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個眨眼的功夫。
呂誠已然出現在了剃刀戰斗機上。
暴雨天氣水汽濃厚，在秦月她們趕到之前，他貼心的準備了熱飲。
中心城永恆的鉛灰色雨幕下。
大廈頂樓停機坪的合金甲板泛著冰冷濕潤的光澤。
雨絲敲打在剃刀隱形戰機流線型的黑色機體上，發出細密的沙沙聲。
秦月和譚夢秋同時到達。
譚夢秋穿著自己那套帶點街頭風格的改裝夾克和工裝褲，背著一個鼓鼓囊囊、一看就塞滿了各種小玩意的背包。
“月月醬，我今天裝備都帶齊了！保證這次不掉鏈子！”譚夢秋拍著胸脯保證。
隨即目光就被停機坪中央那架充滿未來科技感的戰機牢牢吸住。
“哇靠！！”
譚夢秋驚呼一聲︰“剃......剃刀戰斗機？！”
這時候戰機的舷梯緩緩開啟，呂誠站在機艙內看著兩人笑道︰“別傻愣著了，快上來吧。”
秦月早在前往南極時就來過一次，此時半點都不驚訝。
她帶著譚夢秋上走上舷梯。
“橙子！”
譚夢秋還沒緩過勁來，看向呂誠的眼神中滿是震驚︰“這玩意你哪來的？生意做這麼大，連戰斗機都開上了？”
“一點軍火生意而已，算不得什麼。”呂誠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淮安集團現在的主營業務是軍火和城市管理。
他們跟軍用科技的協議已經失效，但在接管部分中心城的軍工廠後，淮安集團已經可以自主生產部分武器設備。
成為了浮島除了三家財團之外的又一著名軍火商。
“軍火生意？”
譚夢秋倒吸一口涼氣，隨即臉上的表情變得諂媚起來︰“橙子，是我以前跟你說話太大聲了，我以後一定改。”
“得了吧。”
呂誠轉身淡淡說︰“狗改不了吃屎，你還是做你自己吧！”
“......”
譚夢秋一怒之下怒了一下，選擇忍氣吞聲。
惹不起，惹不起.......
秦月看著譚夢秋那副樣子，忍俊不禁，輕輕推了她一把︰“別貧了，夢秋。時間緊迫，快登機。”
“好 ！”
譚夢秋如夢初醒，趕緊跟著秦月和呂誠進入寬敞而充滿科技感的機艙。
舒適的座椅、環繞的全息操作界面、低沉的引擎預熱嗡鳴聲......戰斗機的一切都讓她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東張西望，嘖嘖稱奇。
呂誠在主駕駛位坐下。
手指在復雜的控制面板上快速點觸。
剃刀戰機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機體微微震動。
隨即在反重力裝置的托舉下。
輕盈而無聲地垂直升空，迅速穿透中心城厚重的雨雲層，將下方璀璨卻壓抑的城市燈火甩在身後，向著西南方向的亞特蘭大高速掠去。
機艙內很安靜。
秦月閉目養神，調整著狀態。
譚夢秋則趴在舷窗邊，看著下方飛速掠過的浮島輪廓和無垠的鉛灰色海洋，時不時發出低低的驚嘆。
呂誠則專注于駕駛和導航，偶爾瞥一眼雷達上顯示的周邊空域信息。
飛行很順利。
剃刀戰機的速度遠超普通飛行器。
當下方逐漸出現亞特蘭大那標志性的廢棄工業區輪廓時，呂誠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準備一下，我們快到了。”
“亞特蘭大現在是異人的地盤，空中管制非常嚴密，任何未經授權的飛行器靠近都會被視為入侵。”
“戰機不能直接降落。”
他調出亞特蘭大城的全息地圖，一個閃爍著紅光的區域被放大。
正是黑市白森林所在工業廢墟區邊緣。
“我們需要在這里跳傘。”
呂誠指著地圖上一個相對空曠但靠近目標的坐標點︰“剃刀會開啟最高級別的光學隱身和電磁靜默，懸停在雲層上方。”
“我們跳下去，潛入白森林區域，整頓之後進入市區，取回月月的大狙。”
“跳......跳傘？！”
譚夢秋的聲音都變了調，臉色有點發白︰“這麼高？這麼突然？我......我恐高啊橙子！”
“放心，有自動開傘裝置，高度設定好了，你只管放心跳。”呂誠語氣沉穩看向一旁秦月︰“月月，你行嗎，沒法跳傘的話，我抱著你飛下去也可以。”
“飛？”
譚夢秋和秦月頓時愣住。
呂誠立刻雙腳離地演示了一下︰“嗯，我會飛了。”
“......橙子。”
譚夢秋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盯著呂誠︰“你哪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本領？你能自愈就已經很離譜了，現在還能憑空飛行！”
她原本還以為是借助飛行器起飛，結果呂誠雙腳一蹬就飛起來了。
比左腳踩右腳還夸張！
秦月則是有些習慣了，臉上只有淡淡的笑意。
自從得知呂誠就是陸杰，她對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已經逐漸脫敏。
畢竟再離譜，再夸張。
也沒有元宵那天出現的“神明”離譜夸張......
“橙哥，你能不能抱著我飛下去？”譚夢秋可憐兮兮地看著呂誠。
“其實我有個更省力的辦法。”呂誠說︰“我現在就一腳把你踹下去，然後我在地面等著接你，你覺得怎麼樣？”
“接......接不住吧？”
譚夢秋訕訕笑著︰“慣性力怎麼辦？”
“慣性力不用怕，就算我接住你的時候，你被重力拉扯折斷脊柱也不要緊。”呂誠說︰“記得嗎，我還有活舍利，能把你從死亡線拉回來。”
“別說了......”
譚夢秋心如死灰︰“我跳還不行嗎？”
戰機開始減速，高度緩緩下降，最終懸停在厚厚的雲層之上。
下方是亞特蘭大特有的、被灰綠色霧氣籠罩的破敗城市景象，巨大的廢棄管道和銹蝕的高塔如同怪物的肋骨刺向陰沉的天空。
機艙後部的跳傘艙門無聲開啟。
冰冷潮濕，帶著濃重海腥味和金屬銹蝕氣息的空氣瞬間灌入。
“檢查裝備！準備跳！”
呂誠的聲音在譚夢秋耳邊響起，清晰而冷靜。
他站在艙門邊上，狂風吹拂著他的作戰服獵獵作響。
秦月當然沒有選擇跳傘，而是主動鑽進了呂誠的懷抱，環住了他粗壯的腰肢。
譚夢秋看著相擁的兩人，牙磨得咯吱咯吱響。
她縱身一躍而下。
只剩余音在高空回蕩。
“我恨狗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