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在松島的耳邊小聲地道。
“上面懷疑有內奸接應，說不定這內奸就出在這失蹤的專家里。只有專家才有機會跟外面接觸，專家每個月有三天假期，可以出來透透風。”
“部長讓我們查一查，這些專家最近兩個月的假期，都干了些什麼，關東軍會去查他們本土的家屬有沒有異常收入。”
“另外所有調查人員，全力追查失蹤的三個專家的蹤跡，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關東軍可以查本土的事，可以查軍隊內部的事，但對于專家們休假時，在冰城地面上都見了誰，認識了些什麼人，還是調查部更專業。
松島雖然感覺玉城秀一今天有些異樣，但也知道，都是同僚，沒有證據不能太過分。
長吁了口氣，道︰“好吧，玉城君，你的報告我會寫好。你要知道，這是正常的內部審查程序，希望你能諒解。”
王長青早就听到了伊藤的話，心道︰你們還沒來得及查守衛宿舍樓的人員吧？山川少佐跟兩個軍官的尸體也不在里面噢！
我就這點不好，老喜歡藏人家的尸體，讓人死了也不安心，家屬還要接受調查，我是不是太壞了？
王長青心里樂滋滋地，面上卻帶著憤恨道︰“早說了我沒有泄密，老是抓著我問什麼，有這功夫，你們應該去找真正的泄密者！”
出了審訊室，王長青面無表情地看著調查部幾個科的辦公室，都只有零星的幾個人在值班守電話，其他人都派出去收集線索了。
心道︰忙起來吧，這樣你們才不會老想著派人去華中，冰城調查部能晚一年住華中派間諜，那華中就能少近兩百個間諜。
只要東洋情報機構跟甦國契卡斗了起來，那就有好戲看了。
王長青現在是學校的老師，他沒有參與調查收集資料，他歸淺井科長管，淺井柚奈不下令，他可以什麼事都不用做。
王長青出了調查部，就直接回了家，他要在家里把太陽島上的資料好好整理一下。
他可是做了不少功夫的，太陽島上的資料他都帶回來了，還在現場拍了十來份燒毀了一半的資料。
他打算把資料分成兩份，一份是完整干淨的部分實驗資料，一份是燒毀一半的資料。
分兩次賣給甦國，到時候甦國一公開，讓東洋鬼子疑神疑鬼去吧。
完整干淨的資料不用說，是內部的叛國專家偷拍的。燒毀了一半的資料，那就只有可能是關東軍內部人員偷拍的了。
不能光讓我被內部審查啊，做為始作俑者，關東軍怎麼能不來一次內部清洗？
當天晚上王長青就讓珍珠發電報了。
劉老板︰
道上有兄弟偷了一個洋人的包，沒弄到錢，結果弄了一些資料照片，便宜處理給我了。
我看了一下，用不上。不知道你們用不用得上，先給你一份照片，放在老地方了。
要是用得上，剩下的照片，一萬大洋全賣給你們。
劉康明很快就回電報了。
王老板︰
明白，明天安排人取照片。太陽島上的爆炸，是你的人干的嗎？
劉老板︰
太陽島？我剛在地圖上找到這地方，那里有什麼好東西嗎？我明天派人去看看。
王老板︰
別去，那邊關東軍戒嚴了，危險！我就是順嘴問一句。
劉老板︰
好的。沒好處我就不派人去了。
劉康明看了王長青的回電，這才放心下來，要是因為自己多嘴問了一句，造成王老六同志部下的損失，那就太劃不來了。
在劉康明旁邊的李書記，心里在想著︰這事不是甦國派人干的，也不是王老六干的，難道是東北軍？還是力行社？
王長青看著珍珠在收電報機，道︰“周五的時候，發個電報給力行社葉無名，告訴他有一批太陽島的照片，問他要不要。”
“要的話一萬大洋的外幣。他要是問什麼樣的照片，就告訴他，是燒毀了三分之一的照片。”
珍珠問道︰“你可沒跟力行社交易過，這次不得見面？”
王長青道︰“不見面，他要同意，就把照片放到旅館里，讓他的人想辦法去取，告訴他花旗銀行的1號賬戶，他拿了之後，把錢打到戶頭就行。”
這1號賬戶是王長青讓珍珠用她的另一張高麗證件去辦的，類似的賬號洪燕也有。
兩份照片不一樣的出處，得由兩方人轉給甦國。
力行社的人老奸巨滑，肯定不會告訴甦國的人，這情報的出處，但工農黨這邊就難說了。
他不知道，上次關東軍防疫班駐扎在太陽島的情報，工農黨這邊李書記頂著強大的壓力，硬是沒把他的資料交給甦國。
就只告訴甦國是十分可靠的情報渠道。
在王長青的心中，就算甦國知道了也沒關系，整個偽滿洲國都在通緝鐵閻王王老六，但有幾個人知道王老六是誰，長什麼樣？
“你燕子姐明天的火車去奉天吧？你也跟著去奉天，她月份大了，必須好好休養，這開分店的事，你跟安娜、松下沙榮三個人操心。”
“不是還有個黑龍會的會計一起跟著嗎？遇到麻煩，你們自己不用出頭，找他去辦。”
珍珠道︰“燕子姐四月份有生的，你可得上點心，三月份就過來奉天。”
“知道了，放心吧。我三月份就過來。”
現在是十一月底了，在學校教個四個月，再出點錢，應該就可以搞工作調動了吧？村上說至少要半年，誰信呢。
都是儒家人情社會，這種事，只要錢到位，關系到位，都好說。
珍珠道︰“當家的，我把安娜跟索菲婭叫過來了，上次我們沒打成麻將，今晚我們來打麻將吧？”
王長青奇道︰“你燕子姐呢？她不管？”
“早睡了，前幾天找了兩個老大夫，號了脈，都說是個男孩。她這幾天心情都好得很，再說了，我跟她說過了，她現在不管這些了。”
王長青听得兩眼放光，昨晚殺了不少人，今天又被內部審查了一番，強忍著一身煞氣，確實需要好好打場麻將。
“行，快上去吧，這次我肯定一炮三響。”
“那不行，今天我坐莊，我說了算，她們倆要胡牌可以，不能胡你放的炮，你就是想放炮，也只能讓我點炮，讓我胡。”
“行，今天胡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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