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收獲。”
助手立刻調出另一份懸浮光屏，上面是加密等級更高的報告摘要︰“根據我們在淮安集團內線的調查，陸杰被初步確定為東淮城人。”
“說點我不知道的。”
李玨沒什麼耐心問道。
“好的，boss。”
助手繼續說道︰“從當前的調查結果推斷，陸杰的真實身份，極有可能指向東淮城的一位傳奇佣兵。”
“誰？”李玨問。
助手說︰“東淮城最年輕的傳奇，克拉克。”
“......”
李玨思索片刻︰“沒听過，有沒有更多的信息？”
“由于古德里安元帥的那枚核彈，我們東淮城分部的數據早已丟失。”助手說︰“克拉克目前對我們來說只是一個名字。”
“克拉克......”
李玨重復著這個名字︰“核爆不可能把一切信息都徹底毀滅，繼續調查！”
“是，boss！”
助手肅然領命︰“我們已啟動最高級別回溯程序，嘗試從東淮城外圍關聯城市、舊佣兵工會碎片化數據庫、甚至黑市情報販子手中挖掘克拉克的相關信息。”
“嗯。”
李玨點點頭︰“你下去吧。”
“好的，boss。”
助手離開後。
浮島網絡深處。
一個絕對加密的虛擬會議室再次被激活。
四道模糊了具體形象的身影出現在數據矩陣構成的圓桌旁。
新世紀聯盟，再次聚首。
李玨、秦河、布魯斯•維恩、新垣直哉，四人的意識投影無聲落座。
“諸君......”
新垣直哉率先開口。
他的投影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焦躁︰“我們三方的人馬在極樂城街頭巷尾互相撕咬，傷亡慘重！天和重工的戰士在流血，李氏和維恩的精英也在折損！”
“這絕不是我們結盟的初衷！”
他猛地一揮手。
一片混亂的全息影像在圓桌中央顯現。
燃燒的機甲殘骸、布滿彈孔的廟宇、在廢墟中瘋狂廝殺的不同制服佣兵、苦行僧狂熱的眼神、還有那枚在血污和爆炸氣浪中不斷易手的玉璽......
畫面觸目驚心。
“我們寶貴的戰士，沒有死在對抗古德里安的前線，卻消耗在這種無意義的內耗和混亂之中！”新垣直哉說︰“再這樣下去，我們會被這該死的玉璽拖垮！”
“古德里安只需在軍帳內喝著咖啡，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他環視其他三人︰“我們必須立刻停止內耗！約束各自在極樂城的力量！”
“明確目標，找到它，控制它！”
“而不是讓它成為我們自相殘殺的絞肉機！”
新垣直哉說︰“我提議，立刻成立聯合指揮部，統一協調極樂城行動，任何一方發現玉璽蹤跡，必須第一時間共享情報，合力奪取！拿到玉璽後，再議歸屬！”
“......新垣君所言極是。”
李玨的投影沉默片刻︰“極樂城已成泥潭，我李氏同意約束力量，共享玉璽情報。”
秦河的目光在全息投影上掃過，似乎在權衡。
“天和附議。”
他最終也點了點頭︰“內耗確實不能再繼續了。”
布魯斯•維恩的投影發出低沉的哼聲，听不出是贊同還是不滿。
但最終也言簡意賅地吐出兩個詞。
“維恩，同意。”
作為以信息掌控著稱的巨頭，他深知持續混戰對誰都沒有好處，只會便宜了古德里安和那些渾水摸魚的勢力。
聯合行動。
至少能將信息不對稱的優勢最大化。
“很好！”
新垣直哉的投影似乎松了口氣︰“那麼，即刻成立極樂城聯合行動指揮部。各方指定最高級別聯絡官，實時共享所有關于玉璽位置、爭奪勢力動態的情報。”
“諸位可有異議？”
“無異議。”
“同意。”
“可。”
三位巨頭的投影相繼確認。
會議的核心議題似乎告一段落。
李玨的聲音再次響起︰“關于陸杰的真實身份......諸位可有新的線索？”
秦河的心髒猛地一跳。
但他臉上毫無波瀾，眼神平靜地迎向李玨投影的方向︰“幾乎沒有，陸杰比想象中藏得還要深。”
李玨點了點頭。
他並未提及自己剛剛得到的克拉克這條線索，這信息過于模糊且來源尚未完全證實，過早分享並無意義，反而可能打草驚蛇。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李氏這邊，進展同樣緩慢。”李玨選擇了保守的回答。
布魯斯•維恩的投影低聲說︰“維恩，暫時沒有突破性發現。”
他確實投入了資源。
但直到目前，仍沒有結果。
新垣直哉對此似乎興趣不大。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極樂城的爛攤子佔據︰“陸杰之事固然重要，但非當務之急。眼下極樂城才是燃眉之火。”
“既然諸位在此事上暫無進展，我建議本次會議到此為止。指揮部框架及聯絡方式，稍後由系統自動發送至各位加密終端。”
“散會。”
四道投影無聲無息地消散，虛擬會議室重歸數據流的寂靜，仿佛從未有人存在過。
星洲。
維恩科技總部，布魯斯•維恩辦公室。
布魯斯•維恩的意識從虛擬空間回歸，手指無意識地在光潔如鏡的桌面上敲擊著。
極樂城的聯合行動框架已定，但這並非他此刻唯一關心的事。
辦公室門被輕輕叩響。
“進。”
門滑開，走進來的是馬克西姆•維恩。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面容沉靜，但眼中壓抑著興奮。
“布魯斯。”
馬克西姆微微頷首，聲音帶著疲憊的沙啞︰“我親愛的表兄，好久不見。”
“馬克西姆，好久不見。”
布魯斯抬眸︰“請坐。听說你主動申請前往極樂城？”
“是的。”
馬克西姆在布魯斯對面坐下︰“我收到了最新的技術報告，我兒子高蒂爾的數據芯片，修繕成功了。雖然只是初步穩定，但意識核心確認無損。”
他聲音有些激動︰“我需要去極樂城，讓他參與婆羅浮屠的彼岸計劃，那些僧人掌握著意識上傳技術，我必須親自去談，以確保我的兒子能重新活過來。”
布魯斯凝視著這位痛失愛子的表弟，眼神深邃。
高蒂爾的芯片經過極度低溫、雨水浸泡還能成功修復，這個消息本身價值巨大，證明了維恩在科技領域的頂尖實力。
“恭喜你，馬克西姆，你去極樂城的事，我批準了。”
沒等馬克西姆高興，布魯斯就再次緩緩開口說︰“不過除了上傳高蒂爾的意識數據，你還有一項其他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