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縮了所有黑氣的紙片悄無聲息地飄落地面。
眨眼間，整間公寓已然完好如初，惡鬼留下的腳印以及被砸爛的牆角全都消失不見，仿若從未出現過一般。
“這麼牛！”
青月望著恢復正常的公寓，詫異又欣喜地笑著問道︰“你這是什麼寶貝？”
“落寶銅錢，專克奇珍。”呂誠耐心解釋道，“那天我就是在店里發現了這個東西，所以才一直舍不得走。”
這件事呂誠一直想跟青月解釋，後來見面時遇到那個精神病，他就給忘了。
“你能分辨奇珍？”青月不禁愣住了。
原來那天是因為這個，他才在古玩街逛了一下午......
“正是。”
說著，呂誠彎腰撿起地上的紋身貼。
【奇珍︰森羅鬼面】
【效果︰貼上之後，無法擦除，使用者會在死亡後成為鬼蜮之主，鬼蜮之主在自己鬼蜮之內無敵，使用前無法被銷毀】
【我，絕不會輸！】
那紋身貼上的圖案是一張猙獰可怖的鬼臉，使用方法與尋常紋身貼並無二致。
呂誠將其效果一五一十地跟兩人講述了一遍。
“無敵？”
青月雙手環抱胸前，喃喃道︰“听起來很厲害。”
“不，恰恰相反，這東西沒什麼用。”
譚夢秋微微搖頭說︰“就之前的表現來看，使用者成為鬼蜮之主後，肯定是沒有自我意識的，否則咱們肯定凶多吉少，沒有自我意識，那這個東西就相當雞肋了。”
呂誠看向她，淡淡說道︰“你男人死了，這東西要不就留給你？”
“我不要。”
譚夢秋搖了搖頭，干淨利落地拒絕了。
至于原因，她沒有說，青月作為她最好的朋友，卻是能猜到一二。
觸景生情，總歸是傷人的。
呂誠遭拒後，目光轉向青月︰“要不給你？”
“我也不要。”
青月淺淺笑了笑說︰“其實呂誠你才是最好的使用者。”
“這東西給了別人，說不定惡鬼哪天就又蹦我們臉上了。”說著，她拍了拍呂誠的肩膀，明眸皓齒微微一笑︰“你那麼難殺，肯定能保管好它。”
“......那行吧。”
呂誠拿著貼紙看了看，隨後把東西遞給青月︰“我想貼脖子後面，你來幫我貼吧？”
這紋身貼正好可以蓋掉他的肉豬編碼，以後別人再也無法通過這一線索追查到他。
“行。”
青月一口答應了下來。
呂誠坐在沙發上，半低著頭。
青月則繞到他背後，輕輕拉開衣領，她潔白縴細的手指隔著薄如蟬翼的貼紙撫過脖頸，弄得呂誠有些發癢。
兩人貼得很近，他能聞到對方身上那股如花般淡淡的清香。
以及她溫熱的吐息。
中午吃的是韭菜盒子......呂誠腦中不合時宜地冒出這個想法。
一旁的譚夢秋望著兩人卿卿我我的畫面，臉上難得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
她心中羨慕不已。
“克拉克先生，您怎麼這麼久......”
一直在車上等候的妮瑞還是按捺不住，自己跑了上來。
她一進門，就看到青月與呂誠貼在一塊，耳鬢廝磨，這一幕落在她眼中，小臉一下變得煞白。
“你怎麼上來了？”
呂誠沒看她，只是開口問道︰“我不是說上面有危險，讓你在待在樓下嗎？”
“我有點擔心你......”
妮瑞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青月看了過來。
她目光銳利如刀，氣場很強，看得妮瑞心中生出了幾分懼意。
“真出事了你來不也無濟于事嗎？”呂誠輕輕笑了笑說道︰“不過還是謝謝你的擔心。”
“......”听到呂誠的話，妮瑞嘴巴張了張，想要回應，卻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跟青月四目相對。
妮瑞有些緊張，下意識地回避，只能用余光時不時地偷瞄對方一眼。
見狀，青月嘴角微微上揚。
小白兔還是太柔弱了，不是自己的對手，根本不必擔心......
“給你弄好了。”她拍了拍呂誠的脖子笑著說道。
“這紋身好看嗎？”
呂誠活動著扭了扭頭。
青月歪著腦袋審視片刻︰“看上去有點凶。”
那鬼臉青面獠牙，仿佛要擇人而噬，呂誠本身殺氣就重，搭上這個鬼面刺青，顯得格外凶狠。
“不丑就行。”
呂誠無所謂地抖了抖衣服站起身，他低頭看著克蘭西的尸體︰“這人......我們要怎麼處理？”
“他睡著了嗎？”
妮瑞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這才發現克蘭西躺在地上。
譚夢秋伸手從他口袋中，拿出了剩余的紙星星，眼神帶著幾分眷戀，緩緩開口說︰“他死了。”
妮瑞被嚇了一跳，她既好奇又驚訝。
克蘭西臉色紅潤，跟那些冷冰冰的尸體一點都不像，但注意到譚夢秋表情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哀傷，她也就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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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費林吧。”
青月說︰“他是警察，這種事給他處理比較合適。”
幾人都沒有異議。
在等待費林趕到現場的這會功夫，呂誠向青月詢問起了自己發去的那些資料︰“後浪那個項目你看明白了嗎？”
“差不多了。”
青月點了點頭︰“疑點還是很多的，那麼高的回報率完全違背了基本的金融投資規律。”
“我在網上查了一下，關于這個項目的訪談和資料很多，喊的口號很有誘惑力，產品被包裝得很好，但我看不到任何實際的東，感覺.....這是一個騙局。”
青月表情凝重說道︰“而且是龐氏騙局。”
“龐氏騙局？”
妮瑞表情懵懂，完全不理解她在說什麼。
譚夢秋解釋道︰“龐氏騙局，得名于意大利裔美國人查爾斯•龐茲，是一種很經典的金融詐騙手段，社會危害性極大。”
“運作原理，就是把新投資者的錢當作快速盈利支付給前期的投資者，營造出投資項目獲利豐厚的假象，誘使更多人投身其中。”
“當後續新鮮血液跟不上的時候，這座空中樓閣就會瞬間坍塌。”
她瞥了一眼呂誠繼續說道︰“那些資料我也看了，項目已經啟動了一年半，投資人數高達45萬，按這個規模去估算，這個池子里有上百億的金額。”
“如果後浪真是騙局，那東淮城，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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