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實在太爽了！
沈來娣以前不明白沈大壯為什麼喜歡打人，打她媽，打她們姐妹三個。
現在終于理解了。
原來人在憤怒的時候打人可以把壞情緒發泄到別人身上，心里頓時就舒服多了。
沈馳被打懵了。
從小到大，這個姐姐別說打他了，就是一句重話都不敢說他的。
“你，你，”他捂住自己被打麻了的臉，“你打人干嘛？”
“因為覺得你惡心，”沈來娣把他的話還給他，然後直接用腳踩在他的床鋪上，“我知道你不想娶我，放心，我也不想嫁給你。”
“因為在我眼里，你跟沈大壯一樣，只是一個會對著女人無能狂怒的廢物。”
她在年紀正好的時候，也有男人追求，可是在知道她有沈大壯這樣一個爹之後，就慢慢遠離她了。
或許，她也該跟盼娣學學，不再做這個家的老黃牛，換一個新的地方為自己而活。
沈馳自然不想娶她，但听了這些話心里又很生氣，“你也是我見過的，最像老黃牛的女人。”
“現在說那些話都沒用，沈大壯已經打定主意，我們不願意就會被一直關在這里。”
“那我們就……”沈來娣忍著難受靠近他悄聲說了幾句話。
這個夜里，沈大壯叼著煙不肯睡。
他指著王大妮，“你也別睡了，去給我听听動靜！”
這倆人正是干柴烈火的年紀，當初他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可是忍不了一點的，還偷爬過村里寡婦的炕。
“俺不去看…”王大妞不願意去，偷听兒子跟女兒讓她覺得自己像變態。
不過在沈大壯踹了她屁股一腳之後，也只能老老實實的掀簾子去听了。
“有動靜沒？”
王大妞點頭，敷衍道，“有，有，有。”
她倒不是哄騙沈大壯這個該死的，而是真的听到了一些動靜。
倆孩子照他們說的做了，王大妞心里並沒有太好受。
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他們畢竟也是姐弟相稱長大的。
兩個孩子以後會恨他們嗎？
王大妞想到自己的二女兒，一走幾個月杳無音信。
難道她真的對自己女兒不好嗎？讓盼娣就那麼不想待在這個家里？
家里窮，怎麼能怪她呢？
翻來覆去，王大妞想，來娣應該不會像盼娣那樣不懂事，來娣從小就比兩個妹妹懂事，她不會拋下這個家的。
不過王大妮也明白，自己以後要多關心大女兒一些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馳黑著臉說自己答應娶沈來娣，然後沈大壯才放他回學校。
這個家他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所以沈馳一放學就迫不及待找去了黎萱的攤位。
“媽，你接我走吧，沈大壯那個家容不下我了，他們讓我娶我姐！”
“什麼？”黎萱頓時瞪大了雙眼，“沈大壯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現在都提倡自由戀愛，他還敢在這包辦婚姻呢！”
“媽，咱們跟他說不通的，”沒人比沈馳知道沈大壯有多固執，“我不想再回去了。”
黎萱牙一咬，“行，你先在學校里住著，等媽這兩天把家里收拾下，就接你回家。”
她本來想跟兒子說下他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的事，但想到親子鑒定結果還沒有出來，便打算晚點再說。
沈馳很高興，他終于可以擺脫這種生活，繼續追求自己喜歡的女孩了。
……
“媽媽，你今天真漂亮！”
江司語日常嘴甜的夸贊，司蓉回眸看她，“我的小橘子也好看。”
她今天要跟江騁出席一場舞會。
“對了，晚上媽媽不在家，你帶小芷妹妹玩吧。”
“好。”
江司語立刻答應，“小芷妹妹不高興都是因為姑姑！她每次來小芷妹妹都會傷心，她什麼時候回她的國外啊？”
“不許這樣說。”
司蓉嗔了她一眼，“姑姑是長輩，江家也是她家。”
江司語翻了個白眼，她就是討厭姑姑！
越是討厭什麼什麼就越會來，媽媽跟爸爸走了沒一會，姑姑江琪就來了。
這次依然是帶著她的外國男朋友。
一進院子，那個黃卷毛江司語自己給他取的外號）就坐到了院子里的秋千上，一邊蕩秋千一邊嘰里咕嚕的跟姑姑說些什麼。
“你媽呢？”江琪問。
“我媽跟爸爸去部隊參加晚會了，”江司語雖然心里不喜歡這個姑姑，但該有的禮貌還是有的，“姑姑，你喝茶嗎？”
“姑姑不渴，”江琪摸了摸她的頭，“去幫姑姑把小芷叫過來吧？”
“嗯，”
江司語進屋的幾步路走得很慢，好像只要她走的慢一些，小芷妹妹就能晚一會難過。
江芷放下手中的書，有些麻木的走到院子中。
今天，大概率不會那麼難過，因為如果她估計的沒錯，今天他們是來跟自己告別的。
江琪每次回來都待不了太久，超過一個星期好像她自己就有些受不了了。
江芷猜的沒錯。
“小芷，媽媽要回國外了，”江琪遞給她一張存折，“媽媽給你留了些錢你可以零花。”
江芷接過存折。
上一次媽媽回來給她拿錢她沒要，被江老太太知道後見她一次罵一次。
罵她跟她媽一樣都是賠錢貨，只會花別人的錢之類。
所以這次她接了。
江琪輕笑了聲，“這次肯要了？”
上次她給的那麼真心實意，女兒都不要，害她在全家人面前下了很大的面子。
“媽媽在國外不能照顧你，這些錢你也不要亂花，住在外婆家就給表姐江悠買些小東西討小舅媽歡心，要是住在大舅舅家，就時不時給表哥表姐買些小禮物，知道嗎？”
江芷麻木的點頭。
听她繼續長篇大論，“你要學會感恩，舅媽願意管你吃飯睡覺是本分，但如果對你和顏悅色並且時不時給你買衣服之類的，那就是情分了，這份人情你得記著。”
“還有你外婆，她這麼大年紀還照顧你很不容易，你一定要懂事，要感恩，……”
“可是，”江司語的聲音插進來，“姑姑，不是因為你不能照顧小芷妹妹她才只能住在奶奶家的嗎？不是應該你感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