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霄的機械右臂懸停在半空,玄冰髓溶液正順著翅脈模具的紋路注入。三百枚解毒蜂胚胎在培養艙內震顫,復眼結構尚未完全成型的瞳孔里,倒映著甦無音遺留的翅脈圖譜殘卷。當最後一滴溶液滲入模具縫隙時,首只機關蜂的青銅翅翼突然展開——
翅脈間流淌的熒藍紋路,赫然是鸞鳥餃著星塵的圖騰!
"成了。"
他輕觸蜂腹的淨塵鐵甲片,解毒蜂立即振翅升空。翅尖灑落的玄冰髓光塵在暮色中織成防護網,某個正在潰爛的菌絲觸須觸及光網瞬間碳化。侍衛們爆發出壓抑已久的歡呼,卻在下一刻被金屬撕裂聲驚斷——
"咻!"
解毒蜂突然調轉方向,復眼迸射的玄冰髓光束擊穿三名侍衛的咽喉。墨九霄的燭龍瞳瞬間裂成復眼模式,四百倍焦距下,他看見蜂腹甲片縫隙滲出青灰色粉末——那是沙漠母巢特有的硫砷鐵結晶!
"截住它!"
機械右臂拆解成捕網形態的剎那,三百枚胚胎突然集體破繭。新生蜂群在空中結成攻擊陣列,翅脈間的鸞鳥紋路扭曲成帶刺枷鎖。某個侍衛的斷臂被蜂群掠過,傷口處竟暴長出與傀儡化者同源的青銅枝條!
"它們在傳播心毒......"
墨九霄撞翻實驗台,玄冰髓溶液潑灑成冰牆。解毒蜂群撞擊冰面的脆響中,他看見驚悚畫面︰每只蜂的復眼深處都嵌著微型渾天儀,缺失的西北角正與沙海母巢的坐標同步旋轉。首只原型機突然俯沖,翅尖在冰牆刻出帶血的等高線——
那正是墨九霄右臉青銅鱗片的蔓延軌跡!
冰牆在蜂群撞擊下裂開蛛網狀紋路,墨九霄的機械右臂突然反向扭曲,拆解成三百枚帶倒刺的玄冰髓鏢。當首枚冰鏢貫穿原型機復眼時,迸出的不是電路火花,而是裹著硫砷鐵結晶的毒霧!
"閉氣!"
他旋身甩出冰鏢群,身形在毒霧中拉出殘影。某個侍衛的慘叫突然變調——被擊落的解毒蜂殘骸扎入其肩胛,傷口處暴長的青銅枝條竟與傀儡化者如出一轍。墨九霄的燭龍瞳滲出玄冰髓,四百倍焦距下看清恐怖真相︰每只解毒蜂的尾針都中空如導管,內部流動的正是沙海母巢特有的青灰色溶膠!
"原來你們才是毒源......"
機械右臂重組為捕網形態的剎那,整座實驗室的地基突然傾斜。三百具培養艙順著坡度滑動,艙內胚胎集體破繭。新生蜂群在空中交織成帶翅脈紋路的囚籠,復眼中的微型渾天儀同步旋轉,缺失的西北角正投射出墨九霄右臉的鱗片軌跡。
"鏘!"
玄冰髓捕網罩住原型機的瞬間,蜂腹突然自爆。飛濺的硫砷鐵結晶在空中凝成甦無音的虛影,她的機械左臂指向實驗室暗格︰"看看你遺漏的真相......"
墨九霄撞破暗格鐵板,燭龍瞳的晶狀體因驚駭險些爆裂——塵封的初代設計圖上,"解毒蜂"三個字被朱砂劃去,取而代之的是"心毒播種者"的篆文。圖紙邊緣的注釋筆跡,分明是自己十年前的手書︰"當蜂群覆蓋全城......母巢將永續不絕......"
右臉的青銅鱗片突然暴長,刺破顴骨扎入太陽穴。劇痛讓記憶閘門崩裂,墨九霄看見暴雨夜的實驗室︰年輕的自己正將硫砷鐵結晶嵌入解毒蜂胚胎,甦無音的白玉琴在角落發出預警的顫音。
"這才是......真正的......"
他的呢喃被蜂群共鳴聲吞沒。所有解毒蜂突然懸停,翅脈間的鸞鳥紋路集體轉向,在虛空拼出沙海母巢的全息投影。某個戴著青銅面具的身影從投影中走出,其右臉的鱗片蔓延軌跡與墨九霄的鏡像對稱!
"歡迎回家,兄長。"
面具人摘下面具的剎那,墨九霄的機械右臂不受控地插入自己胸口。指尖觸及紫晶心髒時,三百只解毒蜂突然俯沖,尾針刺入他全身要穴。硫砷鐵結晶順著血管逆流,在皮膚表面凝成與母巢同源的星軌網絡。
"現在明白了嗎?"面具人輕撫自己臉上的鱗片,"我們本就是母巢的活體培養皿......"
墨九霄在劇痛中暴起,玄冰髓溶液從毛孔噴涌而出。被淨化的解毒蜂群突然調轉矛頭,翅尖灑落的光塵在面具人周身織成囚籠。當首只解毒蜂刺入其眉心時,迸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星塵溶液——
溶液落地凝成沙盤,展示出令人窒息的真相︰每座被焚燒的感染區地下,都埋著與實驗室同款的暗格。三百具墨九霄的克隆體正在不同城區調試解毒蜂,他們右臉的鱗片軌跡共同指向沙海深處的最終母巢!
"呃啊——"
機械右臂在此刻徹底晶化,墨九霄扯斷臂甲擲向投影。玄冰髓溶液與硫砷鐵結晶踫撞出環狀沖擊波,實驗室的青銅牆體如蠟般融化。當煙塵散盡時,面具人的殘軀正迅速晶化,其開裂的胸腔內赫然跳動著兩枚紫晶心髒——
一枚刻著墨九霄的名字,另一枚殘留著甦無音的齒痕。
解毒蜂群突然集體自毀,殘骸在虛空凝成帶血的翅脈圖譜。墨九霄跪坐在廢墟中,看著晶化的右臂表面浮現出甦無音最後的留言︰"焚盡所有克隆體......在月蝕之夜......"
窗外暮色驟然加深,血月邊緣已然出現初虧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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