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感覺那火都快燒到自己了,隨時自己都會死掉。
這個李母怎麼這麼狠毒!竟然敢放火燒死自己!
“你燒死我,自己也要去坐監獄!說不定要坐到老死!”
“像你這麼惡毒的女人,活該死了女兒!”
李母沒有生氣,反倒笑了,“是啊,我惡毒,所以現在就連干女兒也都快要死了。”
“我只有李夢一個女兒,她就是我的命,在死之前替她報仇就是我的命,坐牢算什麼?”
“你恐怕不知道,今天這場火災可是天災人禍,我連你屋子里都沒進。”
“你喜歡的這款法國香薰,還有這款窗簾,都屬于易燃物,如果再遇到東風,你說這是不是只能怪你自己倒霉啊?”
李母不怕,她唯一動手腳的,也不算動手腳,這款門鎖,是她親自挑的。
“可是再倒霉你也沒我女兒倒霉,躲過了奶奶要把她賣給人販子,躲過了酒鬼爹虐打她,只是好端端的上個大學,就這樣被冤枉的殺死了!”
“這段時間,你跟那個殺人犯的前因後果我都已經摸清楚了,他想殺的人是你,為什麼死的是我女兒?”
“所以今天我也不瞞你,你要是不能老實交代,今天就體會一遍她曾經體會過的痛苦吧!”
“不,不,”白茉的手重重拍在門板上,“不要,我不能死…,”
她胸腔里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拼命擠壓著,隨時都會上不來氣。
巨大的求生本能讓她想起,當初在門外求她開門的李夢,當時李夢是不是也這麼痛苦?
這火要是燒到了她身上,估計會比刀子捅在身上難受的多。
今天,她要是說了當初的真相,李母也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否則也不會任火勢蔓延到如今,消防車也還沒到。
“哈哈哈,你以為我傻啊?”白茉靠著門板,“李夢去世前留下一句話給你,今天我要是死了你就永遠都別想知道那句話是什麼!”
“也永遠都別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完,白茉就暈了過去。
……
“听說這次著火的確實是白茉住的那套復式!現在她可成咱們學校的大名人了,哪都有她!”
“听說消防車去的時候她都快不行了,後來是她那個干媽說不管花多少錢都要救她一命,這才救了過來。”
“這白茉的命還真是頑強!之前那個殺人犯殺人的時候她逃過一劫,現在火災她又逃過一劫啊!”
“我奶奶說這種人命最硬了,克六親!”
“不過以後她活著可沒那麼多福享了!听說這次從醫院里出來,她四肢都動不了成癱子了。”
“那還能上學嗎?”
江司語听著這些關于白茉的議論很是唏噓。
倒也不是同情,就是多了些對生命的敬畏。
年紀輕輕,從前他們在海島上之時多麼開懷,怎麼就落到了這樣的境地。
白茉確實癱了,她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手腳都動不了之後,足足尖叫了好幾分鐘。
等她累的叫不出來,李母才走進來。
一臉淡定的問她,“醒了?”
白茉卻簡直要嚇死了,可再怕她除了頭能動身子都動不了一點。
“你,你,你別想知道李夢死之前留給你的話是什麼!”
她雙眸瞪圓了威脅道。
現在白茉覺得自己簡直是太聰明了,當時大火蔓延時若不是靈機一動,恐怕現在就已經死掉了。
身體一時不能動也沒什麼,相信她以後一定會恢復的。
到了那時,死的就是李母。
听了她這句話,李母忽然笑了,下一秒卻又突然冷了臉,狠狠地抓起她的頭發攥住,重重的摔回到病床上,“誰問你了呢?”
“放心,以後我不會再問你這個問題了,我要你有一天,求著要告訴我。”
白茉雙眸緊緊的盯著她,心想絕不會有這麼一天。
世界很大,每天會發生許多事,多到一件新聞出現,大家也只會談論個三五天,等到新的熱點出來便繼續談論下一個。
不過一個月,關于這場火災跟白茉大家都忘了個干淨。
本以為再也不會見到的人倏然再見到,江司語很是驚訝。
其實不只她,還有許多同學都看見了。
因為坐著輪椅的白茉被李母推到了他們大學門口。
“茉茉現在癱了,雖然休學了,但她還是很想念學校和同學們,我推她來看看。”
時值盛夏,白茉身穿厚外套,身上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甚至還戴了棉帽,身體看起來很虛弱。
熱心腸的同學們上前跟她聊天,紛紛夸贊李母,對待白茉這個干女兒猶如親生!
白茉身上干干淨淨的,還穿著她最喜歡的名牌呢。
一時間人人都想要個這樣的干娘!
白茉白眼都快飛到半空中了,她心里渴望這時天空中能夠突然出現一個驚雷把這個惡毒又虛偽的李母給劈死!
大夏天的給她穿冬天的衣服,簡直快把她給悶死了,她只恨自己癱的不夠徹底,身體不能動卻又有感覺,所以現在才會難受的生不如死。
再者,她從前在這些同學面前何等風光,現在卻成了一個癱子只能仰著頭去看他們。
這種落差和屈辱讓她一時間也無法承受。
不過很快她就差不多習慣了,因為每天日上中午她都會被李母給推過來。
她明白,李母這樣折磨她,不過就是為了逼她說出那句話,死她都不說!
只希望姑姑能夠早日來找到自己,把自己從李母這個毒婦手上解救出來。
“你是不是還在指望你那個姑姑?”李母溫柔的詢問她。
白茉冷哼一聲不去理她。
“她啊,現在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李母說。
白茉豎起耳朵,想繼續听她說下去姑姑怎麼了,李母這個狠毒的女人卻忽然笑了。
“你想知道她怎麼回事?我可不告訴你,”
“你不說我想知道的,我也不說你想知道的,咱們倆就這麼耗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