望了。
何建設和常勝利兄弟倆放學後騎車回南鑼鼓巷,何建設遠遠就看到何梅梅從國營商店出來。
“大姐,你怎麼回來啦?”何建設驚喜的喊道。
何梅梅已經有兩個多月沒回家了,不止何建設,家里人都想她了。
尤其是劉秀華,光何建設就看到兩次劉秀華坐在何梅梅的房間里,偷偷抹眼淚。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孩子培養的太優秀,就不止是自己的孩子了。
更是國家的孩子!
“建設,勝利,你們放學了?”打了聲招呼,何梅梅突然注意到他們騎的車不像是父母的,笑著問道︰
“咳,啥時候買的自行車?”
常勝利笑著說道︰“上個月我過生日爸給買的,建設也有一輛,今兒個沒騎。”
“大姐,這次回來能待幾天?”何建設問道。
“這次久一點,有三天假期,三天後去部里開會,有新的工作安排。”何梅梅說道。
听到這話,常勝利臉色大喜,自從何梅梅參加工作之後,哪怕是過年都沒有這麼久的假期,這次全家人可以好好地聚一聚了。
“新的工作安排?”何建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浮現出一抹喜色。
“大姐,難道?”何建設試探著問道。
何梅梅點點頭,意有所指的說道︰“我們的辛苦沒有白費。”
何梅梅的意思何建設自然听得出來,她口中的我們,不僅是研發團隊的同事,還有他。
“太好了!這可是個好消息!今晚咱們必須吃頓好的,給大姐慶功!”何建設笑著說道。
听到這話,何梅梅露出一抹苦笑,提了提手里的白菜和糙米︰“我也是這樣想的,本來還想給你們做紅燒肉的,只可惜,沒買到肉。”
何建設笑了笑︰“不就是肉嘛,我有辦法。
大姐你和大哥先回吧,我去買肉。”
說完,不等何梅梅反對,何建設騎著自行車就顛兒了。
災荒年吃肉對其他人來說難如登天,可對何建設而言,不過探囊取物。
早在幾年前,他就在空間里養了十幾頭老母豬。
這兩年物資緊缺,定量也是一減再減,可何建設家里卻從來沒缺過任何物資。
騎著車在附近轉了幾圈,何建設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從空間里取出十斤豬肉,五斤雞蛋,一只老母雞,裝進麻袋綁在自行車後座,騎上車朝南鑼鼓巷走去。
走了沒多久,突然看到街口有兩名身穿便服的公安同志朝兩個老太太摸去。
何建設之所以知道這兩人是公安,主要是因為為首的那人是他的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