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瑞話音未落。
室內突然蕩起一股勁風，將她的發絲吹起。
妮瑞四處張望。
卻再也找不到呂誠的蹤影。
溝壑律動。
敘利亞戰損風的酒吧在聖誕節的裝點下也多了幾分喜慶，往日喧噪的音樂換成了經久不衰的聖誕歌曲。
正在吧台小酌的比爾察覺到了周圍的動靜。
“杰哥？”
他扭頭望去。
果然在身邊看到陸杰。
“一杯夏日青橙。”呂誠點單。
妮瑞突然的舉動實在是嚇到他了，憑借他的速度其實是可以躲開的，只是當時大腦完全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你臉紅紅的哦，有心事？”
比爾一眼就看出了呂誠不對勁。
“我戴著全息面具呢，這你還能看得出來？”呂誠眉頭微皺。
“臉紅是一種感覺。”
比爾嘿嘿一笑，解釋道︰“呼吸亂了，你以前不這樣。”
陸杰自己暢談大事時，狀態都非常穩定。
能擾亂他呼吸的，估計也只有女人了。
畢竟陸杰身邊，可是一個妹子都沒有啊......
“我一路跑過來的，呼吸能不亂嗎？”呂誠身上非常干淨。
看似沒被雨水淋濕，實際上是已經干了。
快速移動與空氣摩擦會導致溫度積累，雖然會淋更多的雨，但只要把握好速度，就可以做到在不毀壞衣物的情況下，將衣服上的雨水蒸發。
呂誠已經掌握了這個恰到好處的點。
“你說是就是吧。”
比爾聳了聳肩︰“對了，海神教的試劑化驗結果出來了，報告就在里面。”
他遞上一塊芯片。
“什麼結果？”
呂誠身上沒有機械接口，只好開口詢問。
“能是什麼結果？那是很正常的營養試劑，動物蛋白之類的主要成分和世界上賣的其他試劑差不多。”比爾說︰“吃了不會有任何不良反應。”
“不會影響到腦子？”
呂誠眉頭微皺。
難道軍用科技實驗基地內的一切，都只是狂教徒自己的操作。
與海神教沒有一點關系？
“或許會吧。”
比爾開了個玩笑︰“蛋白質攝入過多，腦袋容易變得尖尖的。”
呂誠︰......
左腦攻擊右腦是吧？
“我說過了，海神教沒啥問題，我那朋友還是挺可靠的。”比爾笑了笑說。
“可能是我多慮了吧。”
呂誠望向窗外的雨雪，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與此同時。
平安夜還要上班的秦永言，根據秦薇的口供，來到了第三醫療中心舊址。
這里荒涼一片。
除了廢棄的東西，就只剩下一地垃圾。
雖然依稀能看見生活過的痕跡，但卻是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我兄弟會呢？”
秦永言懵了。
說好的那麼大一個黑幫呢？
說不見就不見了？
年近五十的秦永言依然保持著特工生涯養成的挺拔身姿，見第三醫療中心舊址已是人去樓空，他帶著舊疤的眉骨微微隆起，給秦三爺打去了電話。
“喂，永言。”
秦三爺見他這麼快就打來電話，有些意外︰“兄弟會的事情搞定了？”
“沒有。”
秦永言說︰“我來第三醫療中心舊址，根本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小薇的消息準確嗎？”
“用了吐真劑，說得東西假不了。”秦三爺說︰“周嘉榮的事，確實與她無關。”
秦永言點了點頭︰“怎麼說小薇能出來自由活動了？”
他也不相信秦薇會下令殺掉周嘉榮，這麼干對她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所以唯一的可能。
就是軍用科技！
“兄弟會這邊我白跑了一趟，回頭讓人把事情查清楚吧。”秦永言說︰“淮幫的事折騰了這麼久，可能沒法處理了。”
除非讓人做掉陸杰。
否則將淮幫當作白手套，可能再無希望。
“偏偏軍用科技在這種作妖......”秦三爺嘆息一聲︰“現在執行部騰不出人手來教訓他們，實在不行就先放任自由吧。”
“他們沒有偏向任何一方，目前來看問題不大。”秦永言說︰“等太空電梯的事塵埃落定了，再派人來解決也不遲。”
陸杰若是死了。
誰知道下一個幫派會不會倒向軍用科技呢？
如果七環成了軍用科技的囊中物，那才是真的麻煩。
所以一個中立的淮幫，以及穩定的七環，是符合他們利益的。
“德魯斯殺掉了嗎？”秦永言追問道。
“沒有。”
秦三爺嘆息一聲。
諸事不順啊......
“他消失了，有人幫他抹掉了網絡蹤跡，我們的技術人員找不到他。”秦三爺補充道︰“破解軟件依舊是2.1版本的黑貓。”
“軍用科技在幫他收尾。”
秦永言說︰“看來可以把人撤回來了。”
“嗯。”
秦三爺頓了頓繼續說道︰“過幾天就是六手聯盟的會議，開在神鹿府，陸杰到時候不知道會不會去，你要不要去跟他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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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布羅什一同勸說，他或許會答應。”
布羅什，五環巫毒幫的老大，天和重工麾下的另一條狗。
“不去了吧。”
秦永言回到自己的加長版行政轎車上︰“淮幫不會為我們辦事的，布羅什幫不上忙。”
“那行吧。”
秦三爺沒多說什麼︰“我掛了。”
“好，三叔多保重身體。”
秦永言剛說完，便听到電話那頭傳來忙音。
他收起手機，思考著如何對軍用科技的施加對等報復。
行政轎車帶著他離開了七環。
聖誕過後。
12月31日，神鹿府。
霓虹暴雨中。
金字招牌斜插在七層混凝土樓體上，全息鯉魚在琉璃瓦檐下游動。
紅漆立柱被改裝成激光掃描儀，兩尊銹跡斑斑的機械石獅瞳孔泛著紅外線，監視著每個踏入警戒區的訪客。
一輛頂級豪車停在門口。
它的氣勢吸引了站在門口的侍者。
駕駛座上，韓紹元遞出一張燙金的請柬。
“陸杰，陸先生！”
侍者恭敬地念出這個名字。
韓紹元隨後下車，挺得筆直的腰帶著軍人的干練，一身黑色蛇紋西裝釘著暗金色的袖扣。
車門在此時被推開。
一把黑金色的雨傘率先撐開，穿著莊重旗袍的靚麗少女帶著水墨畫的詩意與優雅，款款下車。
收到那份禮物。
妮瑞最終還是決定參加這次活動。
在她雨傘之下，一頭黑色短發的少年站了出來。
年輕到讓周圍所有人都覺得詫異。
“請，陸先生，會議就要開始了。”侍者恭敬地向這位貴客躬身。
少年擺了擺手。
在軍人與少女的擁簇下，走進神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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