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譚夢秋的聲音卡在喉嚨里。
她那雙因為享受而顯得慵懶的眼楮瞬間瞪得溜圓，難以置信地看著沙發角落里幾乎貼在一起的兩人。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咳咳......”
呂誠觸電般收回手，尷尬地咳嗽一聲，掩飾性地去整理那本無辜的教材。
秦月則瞬間從耳根紅到了脖子，又羞又惱，抓起手邊一個柔軟的抱枕就朝譚夢秋砸了過去︰“譚！夢！秋！”
“不能怪我！”
譚夢秋靈活地躲開抱枕︰“我不是故意的！”
就在房間里雞飛狗跳的時候，包間的門再次被輕輕推開。
妮瑞和陳雪婧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看房間里如此吵鬧，兩人臉上都有點懵。
“咳，都回來了？”
呂誠聲音帶著一絲不自然的沙啞︰“體驗怎麼樣？”
“非常好！頂級享受！”
譚夢秋搶著回答，還在為剛才的重大發現興奮不已︰“雪婧，妮瑞，你們沒看到剛才……”
“譚夢秋！”
秦月警告地瞪了她一眼，成功讓她把後半句咽了回去。
“嗯，確實不錯，手法專業，環境和服務都無可挑剔。”
陳雪婧接口道，聲音平穩︰“老板，關于雲上的規範化管理，我有初步觀察結果。”
她走到呂誠側前方的位置，站姿筆挺，開始匯報，聲音清晰冷靜︰
“首先，持證上崗的執行非常嚴格。”
“我接觸的三位技師都主動出示了她們的【性健康服務從業資格證】，電子檔案即時可查，顯示培訓記錄完整，近期體檢合格。”
“她們對基礎的法律法規、安全防護知識、溝通技巧等掌握熟練，對自身權利和義務認知清晰。”
“其次，場所管理規範。功能區劃分明確，流程透明，價目清晰。技師服務過程中主動多次確認客戶意願。”
“房間內有非常隱蔽但有效的緊急呼叫裝置，且安保人員在指定位置待命，反應迅速但不過度干預隱私。”
“第三，衛生與安全標準極高。所有用具嚴格消毒，一次性耗材品質上乘。通風系統有專業過濾，確保空氣清新。”
陳雪婧總結道︰“整體感覺，與其說是傳統意義上的風俗場所，不如說更像一個提供高端身心放松服務的專業會所，原有的灰色地帶屬性被剝離了一些。”
陳雪婧條理分明地匯報著。
專業的態度瞬間將包間內殘留的曖昧壓了下去。
“嗯，符合預期。”
呂誠點點頭︰“看來布雷坎執行得很到位。後續保持關注，特別是持證者的職業發展和心理疏導方面，要確保這不是終點，而是她們人生的一個新起點。”
“明白。”
陳雪婧應道。
就在這時，呂誠接到了一通電話。
屏幕上跳動的名字是韓紹元。
呂誠眼神一凝。
他抬手示意陳雪婧暫停，立刻接通了通訊。
“紹元？”
“老大。”
韓紹元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九州鼎剩余八個全部現世了！”
包間內的輕松氣氛仿佛被韓紹元這通電話瞬間抽走。
水晶吊燈的光芒璀璨。
卻似乎帶上了一絲冷意。
“八個？”
呂誠臉上的輕松瞬間消失，眉頭微蹙︰“同時現世？確定嗎？”
他的聲音平穩。
但包間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秦月、陳雪婧、妮瑞和譚夢秋都停下了動作，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情報來源交叉驗證過，基本確定。”
韓紹元語速加快︰“地點很分散，天南海北。”
“揚州鼎出現在反抗軍控制的蘭徹斯特，豫州鼎在天和的榆關，青州鼎在李氏的玄天城，荊州鼎在軍用科技新浦城，雍州鼎在維恩的星洲城……”
“剩下的兗州、冀州、徐州也都在這些勢力的核心區域或重要據點，全都有跡可循，並非空穴來風。”
“這......”
呂誠指尖無意識地在光滑的桌面敲了敲，眼神銳利起來。
他剛拿到梁州鼎，其他八鼎就集體冒頭？
這未免有點太巧了......
“紹元，告訴下面的人，密切關注，但不要輕舉妄動，避免沖突。”他說︰“同時調查一下消息來源，我覺得有些問題。”
“明白。”
韓紹元問︰“咱們還要參與後續的爭奪嗎？”
“不比了。”
呂誠說︰“紹元，我還沒告訴你，一個小時之前，我已經拿到了粱州鼎。”
“其他的鼎，無論落在誰手里，在無法湊齊的前提下，其戰略意義都大打折扣，頂多是強大的奇珍而已。”
“原來如此.....”
韓紹元松了一口氣︰“粱州鼎既然在老大你手上，我就放心了，後續有任何情報，我都會第一時間告知您的。”
“嗯。”
呂誠掛斷了韓紹元的通訊，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無意識地輕點了一下。
八鼎突兀現世的消息實在過于刻意。
背後的執棋之人究竟會是誰呢.....
“怎麼了？”
秦月敏銳地察覺到他神情的變化，低聲問道。
譚夢秋、妮瑞和陳雪婧也投來詢問的目光。
“沒什麼，公司那邊有點新情況，需要關注一下。”呂誠迅速收斂了外露的思緒，臉上恢復了慣常的平靜。
“走吧，下午還有課。”
一行人離開了奢華的雲上俱樂部，驅車返回醫學院。
人造陽光透過車窗，灑在中心城井然有序的街道上，卻無法驅散呂誠心中的一絲凝重。
下午的課程是《浮島近代經濟格局演變》。
講台上。
教授正分析著天和重工在浮島建造中扮演的關鍵角色。
呂誠坐在靠窗的位置。
看似專注。
實則心神已經飄到了九霄雲外。
八鼎同時現身，地點遍布各大勢力核心區域，像是有人刻意將水攪渾，讓各方勢力為了爭奪奇珍而相互牽制，甚至爆發沖突。
是誰？
異人追求大同，混亂的局勢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可以率先排除。
古德里安不能容許浮島分裂，如果他是掌握了剩余八鼎信息的人，絕不會將它們流出。
反抗軍的西西亞斯亦是如此。
難道是......新世紀？
呂誠思慮再三，卻總覺得哪里不對。
浮島如果變得混亂，經濟必然下行收縮，那些資本家豈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現在佔山為王的局面，其實是利好他們......
浮島有名有姓的勢力他都猜了個遍，實在想不出背後的操盤手會是誰。
就在呂誠一個頭兩個大的時候。
他手機收到了一條消息，來自學院內部系統的普通消息提示。
發件人︰學生會•組織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