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虞城的百姓們發現城頭上飄揚起了太平軍的紅旗,往昔在城內作威作福的清軍綠營士兵皆已被制服,取而代之的是太平軍的士兵。黃矮子在城門口貼出了安民告示,向百姓們宣告太平軍的政策和紀律,承諾將保護百姓的安全和利益。城門口有太平軍士卒在宣講︰“從今日起,虞城由太平軍接管,我們是來剿滅清妖、還百姓一個太平的。”
城中的百姓們起初還有些驚恐,但看到太平軍紀律嚴明,對百姓秋毫無犯,漸漸地放下了心中的戒備。一些膽大的百姓開始走出家門,試探著與太平軍士兵交流。
百姓甲問道︰“你們受理案件嗎?”
宣講的太平軍士卒道︰“我家大人說了,大家有冤屈只管找大人,大人會為你們做主的。”
群眾的訴求自然是傳到了黃矮子和李蓉發的耳中。
他們決定先效仿蕭有和的做法,公審虞城縣令。
于是,縣衙大堂上,就出現了這樣一幕。
黃矮子身著太平軍的官服,腰間佩戴寶劍,威嚴地坐在公堂之上。他的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侵犯的正氣。李蓉發站在他的身旁,負責記錄和協助審問。
大堂外,百姓們得知今日要公審縣令,紛紛涌來。他們或扶老攜幼,或三五成群,臉上帶著期待與好奇。一時間,縣衙外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有百姓興奮地議論︰“這太平軍可真是大膽,听說他們要審縣令,真是大快人心!”“就是,這縣令平日里欺壓我們,今日終于要受到懲罰了。”
百姓們帶著各種訴求和冤屈,急切地等待著公審的開始。
黃矮子望著堂下的百姓,心中涌起一股責任感。他知道,這場公審不僅是對縣令的審判,更是對太平軍形象的展示。他必須讓百姓們看到太平軍的公正和親民。
隨著一聲沉穩的升堂鼓響,公審正式開始。黃矮子的聲音洪亮而有力︰“帶縣令!”
兩名太平軍士兵應聲而入,將被五花大綁的虞城縣令押上堂來。縣令的衣衫襤褸,臉上帶著驚恐和不甘,顯然是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堂下之人可是虞城縣令?為何不跪?”黃矮子的聲音如洪鐘般響起,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虞城縣令看看堂上的黃矮子,神情傲慢地答道︰“我乃堂堂朝廷命官,是這虞城的縣令……上跪天地君父……”
“你知罪嗎?”黃矮子打斷他的話,眼神中透著一股凌厲。
虞城縣令連連搖頭︰“本官乃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黃矮子冷笑一聲,“奉誰的命?奉清廷的命欺壓百姓嗎?”
堂下百姓們一听此言,頓時議論紛紛。
“他就是假借朝廷之命!”有百姓憤怒地喊道。
“就是,這縣令平日里搜刮民脂民膏,還美其名曰‘奉命行事’。”
李蓉發看看這些百姓,他們還將希望寄托在腐朽的朝廷,沒有認清腐朽的清王朝吃人的本質。
這時,衙門外聚集的群眾更多了,有人帶著狀紙,有人帶著傷痕,還有人帶著因縣令暴行而失去親人的悲痛。他們的眼中流露出對公正的渴望和對未來的期待。
黃矮子心中明白,要讓這場公審取得良好的效果,必須讓百姓們親身參與,揭露縣令的罪行,打破皇權至上的印象。
“各位父老,今日公審縣令,大家若有冤屈,只管站出來說。”黃矮子的聲音中帶著鼓勵。
百姓們起初還有些猶豫,但漸漸地,一些人開始站了出來。百姓甲率先走上前,他的臉上帶著悲憤和絕望︰“大人,小人有一樁冤屈要訴。望青天大老爺做主!“
黃矮子當下道︰“你只管說,本大人會為你做主,不過你要是誣陷也會受到懲罰。”
百姓甲叩頭道︰“不敢誣陷,確實是虞城縣令強佔我家農田,逼死我老父,還凌辱我的妻子,導致她不堪受辱投河自盡。”
堂下百姓們听到此言,紛紛發出憤怒的低吼。黃矮子心中也有些憤怒,他揮了揮手,讓百姓甲靠近堂前,詳細講述事情的經過。
百姓甲淚流滿面,他娓娓道來︰“三年前,縣令看上了我家的田地,以修築官道為名,強佔我家五畝良田。小人父親為此多次上訪,卻每次都被縣令以‘刁民鬧事’為由投入大牢。去年冬天,小人父親在牢中受盡折磨,最終含冤而死。而縣令還不罷休,竟趁小人不在家時,帶人闖入我家,凌辱我的妻子。她受不了這屈辱,投河自盡了。”
“大膽刁民,一派胡言!”那虞城縣令突然大喝,聲音在大堂內回蕩,“我堂堂進士出身,豈會看中你那五畝薄田?又怎會凌辱你那無知愚婦?”
堂下百姓們瞬間嘩然,憤怒的低語聲此起彼伏,如潮水般涌動。百姓甲瞬間慌了神,他沒想到被捆綁住的虞城縣令竟敢在公審現場公然抵賴。而黃矮子听到這話,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他強行按捺住,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他明白,此刻不能被憤怒沖昏頭腦,必須用事實和證據來讓縣令低頭。
“這位百姓甲,你莫慌。”黃矮子的聲音沉穩有力,透著一股安撫之意,“你先退到一旁,我自有辦法讓這狗官認罪。”
百姓甲滿是委屈地點了點頭,含淚退到一旁。
黃矮子轉而面向那虞城縣令,眼神如利劍般直刺對方︰“你身為一縣之長,本應心系百姓,如今卻因貪圖私利,殘害無辜。今日,你若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定不會輕饒你!”
縣令冷哼一聲,不屑地掃了黃矮子一眼︰“就憑你?一個小小的矮子,也配審我?笑話!你們這些亂賊不過是烏合之眾,也敢在此大言不慚地說審案?沫猴而冠,也不照照鏡子!”
這話一出,堂下百姓們更是群情激奮,紛紛高聲斥責縣令的囂張跋扈。黃矮子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能感受到縣令的話不僅是對他的侮辱,更是對整個太平軍的蔑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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