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達？”
呂誠冷笑一聲︰“你說是就是？”
“我有騙你的必要嗎？”
米蘭達愣了下，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
她搖晃著手中的古董折扇輕聲問道︰“......你一句話都不說就殺進長青塔，想做什麼？”
“你自己做了什麼，心里沒數？”呂誠面無表情地問道︰“身上背著近千萬條人命，你心里會有一絲愧疚嗎？”
“雖然你不知道從哪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但如果你想把一切都歸結在我身上，那就大錯特錯了。”米蘭達像是在迎接客人一般，給他倒了杯茶水。
她呈上個人終端說︰“這是滄風渡封鎖措施泄露的第一現場。”
“你看到這個切口沒有。”
在米蘭達的操控下，畫面定格在被切出缺口的鐵荊棘上︰“用離子劍切割的口子，而在百米開外，我們的武裝無人機找到了一具核心被摧毀的運輸機器人。”
“它身上，就裝著離子劍。”
她看著呂誠目光灼灼地說道︰“是有人控制這架運輸機器人，想要毀滅東淮城，甚至，我懷疑唐寧宮軍事力量的覆滅，也是那人做的。”
“唐寧宮的覆滅？”
呂誠瞳孔一縮。
自己不是只殺了汪景福嗎？
“是的。”
米蘭達在終端上調出諾姆的消息簡報︰“在天琴風暴登陸的同時，有人控制了導彈井摧毀了唐寧宮及其周圍的軍事基地。”
“軍隊現在只剩2000人左右，他們封鎖了東淮城的各個出口，不許進也不許出。”
她笑著說︰“不然軍隊拿著大火力武器上街，生物兵器1型會被打得連渣子都不剩。”
“難道是......”
呂誠腦中瞬間冒出了一個名字。
戈迪安！！
可他完全沒理由這樣做。
首先仍是動機問題。
戈迪安在東淮城當情報販子，賺得盆滿缽滿，小日子過得非常滋潤，毀了這座城市，意味著他的信譽與名號全都需要重新積攢。
這完全是損人不利己的蠢事。
只要戈迪安腦子正常，就絕對干不出這種事......
“看來你心里有人選了。”米蘭達笑了笑說道。
“呵。”
呂誠冷哼一聲︰“雖然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但最直接的原因，難道不是你在滄風渡投放的藥劑？”
“至少有六十萬人，因為你的命令而死！”他冷聲道︰“這一點，我沒說錯吧。”
“他們擋住我賺錢了。”
米蘭達收起折扇，幽幽說道︰“再說了，一群生活在最底層的賤民，死了也算是給這座城市減少負擔，說起來，我還算是在做好事呢。”
“你知不知道，我也是滄風渡出身？”呂誠目光如刀，幾乎要活剮了米蘭達。
這女人竟然敢在自己面前這樣說話！
“你不一樣。”
米蘭達說︰“依靠自身的本領跟我平起平坐，你哪怕在中心城，都是獨一份，你是個有價值的人，自然跟那些賤民不同。”
“我想回到中心城。”
她站起身說︰“等城市重建之後，你加入我吧。”
“我們聯手，足以將這個世界踩在腳下。”米蘭達打量著呂誠的身體輕笑著說︰“到時候你是皇帝，我可以做你的皇後......”
“你倒是真敢想。”
呂誠冷笑著，抽出了腰間的刀︰“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要打進長青塔嗎？”
“我這次來，就是專門來殺你！”
話音未落。
超越了音速的霜刀橫抹。
高頻震動的空氣率先將米蘭達的身體轟得血肉模糊，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頭顱便已經滾落在地。
“一口一個賤民，我看你才是真雜碎！”呂誠輕啐了一口唾沫。
殺完人，他喝了口桌上的茶水。
米蘭達已死。
東淮城好像已經沒他什麼事了。
但在離開之前，呂誠想看一看前身心心念念的高塔風光。
他一拳打碎了玻璃幕牆，隨後啟用舞空術，徑直飛向了長青塔的頂端。
呂誠本以為會看到絕美的風景。
但是沒有。
放眼望去，只有看不到邊際的灰白雲層。
此時夕陽早已落山，呂誠望著掛在天際許久不見的弦月久久失神。
“打上來果然比考上來簡單多了。”他自嘲地笑了笑。
前身寒窗苦讀多年，最終考上了國立大學。
在沒有任何背景的情況下，成為費林那樣的人或許已是極限。
想站在塔頂看風景，自然是絕無可能的事。
可惜......
前身還沒等到心心念念的大學生活，就被羅子明害死了。
之後在中心城，或許能補足他的遺憾......
呂誠回憶著自己穿越至今，攏共兩個半月的經歷。
“如果當時我接受了曾彩燕的委托，事情會不會有所不同......”他有些自責地喃喃道。
會好轉吧？
我順藤摸瓜，幫他們殺掉米蘭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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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下個話事人來到東淮城，他或者她繼續執行新世紀的策略，最後什麼都沒有改變.....
事情的癥結從來不在乎個人的選擇。
他能幫滄風渡一次，幫不了一輩子，等自己去往中心城，污染仍會泄露。
只要新世紀這個財團的聯合體依舊是這座城市的主人，近千萬人死亡的結局就不會有任何改變。
哪怕重建。
這座城市還是會在未來某一天，以不同的方式重復如今的情況。
“不該是這樣。”
呂誠穿過雲層，漂浮在空中俯瞰著整座東淮城︰“明明所有人都可以活得很好......”
戰無不勝的他，第一次萌生了改變世界的想法。
“先從東淮城開始吧......”
呂誠望著眼前插入雲霄的高塔。
死了近千萬人，沒能改變這座城市的秩序，但推倒這座象征著他們財富與地位的長青塔可以做到這一點。
讓那些貴人不再高高在上！
可作為太空電梯基座的長青塔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推倒？
听說它的結構強度並不遜色防海獸的黑牆，能抗核爆也說不定。
所以呂誠並不打算用常規手段去解決它。
他想試試自己在升級幸運後得到的新技能，其中就有巨型天將的描述。
“萬夫莫敵......”
呂誠喃喃道。
隨著他話音落下，耀金的沖天光束將濃厚的雲層撕裂。
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注入呂誠體內。
金光從胸口蔓延至全身，他能感覺到每一寸肌膚都在被重塑，每一根骨骼都在重組，他的身體正在急速膨脹，如似巨岳峰巒。
一套刻滿古老銘文，散發著神聖氣息的銀白色甲冑，連同遮天蔽日的巨戟從虛空浮現。
與此同時。
威嚴宏大的吟唱聲響徹整座城市。
“法天相地，日月同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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