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周身的查克拉幾乎要沸騰起來,那雙湛藍的眼眸里翻涌著怒火與不解,他死死瞪著兜那張帶著虛偽笑意的臉,仿佛要用目光在對方身上燒出兩個洞。
但終究,他還是猛地轉過身,朝著佐助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那道身影,才是他此刻唯一的執念。
小櫻的腳步剛抬起,手腕就被一只溫暖而有力的手輕輕扣住。
卡卡西的聲音帶著一貫的沉穩,卻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嘆息︰
“小櫻,別動。有些結,只能讓鳴人和佐助自己去解。我們插手,反而會把事情攪得更亂。”
小櫻的手指蜷縮了一下,目光緊緊追隨著那兩個越走越遠的背影,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揪緊了。
她咬著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禱︰鳴人,佐助,千萬不要出事……一定要好好的……
佐助帶著鳴人,一路沉默地來到了一處人跡罕至的空曠山谷。谷中只有呼嘯的風聲和遠處隱約的鳥鳴,嶙峋的岩石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影子。
佐助停下腳步,背對著鳴人,夕陽的金輝勾勒出他修長挺拔的輪廓,微風卷起他黑色的發絲,拂過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臉頰。
那光影交錯間,竟有種近乎破碎的美感,卻又透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鳴人,”佐助的聲音在山谷中回蕩,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卻又藏著化不開的疲憊,
“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會走到這一步。果然,你終究還是你,還是那麼的天真。
我還是那個宇智波佐助,永遠背負著滅族的枷鎖。什麼都逃不過,命運早就寫好了劇本。”
鳴人看著他的背影,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悶得發疼。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佐助,我不會放棄的。不管你怎麼想,不管你要去哪里,我都會把你拉回來!”
佐助緩緩搖了搖頭,那動作里帶著一種鳴人從未見過的決絕︰“鳴人,你不要再管我了。我們不是一路人。”
鳴人的腦海中瞬間炸開了無數畫面……那些溫暖的、激烈的、深刻的記憶,此刻都像針一樣扎進他的心髒。
為什麼?為什麼曾經那麼近的兩個人,會變成現在這樣?佐助口中的“不要再管我”,比任何狠話都要殘忍。他對自己的那些好,難道都是假的嗎?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鳴人幾乎是嘶吼著問出來,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眼眶也紅了。
佐助緩緩轉過身,臉上勾起一抹近乎嘲諷的冷笑,那笑容像冰錐一樣刺人︰“我變成什麼樣子,跟你有關嗎?”
他的眼神冷得像深冬的寒潭,“我有我自己的道路要走,為了達到目的,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無論是誰,都沒有資格指責我。說白了,我們宇智波家的事情,跟你,跟木葉,跟你們這些所謂的同伴,有什麼關系?”
“你說什麼?!”鳴人看著佐助臉上那陌生的冷漠,听著他口中一句句傷人的話,積壓在心底的憤怒、失望和痛苦瞬間爆發。
他猛地握緊拳頭,全身的查克拉瘋狂涌動,帶著一往無前的力量,狠狠一拳砸向佐助的臉!
“佐助,你沒有心!”鳴人的聲音里充滿了痛苦和憤怒,“你到底把我們這些同伴當成什麼?!
你為什麼要和大蛇丸同流合污?他可是殺掉三代爺爺的人啊!你忘了三代爺爺是怎麼保護我們的嗎?!”
佐助眼神一凜,下意識地抬起胳膊格擋。但鳴人的拳頭帶著積攢了許久的力量和情緒,威力驚人。
“砰”的一聲悶響,佐助還是被這股巨大的力量擊飛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重重地摔在幾米外的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他掙扎著抬起頭,一絲鮮紅的血跡從嘴角滑落,滴落在衣襟上,與他蒼白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但他眼中沒有絲毫悔意,反而閃過一絲更加濃烈的冰冷︰“同伴?”他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笑聲里充滿了自嘲和不屑,
“和你所謂的同伴在一起,能讓我變強嗎?能讓我殺掉那個男人,為族人報仇嗎?能讓哥哥回來嗎?”
提到三代火影,佐助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一絲刻骨的恨意從眼底閃過︰“至于三代……
他當初對宇智波的滅門慘案袖手旁觀,就該想到會有今天!這都是報應!”他的聲音不大,卻像重錘一樣敲在鳴人的心上。
佐助的指尖在腰間刀鞘上輕輕一滑,“噌”的一聲輕響,草 劍已被他握在手中。
刀刃折射出森冷的寒光,映著他臉上那抹詭異的笑容,那笑容里沒有半分溫度,只有一種近乎狂熱的決絕。
此時他雙眼的黑瞳早已褪去,猩紅的寫輪眼在眼窩中緩緩轉動,勾玉如同嗜血的獠牙,死死鎖定著鳴人。
“無所謂了。”他掂了掂手中的刀,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我只要達到我的目的就夠了。
”寫輪眼的光芒驟然熾烈,“如果你非要來妨礙我,我也沒有辦法。”
他頓了頓,聲音里竟摻了一絲微不可聞的顫抖,“鳴人,我不想這樣的。”
話音未落,遠處的天空掠過幾聲嘶啞的鴉鳴。烏鴉正盤旋在山谷上空,黑色的翅膀切割著暮色,像一群沉默的看客,注視著這場注定慘烈的對決。
鳴人沒有回應,只是死死咬著牙。掌心的查克拉驟然暴漲,螺旋丸高速旋轉的嗡鳴在山谷中回蕩,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
更驚人的是,一股狂暴的紅色查克拉從他體內溢出,如同沸騰的火焰纏繞在螺旋丸外層,那是九尾的力量。
這一擊,凝聚了他所有的憤怒與不甘,威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恐怖。
“喝!”鳴人低吼一聲,腳步猛地蹬地,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沖向佐助,手中的螺旋丸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直逼對方胸口!
但佐助的寫輪眼早已捕捉到了他動作的軌跡。就在螺旋丸即將及身的瞬間,他腳下猛地發力,身體如同鬼魅般向左側滑出半尺,堪堪避開那足以碎石裂岩的一擊。
螺旋丸擦著他的衣角掠過,狠狠砸在身後的岩壁上,“轟”的一聲巨響,碎石飛濺,煙塵彌漫。
不等鳴人收勢,佐助已借著側身的慣性,右腿帶著凌厲的勁風直踹鳴人小腹。
“唔!”鳴人猝不及防,被這一腳結結實實地踹中,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劇痛從腹部傳來,但鳴人還沒來得及掙扎起身,眼前的影子已驟然放大。
佐助竟用瞬身術瞬間出現在他身後,手中的草 劍高高舉起,刀刃上寒光閃爍,沒有半分猶豫,帶著劈山裂石的力道狠狠砍下!
那眼神里的冰冷,全然不見往日的情誼,只有不容置疑的殺意。
鳴人瞳孔驟縮,求生的本能讓他在瞬間猛地向側面翻滾。
“嗤啦”一聲,草 劍擦著他的後背劈在地上,火星四濺,堅硬的岩石被瞬間劈開一道深深的裂痕。若是慢上半分,恐怕早已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