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一拍桌子︰“這是錢的事嗎?你明知道那個東洋人不好惹,你都敗了一陣了,為什麼又要讓弟兄們去送死?”
“這不是想幫你多賺點錢嘛,那東洋人劫的可是英鎊,少說也值三千大洋。”
“師父,今晚天涼,我幫你暖床吧。”
老頭是個假正經,嘴上說著︰“這大熱天的,暖什麼床。我老了,沒那麼好的精力了。”
說是這麼說,手上卻不閑著,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往里屋走。
王長青听著里面傳來一陣不可描述的聲音,也頂不住,悄悄地退了。
先前那師兄跟這師妹似乎有一腿,這一會師徒倆又來個暖床。
這一窩老榮的關系有點亂,辣眼楮。
他的時間不多,真要從這一窩老榮手中弄錢,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少說也得三五天。
老榮藏錢可比一般人精多了,知道地方了就行,真要弄錢,還是回來時再想辦法吧。
回到飯店,深田共子早已洗漱完,在床上坐著打盹。
看到王長青回來了,眼楮一下亮了起來,人也精神了。
“社長,你回來了!我幫你洗澡吧,水已經準備好了。”
第二天,王長青換了一身裝扮,在金陵城里逛了一天,熟悉了一下街道。
在街上,王長青還看到了劉二,到處在打听兩個東洋人的下落。
這個什麼師妹還真是記仇啊,回頭再收拾你。
第三天,他就帶著深田共子上了去上滬的火車。
這一趟火車卻很是太平,在頭等車廂並沒有踫上老榮。
但听說二等車廂跟三等車廂出了點亂子,不少人丟了東西。
這年頭出個遠門就沒幾個能一路平安的。
王長青帶著穿著和服的深田共子,下了火車。
這深田共子穿和服的效果還不錯,好幾伙青皮都沒往他身邊湊。
拉著深田共子坐上了一輛黃包車。
“去西華德路5號鳳陽樓。”
李師爺他們早就在法租界買了房子,也安排了幾個老兄弟守著。
但王長青這次是帶著深田共子來的,那就只能去公共租界東洋人的地盤,不然沒辦法跟調查本部解釋。
這鳳陽樓又有個名字叫東洋樓,是上滬頂尖的東洋飯店。
今天已經是八月十二日了,離匯豐銀行運銀子的時間只有九天了,王長青必須得抓緊時間。
“共子醬,這虹口是我們東洋帝國的地盤,你的任務就是熟悉這一片街道。”
“你的夏國話還不錯,但不要走出虹口,你在飯店里找個女服務員,花點錢陪你逛街,我要去辦我的事。”
“嗨!”
深田共子本來就听王長青的話,洗腦催眠後,現在更是對王長青百依百順。
王長青出了鳳陽樓之後,就去了法租界。
法租界有李師父安排的人,他們待了大半年了,應該知道英倫人的碼頭在哪?
長福面館,劉振業正指揮徒弟們忙活著,王長青走了進去。
這劉振業還是那個老樣子,一副見人就點頭笑,他見了王長青卻是一愣。
倒不是認出人來了,是認出王長青擺的那個手勢來了。
“客官,您吃點什麼?”
王長青道︰“來碗素面。”
不一會兒,劉振業親自端了碗面送了過來。
“客官,您的面好了,請慢用。”
王長青的手在桌子上一擺,飛快地變了幾個手勢。
劉振業一看,明白了,六爺親自來了。
他左手比劃了一下,輕輕地敲了三下桌子,就走了。
不一會,王長青就吃完了,劉振業親自來收錢了。
借著找零的功夫,遞給了王長青一張紙條跟一把鑰匙。
王長青出去後沒多久,劉振業也找了個借口出了面館。
劉振業寫的紙條是一個地址,永康路的一個小洋樓。
王長青到了之後,沒多久劉振業也到了。
“六爺,您來也不提前招呼一聲,我好把這小洋樓打掃打掃。”
王長青笑了笑,道︰“我這次來不住這里,你幫我查一查,英倫的碼頭有哪幾個。”
劉振業道︰“我這兒準備著呢,有地圖。”
他把地圖找了出來,指著地圖上說道。
“六爺,這里是十六鋪碼頭,這里是匯山碼頭,這里是沙遜大廈,海關碼頭也在這里。”
王長青一見他門清,于是問道︰“說說吧,在這大上滬買了幾棟樓了?”
劉振業苦著臉道︰“六爺啊,還幾棟樓,我們就只買下了這一棟小洋樓,這大上滬的產業也太貴了。”
“這一棟小洋樓就要二十八萬大洋,買了這一棟,我就不敢下手了,實在是吃不住,怕虧。”
“好在我沒再買,七月份開始,這大上滬的樓價就跌了,咱們這棟小洋樓現在跌價了四分之一,三掌櫃在電報里把我好一通罵。”
王長青一听要二十八萬大洋,也是嚇了一跳,這不得九萬多美元?
當時上滬的獨棟小洋樓就這麼貴,光租金就得三四百美元一個月。)
王長青臉上的肉抖了抖,感情我搶了這麼多錢,也就能買一條街?
想到再過幾年法租界的房價,跌才好啊,正好我抄底,他的眼楮又亮了。
“沒事,買!明天我給你弄錢過來,再買個三棟小洋樓,買他十來個里弄屋。”
劉振業听得又要買樓,心里卻沒半點高興。
“六爺,買樓可以,您要調點弟兄過來,要不讓老掌櫃過來掌著也行。”
王長青以為劉振業不敢拿這麼多錢︰“放心,我相信你,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六爺,您不知道,當初買這棟小洋樓,我可是下了老大功夫了,這大上滬什麼人都有,咱這口音,在這里黑白兩道都不好打交道。”
“我買下這小洋樓之後,還專門放了話,這是給北邊的老爺買的,一年半載的才會來住。”
“就這樣,也是三天兩頭有小偷光顧,一連一個月,發現沒什麼東西能偷,才消停。”
“面館也是費了老大的功夫才開起來。真要再買這麼多小洋樓,我帶的這幾個弟兄,就得埋在這里。”
王長青听明白了,這里不比關外,也不比燕京城里,這北方人到南方打拼,不容易。
這口音的差異大,一開口就被人輕視,受人排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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