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霄的靴底陷入沙粒時,十萬具解毒蜂殘骸正隨著熱浪起伏。他屈膝拾起半片破碎的翅脈,玄冰髓溶液順著指縫滲入沙地——被浸潤的沙粒突然懸浮,在空中拼出殘缺的等高線圖。
"九爺!沙暴要來了!"侍衛的吼聲被蜂尸摩擦聲吞沒。墨九霄的燭龍瞳裂成復眼陣列,四百倍焦距下,每具蜂尸的復眼都在折射出不同角度的記憶碎片——某個碎片的邊緣,甦無音被菌絲纏繞的機械左臂正刺入自己太陽穴!
沙丘突然塌陷。墨九霄抓住青銅殘片穩住身形,發現整片沙漠正在重組——十萬蜂尸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翅脈相接形成延綿百里的路線圖。當最後一只蜂尸歸位時,沙地震顫著升起青銅蜂後雕像,其面部鱗片紋路與墨九霄右臉的疤痕鏡像對稱。
"滋啦——"
蜂後的復眼突然轉動,玄冰髓溶液從瞳孔噴涌。墨九霄翻身避開腐蝕性液體的剎那,某具蜂尸的尾針突然暴長,刺入他的小腿靜脈。劇痛中,四百個復眼視角同時炸開記憶洪流︰
實驗室的暴雨夜,甦無音被八條鎖鏈懸吊在培養艙內。她的機械左臂正在痙攣,解毒蜂幼蟲從靜脈傷口鑽入︰"必須讓蜂群記住毒素結構......"現實中的墨九霄跪倒在地,看著被幼蟲寄生的記憶片段在沙地重演——十萬蜂尸的復眼同步播放著甦無音被注入毒株的全過程!
蜂後的青銅眼輪突然逆向旋轉,沙地裂開三百道鋸齒狀溝壑。墨九霄在墜落中抓住蜂尸翅脈,腐臭的玄冰髓溶液從殘破的蜂腹噴濺而出,將沙粒黏結成攀援的冰梯。當他翻身躍上溝壑邊緣時,十萬蜂尸突然集體振翅——
沒有生命的金屬翅膜摩擦出《碎玉听風》的變調,沙塵在音波中凝成甦無音不同年齡段的虛影。某個十三歲的虛影突然轉頭,被菌絲覆蓋的右眼滲出星塵︰"哥哥,你答應過要銷毀母巢......"
"閉嘴!"墨九霄的機械右臂插入沙地,玄冰髓能量順著地脈炸開環狀冰刺。蜂後雕像在此刻分解重組,青銅鱗片如暴雨傾瀉,每片鱗甲都映出他被幼蟲寄生的記憶片段。當第七枚鱗片刺入肩胛時,劇痛撕裂了現實與幻想的界限——
他看見十八歲的自己站在培養艙前,手術刀正將紫晶毒株植入甦無音的脊椎。她的機械左臂突然暴起,尾指勾斷輸液管︰"記住...蜂群振翅的頻率...就是解藥的關鍵......"
沙地震顫著裂成星圖。墨九霄咳出帶結晶的血沫,發現十萬蜂尸正在重組為立體地圖——每只解毒蜂的尾針都指向沙海深處的某個坐標,而那個位置正與他童年時留下的刀疤產生共鳴。蜂後雕像的殘軀突然暴長觸須,貫穿他的晶化右臂後將人吊上半空。
"看看你造的孽......"
蜂後的復眼裂開三百道縫隙,每道縫隙都投射出母巢實驗室的監控畫面︰數以萬計的甦無音克隆體浸泡在毒液艙內,她們的太陽穴插著解毒蜂尾針,正通過神經索向母巢輸送記憶數據。當某個克隆體突然睜眼時,墨九霄的視網膜上同步閃過密碼參數——
那正是他當年親手設置的母巢自毀代碼!
"錚!"
玄冰髓溶液從毛孔滲出,在觸須表面蝕刻出翅脈紋路。墨九霄借勢蕩向蜂後頭部,機械右臂拆解成帶倒刺的絞輪。當絞輪卡入復眼齒輪組時,十萬蜂尸突然集體自爆,殘骸在沙暴中凝成甦無音本體的全息巨像。
"哥哥...太遲了......"
巨像的機械左臂插入地脈,沙海突然升起三百座青銅日晷。晷針陰影掃過之處,蜂尸殘骸重組為活體解毒蜂。墨九霄在蜂群撕咬中撞上日晷基座,發現晷面刻滿自己不同年齡段的克隆體編號——最古老的編號日期,竟比他記憶中的初代實驗早了整整十年!
蜂後的聲帶突然震顫出甦無音的音色︰"你才是初代容器...我們都是你的影子......"
墨九霄的晶化右臂在此刻過載炸裂。迸射的玄冰髓溶液在虛空凝成星塵密鑰,當密鑰插入日晷核心時,十萬活體解毒蜂突然調轉矛頭,尾針暴雨般刺入蜂後雕像。青銅鱗片在毒液侵蝕下剝落,露出內部封存的初代培養艙——
艙內沉睡著八歲的墨九霄,其胸口嵌著的紫晶簇正在搏動。當克隆體睜眼的剎那,所有日晷同步爆裂,沙海深處傳來母巢核心解封的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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