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媽你不要再說了，”沈瀾不想听到綠帽子這個詞。
司蓉那個賤人就是嫌棄他窮，所以才跟那個江騁一起給他戴綠帽子的。
如果黎萱也敢跟別的男人亂來，他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晚飯你們吃的什麼？”
沈母拿著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開始給兒子訴苦，“還是蜀黍面饅頭，剌嗓子你小妹都沒吃幾口。”
听到這里沈瀾心中一陣愧疚，是他沒用，縱然自己有一身才華，但卻無法讓小妹和母親跟自己過上好日子。
他忍不住想起了食堂里的那些白面饅頭，還有肉包子以及許多的葷菜。
要是他媽和小妹能吃到就好了。
此時，沈瀾心頭不由再次浮現了他媽從前的提議，心里動搖了一分。
“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沈瀾安慰完他媽，又道，“我去跟小妹好好聊聊。”
沈雲眼楮接連好幾天都是腫的，“哥，那天的事鄰居們都看到了，你說我以後還怎麼做人吶？”
“還有田福光，他真是個妻管嚴！他那個病秧子老婆一出現，他就立刻不管我了！算什麼男人！”
沈瀾摸了摸她的腦袋，“好了，她那個病秧子能活多久？重要的是田福光心里有沒有你。”
“哥，你同意我跟他的事了？”
沈瀾點頭，“傻瓜，你都已經是他的人了，要是不跟著他以後還會有哪個男人對你好啊。”
“嗯，哥，我想去找他，又有些害怕。”沈雲很高興她哥終于支持她了。
“還有哥在呢。”
“哥，等我見到田福光，一定讓他把你調出炊事班，那個黃臉婆就算想插手，也管不了部隊的事。”
沈瀾點了點頭，他確實是不能在炊事班蹉跎時光了。
听說很快就會有一輪戰斗機試飛，部隊里空軍本就不多，听說試飛成功的飛行員都會升職。
他不能比江騁差太多的。
……
“要試飛戰斗機了？”司蓉拉著江騁的手，听他講下周的工作。
“嗯，下周三。”
“家屬可以去嗎？”司蓉腦海里想起前世自己還是江騁對象的時候看到過他飛戰斗機。
那時候的驚險心情到現在她仍記憶猶新。
“可以。”江騁唇角勾起。
“哥！我也想去！”江喻听到他哥說要試駕戰斗機立刻興奮起來。
他當初也想去當兵的，可惜也沒有驗上空軍。
“做夢吧！”江騁利落拒絕，“只能去一個家屬。”
江喻︰……
當初不是說給他娶嫂子讓他享福的嗎？怎麼現在他感覺自己有些可憐呢。
有了嫂子就不要弟弟了，這就是親哥。
他的心被傷透了，以後再也不會愛了。
“要麼我問問同事那邊還有沒有名額，有的話就讓你去！”
江騁突然改口。
“好！哥你真好！弟弟願意永遠效忠你！”江喻立刻表忠心。
江騁頷首，“去了有眼色點，照顧好你嫂子。”
江喻︰……
原來是以僕人的身份去的啊，好的吧。
“放心哥，沒人比我更適合當狗腿子！”
午後陽光有些刺眼，黎萱下了火車後一路往福利院工作人員告訴她的石營村走。
越走越偏僻，感覺煦陽的發展跟淮陽差遠了。
平原，到處都是一望無際的莊稼。
有玉米，大豆之類。
難道自己的兒子以後要在這里種地嗎？
即使知道了村名，可想要打听是哪家領養的她兒子，黎萱很是費了一番勁。
她假裝路過，在村口的大槐樹下坐著乘涼，然後听村民們說起村里一戶姓沈的人家。
“真是不知道沈大壯是精還是憨！自己生的閨女們被他打的臉上一塊好皮都沒有，收養的兒子他卻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你個女人家懂什麼？丫頭片子有什麼用？以後都是要嫁出去的賠錢貨！兒子雖然是收養的，但從小養到大也跟親生的差不多了，以後可是能給他養老摔盆的！”
“听沈大壯說，以後他準備讓他兒子去城里讀書，準備培養成一個人才呢！”
黎萱好奇的問道，“現在不都提倡男女平等，你們村里還有這麼重男輕女的人？”
“就算再喊一百年男女平等的口號，男女到底還是不一樣的！”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笑呵呵的說，“以前，俺婆姨給我生了倆閨女，我每天喝酒耍牌，自從給我又生了兒子，我呀每天都在地里干！只要不死就一直干！兒子就是我的勁！”
村民們紛紛附和起來。
黎萱沒打算跟他們起沖突，只是道，“你們聊，我就先走了。”
從人群中離開後她又問了一個小朋友沈大壯的家。
還沒走到沈家就先听到了一陣哭聲，她心里一緊很快又听出是女孩子的哭聲。
她女兒應該不在這家，因為據說這個沈大壯家里已經有好幾個丫頭了，所以應該只收養了她兒子。
“哭！你還有臉哭！讓你看弟弟，他都把自己的臉給抓傷了，要是我兒子臉上留疤了，我就打死你這個賠錢貨！”
黎萱透過門縫往里看，就看見正在打罵那個小女孩的是個中年女人。
她敲了敲門，等女人開門的時候從口袋里拿出了幾顆水果糖，“你好，我路過這里有些口渴，想借口水喝，這幾塊糖給你家孩子甜甜嘴吧？”
女人接過水果糖，然後給她指了水缸的位置。
“喏！你喝吧！”
黎萱拿起水瓢喝了幾口水，閑話家常般，“大嫂你可真有福氣，兒女雙全吶！尤其是你這兒子，長得真是一臉福相，看這額頭，像是文曲星，將來一定有出息！”
女人很激動，“你還會看相？”
黎萱擺了擺手，十分淡然的樣子，“從前跟著師傅耳濡目染了些，不算太懂。”
果真是她的兒子。
小嬰孩變化大，已經兩三個月未見，小家伙已經胖了許多，可見這沈家夫婦也算是用心。
“文曲星？”女人看著自己懷里的男娃，高興的在孩子臉上狠狠親了一口，“那是不是以後讀書會很厲害啊？大妹子，不然，你再幫我兒子看看？”
“來！讓我抱抱，看仔細些！”黎萱又道。
女人忙把懷中呼呼大睡的孩子遞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