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達拉懸浮在半空中,黏土制作的飛鳥翅膀輕輕扇動,帶起細碎的風。
他低頭看著地面上嚴陣以待的卡卡西和鳴人,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黏土。
剛才還在蠍大哥面前放言要速戰速決,要是現在被這兩個家伙逼得狼狽逃竄,那臉可就丟盡了。
尤其是想到那個宇智波小鬼說不定正在哪個角落看著,他嘴角的弧度就多了幾分狠勁。
“嘖,看來沒時間慢悠悠地玩了啊。”
地面上,卡卡西的寫輪眼微微轉動,緊盯著迪達拉的每一個動作。
他側過頭,對身旁的鳴人沉聲道︰“鳴人,這個對手不適合你。”見鳴人一臉不服氣,他又補充道,
“他是典型的遠距離攻擊型忍者,對你這種擅長近身搏殺的風格來說,簡直是天生的克星。”
鳴人攥著拳頭,眉頭緊鎖︰“那該怎麼辦?總不能一直看著他在天上晃悠吧?”
卡卡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沉穩︰“要對付這種敵人,只有兩條路。
要麼想辦法把他引到近處,用你的優勢壓制他;要麼,就在遠距離上比他更強,直接擊潰他。”
“可我們倆都不是遠程高手啊……”鳴人急得跺腳。
“所以需要同伴。”卡卡西的目光掃過四周,“要麼有擅長遠程攻擊的隊友,要麼有能提供遠距離輔助的支援,二者至少得佔一樣。當然,”
他話鋒一轉,嘴角勾起一絲淺笑,“要是有鹿丸那種腦子,說不定能想出別的招。”
“別繞圈子了卡卡西老師!”鳴人急得直瞪眼,“你肯定有辦法吧?”
卡卡西半眯起眼,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我嘛,論頭腦不輸鹿丸,論遠距離輔助忍術,作為上忍也還算拿得出手。”
“那還等什麼!”鳴人立刻擺出戰斗姿勢,“快動手啊!”
“別急。”卡卡西突然沉下臉,眼神銳利如刀,“沒那麼簡單。他能獨自潛入砂隱,還能打敗我愛羅。
作為‘曉’的成員,怎麼可能輕易露出破綻?光是在後面追著打,只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了幾分,“我們得聯手逼他犯錯。鳴人,跟我來。”
鳴人看著卡卡西眼中的篤定,深吸一口氣,用力點頭。剛才的急躁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燒的斗志。
他攥緊拳頭,九尾的查克拉在體內悄然涌動——不管對方是誰,自己一定能贏!
迪達拉操控著黏土飛鳥越飛越遠,翅膀扇動的聲音漸漸消失在雲層里。
卡卡西按捺住追上去的沖動,抬手按住想要動身的鳴人,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如果你能明白我剛才說的話,就把耳朵湊過來。”他壓低聲音,“我這就說作戰方案……”
而在他們身後的高崖上,佐助正倚著一塊岩石,黑色的風衣被山風掀起邊角。
他剛接收完分身傳回的記憶,眼底還殘留著一絲冷意 剛才已經把大蛇丸基地的位置透露給了小櫻,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循著線索找來。
“到時候,就是斬斷一切的最佳時機。”他低聲自語,指尖無意識地撫過左眼。
只要對鳴人出手,或許就能覺醒萬花筒寫輪眼,獲得足以對抗那個男人的力量……
可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心口就像被什麼東西攥住,悶得發疼。一旦邁出那一步,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他仰頭望著灰蒙蒙的天空,聲音輕得像嘆息︰“泉奈老祖宗,我這樣做……到底對嗎?”
風穿過山谷,只留下嗚咽般的回音。沒有任何回應。自從上次那場殺戮之後,泉奈就很少再出現了。
佐助有時會恍惚,那個總是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教訓他的聲音,究竟是自己太過孤獨而產生的幻覺,還是確有其人?
或許連這位宇智波的先祖,也覺得現在的自己懦弱又失敗,才懶得再理會吧。
泉奈看著佐助那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小子腦子里整天裝著些沒用的情緒,瞻前顧後的樣子哪有半點宇智波的狠勁?
“什麼時候才能像我哥那樣殺伐果斷?”他在心里嘀咕,又忍不住軟了語氣,“真是個沒長大的小鬼,離了我還真不行。”
終于,他的聲音帶著點不耐煩地在佐助腦海里響起︰“行了行了,別唉聲嘆氣的。世界上哪有絕對的對錯,只有該做不該做。
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們宇智波的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
佐助猛地抬頭,眼里瞬間亮起微光,嘴角甚至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那是許久未見的、帶著少年氣的模樣。“太好了,你還在。”
他低聲說,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沒錯,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哥哥的以後……他們總會明白的。”
泉奈挑了挑眉,語氣里帶著點得意︰“算你還有點骨氣。”隨即又嘆了口氣,聲音里染上幾分悵然,“你是有盼頭了,我哥卻還沒半點消息。”
佐助臉上露出一絲靦腆的笑,眼神卻變得堅定︰“等我解決了仇人,就加入‘曉’。他們一定知道斑前輩在哪里。”
“但願如此。”泉奈的聲音淡了些,“先處理眼前的麻煩吧,別讓那些人壞了你的事。”
佐助點點頭,重新將目光投向遠處卡卡西和鳴人的方向,眼底的猶豫徹底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決絕。
山風再次吹過,掀起他的發梢,也吹散了最後一絲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