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要混出來一個模樣讓所有人看到,尤其是司蓉。
黎萱點了點頭,到底沒說什麼。
去黑市打拼一下也好,說不定全家人都能跟著過上好日子呢。
反正都已經去小文那一次了,一次和兩次也沒有區別,關鍵是那個大哥對她真的很大方。
懷著對未來生活美好的願景,黎萱坐上了去雲川的火車。
……
“你們先回家吧,”司蓉看著滿屋子的家人,有些哭笑不得,“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動靜,你們都在這守著也不是辦法。”
“是啊,媽,您跟爸還有大哥二哥還是先回家休息,蓉蓉這邊有動靜了我就讓小喻去通知您!”
江喻一看還有自己的事,立刻應聲,“是啊嬸,我跑的可快了。”
房間里,確實圍了十幾個大人,護士進來都有些分不清楚誰是病人。
“那行,媽就先回去,想吃什麼,媽給你做。”
司蓉想了想,“我想吃王媽包的梅干菜肉包子。”
“行!”王媽十分興奮道,“我現在就回去做!”
司母有些失望,都怪自己廚藝不精,所以閨女這會還是想吃王媽做的包子。
這會角落里的吳嬸正陷入自責中,難道她做的梅干菜肉包子不好吃?
比她更自責的是胡倩,為什麼老天爺沒有賜給她一手好廚藝?
導致她現在不能給兒媳婦做梅干菜肉包子,好難過。
于是回去的路上,江愛國的胳膊莫名其妙的疼了下,他不敢聲張,只悄聲問,“媳婦,我又做錯了啥?”
難道是因為剛剛他放了個屁?
“哼!”胡倩氣呼呼的,“你快點說,為什麼我不會做肉包子?”
江愛國︰……
司蓉吃到了梅干菜肉包子,悠哉的在醫院後花園散步,江騁陪在她身邊。
前世半夜她肚子不舒服,第二天早晨生下了兩個小寶貝。
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還挑相同的時候來。
三日後的夜晚,司蓉果然感覺到了熟悉的陣痛,“江騁,咱們的寶寶要出生了!”
江騁立刻飛奔出去找醫生,同時讓守在門外的江喻回家通知兩邊的老人。
……
與此同時,黎萱到了雲川。
她根據那個把兒子賣到煦陽的人所說,一起的女孩被送到了雲川一戶高姓人家。
這邊都是大山,氣候時晴時陰。
幾番打听,黎萱才終于找到了高家,出乎意料的不算太貧寒。
三大間的青磚瓦房,看上去倒是比煦陽的那個沈家還強些。
她敲門,開門的是一個壯實大漢,說話帶著口音,“你誰?”
“大哥,我是來尋親的,前段時間你們家是不是收養了一個女孩?我是孩子的媽,你們花了多少錢買我可以還給你們。”
“滾滾滾!”男人伸手就要關門,黎萱把自己的腳塞進去,疼的哎呦直叫。
“大哥我求求你,讓我看看我的孩子吧!”
男人沒辦法,只好道,“前些天,我們家是收養了一個女嬰,但是已經死了。”
“死了?”黎萱尖叫出聲,“怎麼可能?”
她推開男人一瘸一拐往院子里跑,“我不相信!我的女兒!你們還我女兒!”
院子里還有一個戴著頭巾的女人,見她進來頗覺莫名其妙。
男人跟她解釋了幾句,女人嘆了口氣,去屋子里用陶瓷杯給黎萱倒了杯水,“我家男人說的是真的,我因為不能生,所以前段時間買了個女嬰,但那孩子身體很弱,買回來就不喝奶粉一直哭,沒幾天就死了。”
她指給黎萱看,“就在村後的那個山頭,我們把她埋到了一棵樹下,希望她能投個好胎。”
“大姐,求你,求你帶我去看。”
女人心有不忍,試圖安慰她,“你還是別去看了,小小嬰孩一團肉,腐爛後什麼都不剩了。”
“不!不!不!”黎萱仰天怒吼,“我一定要去看,否則我就報警,讓公安把你們都抓去坐牢!”
“咦?你這娘們是個瘋的?跟你說了那孩子是自己哭死的,關我們什麼事?”
男人看她這不講理的模樣有些想揍人,“趕緊給我滾,不然我就……”
“好了好了,”女人到底心軟,對黎萱說,“我帶你去看看。”
在高家院里看後山以為距離很近,等黎萱跟在女人身後往後山走才發現很遠,累的她氣喘吁吁的。
女人從小在這里長大,腳步倒是很輕快。
估摸著她們走了大約快一個小時,黎萱終于被女人帶到了一棵樹下。
那是她沒見過的一種樹,樹冠很茂盛,一人合抱不住。
“那天晚上,孩子沒氣後,我們就把她埋在了這里。”
女人似乎也很難過,“可能我這輩子就是沒有當媽的命,我認了。”
黎萱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死了,她跪坐了會,尋了片松軟的土地便開始用雙手扒起來。
她生下來的時候,女兒哭的聲音可響亮了,比兒子聲音還要響些。
怎麼可能會死呢!
不知道她扒了多久,十指都快要失去知覺的時候,終于感覺指尖觸摸到了一點軟軟的東西。
黎萱心神一震,這會終于覺得有些後怕,身旁的女人多少讓她沒那麼害怕。
她把手從濕軟的泥土中抽出來,看到指尖上沾到了些黏白。
頓時失聲尖叫起來。
那是蛆蟲,許許多多的蛆蟲順著她扒的坑爬來爬去。
黎萱失魂落魄的往山下跑。
……
“等會一定要听我的話,”婦產科主任大半夜被司家請到醫院,擾了好覺也仍舊很有耐心。
因為司家給的好處紅包也很厚。
“我讓你用力的時候再用力,不讓你用力的時候就不要用力,跟著我的節奏來,知道了嗎?”
女人生孩子如果亂用力對母體損傷是很大的,尤其是對于以後的夫妻生活。
很多女性頭胎沒有經驗,用力後發生撕裂,造成終于無法愈合的傷口。
司蓉點頭,“我知道了。”
前世就是這個主任給她接生的,她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