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騁︰……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一時間想出了好幾個答案。
就說是江喻那個壞種給他的？
可以後難免會讓蓉蓉覺得這個小叔膈應人。
說自己不知道？
可很明顯，剛剛自己的表情已經讓聰明的媳婦覺察到，這東西肯定跟自己有關。
裝失憶？
就說今天訓練的時候腦袋不小心磕到了？
可他今天壓根也沒去訓練啊。
最終，江騁還是決定老實承受這一切。
“媳婦，我太虛了。”
司蓉︰……
快一個小時還虛？想到那東西上面寫的三個小時，她覺得自己渾身都紅溫了。
“那，那先收起來吧。”
“媳婦，”江騁心里一喜，“你是不是原諒我了？是不是願意用……”
夫妻夜話很久，連窗外的月亮都快紅溫了。
最終，江騁只得了一句話。
再等等。
確實應該再等等，現在家里人都在，他們夫妻倆畢竟還是含蓄的人。
胡倩還是知道了江愛國和李阿姨跳廣場舞的事。
江愛國低聲下氣哄了好幾天也沒能把媳婦哄好。
最後要求媳婦過完年跟他一起回淮陽，要自證清白。
本來江愛國想的是，自己這樣說媳婦就該相信自己了。
但是沒想到，當即胡倩就說想家了，要跟他一起回去。
呃︰……
江老頭成日下棋釣魚跳廣場舞的好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到了第二年的春日，海島上的各方面生活設施逐漸完善，接通了自來水，還給各家都配備了電視機電冰箱。
生活便利了許多。
司蓉也逐漸適應了海島的生活，每日里除了工作和照顧兩個孩子，她還學會了熬粥，並做幾道簡單的家常飯。
而沈青雨自小年夜那日沈瀾在她家失態後，就開始在軍屬院造謠司蓉跟沈瀾的事。
本以為會對司蓉造成什麼困擾，但沒想到很快沈瀾有精神病的傳聞緊跟著就傳出來了。
人們經常看到他時而自言自語，時而狀若癲狂。
很快他工作上出現失誤，就被調到炊事營喂豬了。
這個工作進一步的刺激了沈瀾，讓他想起了自己前世分臭雞蛋的時候。
那時候他剛失去司蓉，失去他的一生摯愛。
難道他即使重生了最終也是這樣的慘烈結局嗎？
喂豬的時候，他看到的仍然是司蓉，有時候也能看到自己。
兩頭豬依偎在一起，他便幻想那是他跟司蓉。
有一日，炊事班的班長見沈瀾沒去上班，到處找他，最後發現沈瀾在豬圈里跟豬睡在一起。
他抱著豬的腰，豬蹄搭在他的脖子上，倆人宛如一對豬夫妻。
班長︰……
自此之後，部隊上找軍醫來給沈瀾確診了精神分裂癥。
據說，那軍醫是沈瀾的二兒子沈貴找領導申請的。
鑒于沈瀾的問題，組織上特意安排了專人照看沈瀾的三個兒子。
食堂每日會有定額的飯菜供應。
沈參謀長好好的一個人變成了這個樣子，讓島上的軍屬們唏噓不已。
沈青雨的婆婆認為，這一切都怪沈瀾自己。
要是當初沈瀾肯听她的話娶了漁村的小芳，肯定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說不定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想女人想的。
海島風雲變幻，很快六年時間就過去了。
新來海島的兵在食堂吃飯的時候，都會看到一個形容邋遢的男人站在角落里，口中念念有詞。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了，這個男人是島上的‘沈瘋子。’
他不會打人也不會傷人，只是精神不正常，偶有看到什麼駐足不前，或大笑或哭泣。
人們唯一能從他口中清楚的兩個字是‘媳婦’。
有調皮的小孩會用棍子或石頭追趕沈瘋子，這時候沈書就會沖出來。
“不許欺負他！”
雖然二哥說這個男人很大的可能已經不是他們的爸了，但他卻執拗的保護著沈瘋子。
因為這個人的臉是爸爸。
孩子們紛紛散去。
有人喊，“江司年，咱們一會玩捉迷藏啊！”
小小少年回頭，側臉看五官依然立體好看，像是漫畫里走出來的男孩。
“行啊！”少年挑眉，舉手投足間帶著恣意和倨傲。
等那孩子藏好，江司年數了十個數，然後靜靜等待了一會，“你藏好，我要開始找了哦！”
說完他就直接回家吃飯了。
跟笨蛋玩一點不耽誤事，等他吃完飯出來，這笨蛋肯定還藏在那里沾沾自喜呢。
不過，回頭吃飯也有個問題。
今天是周末，明天就要上學了，他媽下了死命令，說讓他把作業寫完再出來玩，不然就要揍他。
現在作業還沒寫。
怎麼辦好呢？
江司年腦袋一轉，就看到了一旁構樹上的鐵牛。
媽媽怕這種蟲。
有辦法了。
……
“江司年！你作業寫完了嗎？就出去玩！”司蓉坐在院子里的花架下，冷聲問道。
她今年已經四十六歲了。
歲月仿佛格外優待她，眼角眉梢的皺紋都很溫柔，像是小心翼翼爬上去的一樣。
“媽，我作業都寫完了，不信你檢查！”
江司年跑到自己房間里把書包拿到司蓉面前。
司蓉有些狐疑的接過他的書包，她這個混世魔王一樣的兒子今天怎麼這麼乖？
難不成是長大懂事了？
她剛打開書包，突然就跟里面的一只黑色鐵牛對視了，鐵牛觸角一上一下。
司蓉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把書包丟到地上就跑出了院子。
江司年︰……
他蹲下把蟲子撿起來，有些生氣的揪了揪它的觸角，“怎麼辦？媽媽好像被我們嚇的太厲害了，估計等會我又要挨揍了。”
不是來自他媽。
肚子咕咕叫起來，江司年打算先吃飽飯，等會挨揍完也好有力氣哭。
時間估算的就是這麼準，江司年剛吃完廚房里留出來的晚飯，媽媽就挽著爸爸的胳膊走了進來。
“江司年！你又拿蟲子嚇你媽了？”
江騁順手從牆上拿出戒尺專門為他的逆子準備的），“手給我伸出來！”
“啊！爸我知道錯了！”
“嗚嗚嗚，方阿姨！姜叔叔！救命啊！”
“媽媽，對不起。”
這次道歉，下次還敢。
至少，現在沒人記得查他星期天的作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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