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你今天怎麼樣,好點沒?”
丁英豪走進丁元緯的房間里,里面的老人很憔悴。
渾身都不能動,只有一雙眼楮帶著恨意,嘴里發出“ ”的聲音。
配合著屋子里昏暗的光線,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丁英豪絲毫不為丁元緯猙獰的表情,自顧自坐在床邊。
“三叔,你這麼看著我也沒用,我為了荷花,什麼都能做。
等荷花治好了,我隨便你怎麼處置都行。”
丁英豪說完,就掏出一張經費撥款的單子,讓丁元緯按手印。
丁元緯痛恨地看著丁英豪,恨不得用眼神將他撕碎。
“丁英豪,你,你會遭報應的,”丁元緯用干枯的手指死死抓著他的手背,“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把你從死人堆里背出來!!
如果不是你,我的兒子,也不會死!”
當年丁英豪和丁元緯的兒子一起戰斗,結果遭到敵軍的空襲。
丁元緯打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丁英豪,就將人給扒出來。
而他最後的兒子卻死在了戰場上,這是他這輩子的痛苦,但想著能救回親佷子也是好的。
可是沒想到,就回來的竟然是個惡魔!!
丁英豪看著手背上被抓出來的血痕,絲毫不在意。
“三叔,你就是再恨也沒用,現在我才是你唯一的親人。
這段時間,我已經完全掌握的民兵,權利真是個好東西,不僅能把那些愚蠢的百姓玩弄在股掌之中。
甚至連那些軍人也被我耍得團團轉,哈哈哈,三叔,我的報應恐怕你看不到了。”
丁英豪雖然不想管丁元緯,但是只有他活著,才能有價值。
畢竟荷花的身體沒好,他精力有限。
只要荷花的病好了,那整個民兵組織,就是他丁英豪的掌中之物。
給丁元緯收拾妥當後,丁英豪趁著夜色,又離開家。
陳綿綿讓甦不言和狼崽跟出去,她則是帶著大柱進入房子里。
順著耗子的指引,打開了丁元緯的房間。
“丁師長,您現在還好麼?”
丁元緯突然听到陌生人的聲音,倉皇地睜開眼楮。
看到床邊陳綿綿的臉,意識到不是自己的幻覺,激動得直接被口水嗆到,咳嗽半天。
“死鬼,過來聞聞,丁師長是癌癥麼。”
趁著丁元緯咳嗽的功夫,死鬼湊過來,仔細聞了一遍回到陳綿綿的身邊。
【麻麻,他的身上沒有那種臭味,就都是藥的臭味。】
死鬼的回答讓陳綿綿了然點頭,果然,這些不過是丁英豪控制丁元緯的手段而已。
畢竟誰能想到,儒雅顧家,溫和的丁團長會害自己的親叔叔。
“你們,是什麼人?”
丁元緯好不容易緩口氣,就趕緊問陳綿綿是誰。
陳綿綿表明了身份,問要不要把丁元緯給救出去。
丁元緯眼楮一亮,可是隨即又搖頭。
“現在不行,會打草驚蛇。
丁英豪利用我挪用了大量的軍費,還用民兵做了很多事情。
我要是貿然出去揭穿他,會出打亂子,不如先謀劃一下。”
丁元緯到底還是打了這麼多年杖的,頭腦清醒,他口述了幾封信,讓陳綿綿幫忙送給他的老部下。
這些人絕對忠誠,到時候請他們從中協助,瓦解分裂丁英豪的勢力。
“丁英豪瘋了,他,他為了救李荷花,竟然勾結小日子做人體實驗。
我當時就是發現他和不明人士接觸,想要調查他,才被弄成這樣的。
如今不知道他做了多少孽,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救他!”
丁元緯痛心疾首,每次回想都恨不得抽死自己。
那個畜生活著就是對所有人的威脅,他真的愧對那些被無辜實驗的人。
“哎呀,要我說你們這些人就是太講究證據,他都那個逼樣了,還調查雞毛啊,直接崩了不就得了。
現在好了,把你弄成生活不能自理了。
行了,既然他是那個罪魁禍首,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老爺子,您千萬別死了,回頭我找人把丁英豪支走,把你救出來哈。”
陳綿綿看丁元緯執拗的樣子,知道他不會跟自己走,就只能帶著他的信物和幾封信離開。
“那個女人不用管麼?”
大柱指了指不遠處的房門,還沒進去,都能聞到濃烈的消毒水味道。
“不用,那個女人活著,對丁英豪反而起到約束作用。
如果那個女人死了,丁英豪沒有牽掛的人,他會拉著所有人去死。
所以在控制住丁英豪之前,那個女人不能動。”
陳綿綿心里想著,那個女人已經病入膏肓,就算是不動她,她也快死了。
兩人帶著狼崽們離開,臨走時看了眼縮成一團的幾條狗子。
“你們滴,時刻監視丁英豪的舉動,要是有反常就來找我匯報,不然,我就把你們炖了做火鍋吃。”
陳綿綿說完,狗子們抖得更厲害了,卻也趕緊點頭,生怕被炖了吃了肉。
等陳綿綿和大柱回到軍區的時候,甦不言還沒回來,但想著他的身手很好,也就不那麼擔心。
反而是常富有听說丁英豪勾結小日子,利用同胞做實驗,氣到拍案而起,拿槍就要崩了他。
“你現在崩了他也找不到人,等不言回來再說。
這里丁師長口述的信和信物,可以聯系民兵里的其他團長和旅長,讓他們先知道丁英豪的真面目。
這樣起碼不用帶著民兵們跟著犯錯。”
一想到那麼多百姓、民兵和軍人被丁英豪耍得團團轉,常富有就氣得要死。
他拿著陳綿綿遞來的信和信物,決定現在就去找民兵的那些人。
“團長,團長,不好了,又發生暴動了!!”
就在陳綿綿要回去歇著的時候,突然有士兵過來報告。
剛才民兵那邊有人來報信,說是有群眾組織了上百人,把巡邏的民兵給綁架拖進山里。
說是要報復之前死傷的兄弟的仇。
如今民兵那邊非常憤怒,嚷著要進山里把那些百姓都殺了。
陳綿綿皺著眉頭,直覺事情絕對不是那麼簡單。
“常團長,你去安撫民兵們的情緒,絕對不能再和百姓起沖突,造成不可調和的矛盾。
我帶著人進山搜救。”
陳綿綿說完轉身就要走,常富有趕緊攔住她。
“滇省的山林可非常復雜,而且蛇蟲鼠蟻眾多,你沒有向導還不行的。”
“嗨,別人不行,不代表我不行,”陳綿綿豪爽地拍拍胸口“我進山里那就和回家沒兩樣。
我陳綿綿出馬,一個頂千軍萬馬!”
說完,陳綿綿就沖進隊員們休息的宿舍,一腳踹開房門。
“起來起來出任務了,把我給你們的藥粉都撒在身上,隨身帶上急救和防身的東西!
隊長今天帶你們去山里見見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