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說不定黎萱只是暫時回娘家一段時間,他還是快些找到孩子要緊。
……
黎萱睜開眼楮,就發現自己回到了她最討厭的地方。
孔雀鎮。
只是,她是怎麼回來的?
記憶回籠,應該是她媽給她端的那碗稀飯有問題。
眼角有淚水滑落,黎萱心中一片悲涼。
世界上竟有這樣的母親,數十年如一日的想要坑害自己的女兒。
她狠狠捶了捶床,老舊的床板發出難听的吱嘎聲。
想著自己的孩子,黎萱在心底給自己打氣一定要堅強起來。
根據前兩天跟黎母的聊天,她推斷黎母應該想把她嫁給鎮上的傻子換彩禮錢。
本來之前黎母是想從沈瀾身上撈點好處的,後來一定是見沈瀾坐牢,才又決定把她帶回孔雀鎮的。
她只要拖延一些時間,沈瀾一定會來救她的。
可是,黎萱沒想到那麼快。
黎母拿進來一套紅裙子,布料一看就很廉價,“穿上吧!我給你找的這家男人雖然不算精明但家底殷實,比你自己找的那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可強多了。”
“媽,”黎萱知道,回到這里自己就不能跟黎母硬著來了,“沈瀾以後一定會有大出息的。”
“你把我嫁給傻子只能撈一筆彩禮錢,但要是等沈瀾以後有出息做了大官,每個月我都可以給你打錢。”
“這話你要是從前說,我可能還會相信。”
黎母用食指戳著她的腦門,“還想騙老娘?要是再讓你跑了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找的到呢。”
“我養你到這麼大,總不能一點油花都看不見吧?”
黎母一笑,露出兩排發黃的牙齒,“乖乖換上衣服,要不我就讓你三哥進來給你換。”
黎萱整個人都顫栗起來,她捏著裙子垂著脖頸仿佛認命了的樣子。
……
沈瀾被保安從福利院丟了出來。
手掌被石頭劃破流了血,但他卻好像是感覺不到一樣。
孩子真的不見了。
他有些崩潰的抓住自己的腦袋,怎麼回事?好像自從結婚那日司蓉取消婚禮,他就開始倒霉了。
丟了工作,進了拘留所,沒有落腳之地,現在就連孩子都丟了……
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實在不行,他決定還是得把黎萱帶回來。
但司家是不敢去了,他去找了明紫,詢問她黎萱的老家。
“我怎麼會知道?你跟她把孩子都生了她都沒把老窩告訴你,難道會告訴我?”明紫對他一如既往的沒什麼好臉色。
“她現在可能有危險,”沈瀾忍著想打女人的沖動,“你要是不知道,就問一下司蓉,我得趕過去救她。”
“哇塞!我面前的人該不會是什麼超級大英雄吧?”
明紫冷哼一聲,“關于黎萱的事,我不知道,司蓉也不知道,趕緊滾吧!”
實在沒辦法,沈瀾只好回學校翻檔案,終于看到了一個叫孔雀鎮的地方。
……
“找我問黎萱的老家?好笑不?”明紫去了司家,問司蓉,“他沒有再來找你吧?”
司蓉搖頭,“短時間內,他應該不會出現在我面前了。”
有時候拳頭還是比語言更有用。
“你說為啥他要問黎萱的老家啊?”
司蓉眨了眨眼楮,那個黎母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整日里就想著賣閨女換彩禮。
前世來淮陽後她記得應該是把沈苑給帶回孔雀鎮了。
這一次因為她黎母提前來了淮陽,閨女還這麼年輕,當然是賣閨女掙彩禮了。
要是黎母足夠給力的話,那她的眼楮應該可以安生一段時日了。
“管他干什麼?去了那里他也佔不到什麼便宜。”
黎萱的三個哥哥都不是吃素的。
只能說惡人自有惡人磨。
“晚上咱們去吃餛飩吧?”司蓉提議。
國營飯店的餛飩自然是美味的,只是沒想到他們會踫到羅生。
“好巧啊!”羅生身邊還站著一個年輕女孩,打量的眼神落在司蓉和明紫身上猶疑不定。
明紫沒有搭理他,低頭吃餛飩。
不知道羅生跟那個女孩說了什麼,女孩很快走了。
羅生也要了碗餛飩坐在她們對面吃,“剛剛那個是我表妹。”
明紫懶得搭理他。
他的表姐表妹那可真是太多了,婚後她見的更多。
“是你姨家的?”司蓉問。
羅生沒想到她問這麼細,搖頭。
“那是你姑家的?舅家的?”司蓉再次問道。
羅生再次搖頭,忽然感覺臉上有點熱。
“那是什麼表妹?該不會是情妹妹吧?”
羅生記得司蓉從不是多話之人,怎麼今天感覺司蓉好像對他有些不滿。
“當然不是,”他笑著否認,眼楮盯著明紫很是深情,“我心里只有阿紫一個。”
說真的,司蓉也是能夠理解明紫前世選擇的。
羅生長得一表人才,家世又好,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
明紫輕嗤一聲,“別,當不起。”
羅生面上一冷,沒想到明紫這麼不給他面子,餛飩也沒吃就走了。
“剛剛那女孩喜歡他,”明紫若無其事的吃著餛飩,“一根爛黃瓜!”
司蓉︰……
吃過餛飩,明紫把司蓉送回司家才走,她的翻譯樣稿已經寄過去了,如果她能夠自己掙錢養活自己,就讓那個羅生去死吧!
司蓉休息了會就去了郵局,她要給江騁打電話。
想他了。
“喂?”那邊男人的聲音帶著驚喜,“是司蓉嗎?”
“我是,”司蓉的手在膝蓋上畫著圈圈,“你吃晚飯了嗎?”
“沒,吃了,吃了,”江騁覺得听著司蓉的聲音,他腦袋暈乎乎的,“你呢?”
“我跟明紫一起吃的餛飩。”
司蓉又問他,“你訓練辛苦不辛苦啊?”
“不辛苦。”
江騁回,沒有想她辛苦。
調令還沒有下來,他跟她相隔千里。
不知怎的,這段時間江騁經常做夢,夢到的畫面都很奇怪。
很多都是跟司蓉在一起,有她在桂花樹下抱著他的畫面,有他們一起並肩漫步的畫面,甚至還有……
江騁一度覺得自己可能有些變態。
每次夜里夢到司蓉第二天他都要起來洗床單。
他甚至還加強了訓練,但並沒有什麼效果,昨天夜里他又夢到司蓉了。
畫面十分激烈,床塌了。
听筒里,突然傳來司蓉質問的聲音,“那,你有沒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