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甲??”
生活在北方的眾人還真的沒見過穿山甲,此時看著外表怪異的小東西,一個個都滿眼驚奇。
穿山甲在後世可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數量比大熊貓都少。
就因為有的人覺得這玩意長得怪,肯定大補,愣是給吃成一級保護動物。
穿山甲听著挺威風的,但其實它們性格溫順,也沒啥攻擊力,滿山挖洞也就喜歡吃點螞蟻啥的。
走路揣著胳膊就和遛彎的老大爺似的,遇到危險只有一個招數,把自己團成一個小球球。
哪怕是獅子過來,也沒下嘴的地方。
它們的鱗片據說有很高的藥用價值,人類捕殺之後就會把它們的鱗片拔掉販賣。
陳綿綿給隊員們科普的功夫,就把那只半大的穿山甲給抱起來。
小東西有些害羞,抱著自己的爪子眼巴巴地看著陳綿綿。
【人,我們來救你了!】
陳綿綿摸著穿山甲滑溜溜的身體,掏出了壓縮餅干,讓它去邊上啃。
大概幾分鐘後,陸續就有不少穿山甲挖過來,洞口也變得狗子們能鑽過去的大小。
“乖乖,這些穿山甲好厲害呀,這麼厚的山體都能挖開。”
隊員們蹲在一群穿山甲的面前,嘴里嘖嘖稱奇。
穿山甲們都抱著壓縮餅干,啃得歡快。
“它們叫穿山甲,但真的不穿山,只是喜歡挖洞挖巢穴,要不是你們隊長我面子大,它們才不接這苦力活呢。”
山體和松軟的地面可不一樣,它們挖了這麼久才挖開,實在是不容易。
陳綿綿扶額松口氣,還行,裝逼成功,沒塌房!
不過這個洞口實在是小,人是過不去的,只能讓穿山甲們再努力努力,爭取挖出來個大點的。
“看這架勢,今天我們是出不去了。”
穿山甲不是挖土機,得一點點地刨土,一晚上能擴大洞口就算快了。
既然這樣,陳綿綿就安排人輪流值夜,剩下的都去睡覺,省得明天出去耽誤事。
實驗室那邊,小日子們依舊經受著非人的折磨,陳綿綿拿出他們實驗的藥品,用在他們身上。
以往他們看到實驗體受苦就覺得暢快,如今到他們的身上了,反而鬼哭狼嚎地求饒。
尤其是那個咬舌自盡的,不僅沒死成,反而被割了耳朵,挖掉雙眼,砍掉四肢掛在實驗的機器上,cos晴天娃娃。
陳綿綿看到這一幕,給這些用刑的百姓點贊,要不說民間高手多呢,看看這藝術感,看看這刀工,不錯不錯!
巡視一圈,陳綿綿看到任海濤蹲在角落,雙眼通紅地握著兩樣東西。
任海濤也看到陳綿綿過來,趕緊抹了一把眼淚站起來。
“他們……”
陳綿綿話沒法說出口,任海濤也知道她的意思,閉上眼楮沉痛地點點頭。
“都沒了,這是他們的遺物,被這幫畜生當做紀念品給收起來。
他們……還那麼年輕,失蹤前一天我們還約定回家後一起去山里打野雞。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再警惕一些,我的戰友們也不會被抓走做實驗。”
軍人的體魄比正常人都好很多,他們被抓來就會用各種猛藥。
第一個是能清楚看到藥效,第二就是能夠折辱種花家的軍人,讓小日子們有種特殊的優越感。
短短幾天的時間,任海濤的戰友就全被折磨死,讓他憤恨得雙眼通紅。
陳綿綿拍了拍他的肩膀,任海濤以為她是讓自己節哀,結果一下秒就說了一句讓他瞪大眼楮的話。
“等咱們出去,抓住那個丁英豪,這些小日子都給你收拾。”
“他們不是俘虜麼,軍里有紀律,不能殺害俘虜。”
任海濤當然也想殺人,他恨不得現在就把那些小日子給抽筋扒皮。
可是身為軍人,就要注意軍紀。
陳綿綿卻不在意地揮揮手,紀律是死的,人是活的。
“誰和你說咱們帶出去人了?這些小日子不是在山洞里就負隅頑抗,還引爆了炸藥以身殉帝國了麼?
咱們手里哪有俘虜,你可別瞎說啊!”
陳綿綿這麼一說,任海濤雙眼放光,帶著崇敬地看著她。
此刻,他終于知道為什麼軍犬隊的那些人對陳綿綿死心塌地了。
同時,他的眼底也閃過一絲悵惘和心痛。
“如果當年我和妹妹能遇到你這樣的人,我們應該也不會失散了。”
陳綿綿挑眉看過去,任海濤嘆口氣,難得的有想和人傾訴的欲望。
原來任海濤小時候家里過得還不錯,父親強壯,母親善良。
兩兄妹在父母的保護下,雖然日子清苦,但也比別人家過得好。
可是就在任海濤17歲那年,父親山上打獵被野豬頂開肚子,腸子流了一地,失血過多而亡。
母親受不了打擊,也跟著去了。
一夜之間,只剩下任海濤和妹妹抱著父母的尸身痛哭。
可這還不是兩兄妹悲劇的終結,而是開始。
以前母親幫助接濟過的鄉親們突然找上門來,將家里的東西都搶走。
然後就是父親曾經救過的人,也過來說家里欠了他們錢,要用房子還債。
任海濤的父母都是孤兒,後來逃難的過程中相識相愛,才落戶在這個村子里。
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他們為村子做了不少的好事,結果他們的孩子卻被村子里的人欺負。
任海濤的妹妹被村民們轉變的嘴臉嚇得哇哇大哭,而他則是奮起反抗。
可是雙拳難敵四手,任海濤最後被窮凶極惡的村民給拖進大山里。
他當時重傷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野狗將父母的尸體啃食殆盡。
後來他被好心人救了,加入了部隊。
“我能動了之後偷偷回了村子,想去找妹妹,可是卻听說妹妹被……被那些人禍害之後給賣掉了!”
任海濤沉痛地閉上眼楮,每次想到當時的痛苦和絕望,他都覺得身心被凌遲著。
有的時候,他也在想,如果,如果當時有個人能救救他們,是不是就不會是現在的情況。
過了一會,他緩緩睜開眼楮,看到的就是陳綿綿平靜的臉。
他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一下。
“對不住,我把自己的恩怨說給你听,讓你跟著鬧心了。”
陳綿綿搖搖頭,重重地拍了拍任海濤的肩膀。
“兄弟,我不勸你看開,我一向信奉有仇就報。
回頭我有時間,你帶我去你家鄉,村子里的那些畜生,我分分鐘就讓他們去地府報道。”
陳綿綿的語氣,就像是探討天氣一樣自然簡單。
可听在任海濤的心里,卻掀起驚天巨浪。
從沒人這麼和他說過可以報仇,他們不是讓自己注重紀律,就是說時候未到。
“謝謝你!”
任海濤輕勾嘴角,勾起了個破碎的笑容,眼底的淚光滑落,他真的好想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