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站在原地,手指無意識地攥著衣角,明明剛才已經點頭答應了佐助的決定,可心里那股不安卻像潮水般涌上來,怎麼也壓不住。
他看著佐助轉身走向窗邊的背影,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佐助,你接下來要干什麼?是……是要去找鼬哥嗎?”
佐助的腳步猛地頓住,听到“鼬”這個名字時,他垂在身側的手幾不可察地攥緊,指節泛白。
過了幾秒,他才緩緩走到窗邊,指尖輕輕踫了踫冰涼的玻璃,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是。他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不管他躲到哪里,我都必須找到他。”
窗外的風卷著幾片落葉飄過,佐助的黑發被風吹得微微晃動,那道背影單薄又孤寂,像一株獨自生長在懸崖邊的樹,仿佛下一秒就將墜落下去,粉身碎骨。
鳴人看著他,心里一陣發緊,快步上前幾步,聲音帶著懇切︰
“佐助,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小櫻,還有卡卡西老師,我們都可以成為你的家人啊!我們會一直陪著你的!”
佐助緩緩轉過身,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臉上,竟讓他緊繃的輪廓柔和了幾分。
他看著鳴人眼底的真誠,嘴角輕輕勾起一個極淡的笑容,那是鳴人許久沒見過的、發自內心的笑︰
“那就謝謝了,鳴人。你對我的好,我從來都沒忘記過。”
話音剛落,他便抬手撐住窗沿,翻身一躍就跳出了窗外。鳴人瞳孔驟縮,下意識地伸手去抓他的衣角,指尖卻只擦過一片空氣,什麼都沒踫到。
佐助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鳴人,再見了”,隨著風飄進屋里。
鳴人盯著自己空蕩蕩的掌心,心里又酸又慌,他對著窗外輕聲說,更像在給自己打氣︰
“佐助,我一定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你也要好好的,別做傻事啊……”
那股強烈的不安越來越濃,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大事要發生了。
另一邊,水月正氣沖沖地朝佐助跑來,腳下的石子被他踢得亂飛,他沖到佐助面前,叉著腰瞪著眼︰
“喂!宇智波佐助!你知不知道剛才我有多尷尬?你把我一個人扔在那間破屋里,萬一我受傷了怎麼辦?你也太不把我當同伴了吧!”
佐助看著他炸毛的樣子,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語氣帶著點漫不經心︰
“好了,別鬧了,你這不是沒事嗎?我們得快點出發,再耽誤下去,就來不及了。”
水月一把揮開他的手,皺著眉抱怨︰“誰鬧了!我這是講道理!”
嘴上這麼說,腳步卻還是跟上了佐助的節奏,兩人並肩朝著海邊走去。
佐助身上的傷在小櫻的治療下已經好得差不多,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沒過多久,遠處的基地輪廓就清晰起來。
兩人踏上海面,查克拉附著在腳底,穩穩地在水面上行走。
海風帶著咸腥味吹過來,水月盯著佐助的側臉,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開口︰“佐助,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佐助打了個哈欠,眼神里帶著幾分慵懶,隨口應道︰“什麼問題?”
水月咧開嘴,露出一嘴尖銳的利齒,語氣里滿是疑惑︰“你為什麼要特意集結同伴啊?以你的實力,就算一個人去找他,也未必不能成功吧?”
佐助听到這話,腳步沒停,嘴角卻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眼底瞬間閃過一絲掩蓋不住的狂熱,那是對復仇的渴望︰“我要做的不只是殺了他。”
他的聲音冷了幾分,“我還要毀了他在乎的一切,他一個人的命,怎麼可能抵得過宇智波一族死去的所有人?
而且,要達到這個目標,小組行動的效率最高——畢竟,我也沒傻到拿自己的命去賭,我可是很惜命的。”
一只海鷗從兩人身旁掠過,翅膀劃過海面,激起細小的浪花。水月看著佐助眼底的狂熱,有些不相信地擺了擺手︰
“好吧好吧,算你說得有道理。不過就算要找同伴,也沒必要選上香磷吧?”他撇了撇嘴,語氣里滿是嫌棄,
“那個女人可是大蛇丸的部下,之前負責看守南秘所,還是關押實驗品的牢頭,對大蛇丸唯命是從。
再說了,她那動不動就臉紅、還愛亂發脾氣的性格,也太不令人討喜了!”
佐助側過頭,看著水月一臉抗拒的樣子,眼神里多了幾分狐疑︰“你怎麼這麼討厭她?該不會是以前被她抓去做過實驗吧?”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你不覺得她的能力很特殊嗎?她的感知能力和治愈能力,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很有用。”
水月哼了一聲,別過臉看向海面︰“隨便你了,反正我就是不喜歡她。到時候她拖後腿,你可別後悔!”
而此刻,在南秘所的牢房里,香磷正靠在牆邊閉目養神,突然,她猛地睜開眼,鼻尖動了動,似乎聞到了什麼熟悉的氣味。
一只海鷗從牢房的小窗飛進來,香磷立刻察覺到海鷗身上沾著的、屬于佐助的查克拉氣味,她瞬間臉色通紅,雙手捂住臉,聲音里滿是激動︰
“太好了!佐助!你終于來找我了!我就知道你不會忘了我的!”
可下一秒,她又皺起眉,鼻尖再次抽動,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語氣變得厭惡︰
“不對……還有一個很討厭的氣味!是那個渾身濕噠噠的家伙!真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