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眼里閃過冷光,臉上的殺意溢于言表。“現在境界到了元主級,總算能放開手腳報仇了。獸谷,今天就先拿你們來告慰我天道宗的前輩。”
元主境中期的力量瞬間注入天墟塔。一瞬間,天墟塔猛地一晃,塔身上的符文亮了起來,朝著獸族的地盤快速飛去。
林峰偽裝成獸族的氣息,神識像一張大網一樣鋪開,借著對天道法則的完美掌控,瞬間就鎖定了獸谷在邊境設下的幾十處哨卡。
“先清理外圍。” 手指輕輕一動,太極神圖一下子展開,陰陽二氣變成兩道絞殺的洪流,順著神識的指引,朝著最近的一處獸谷營地轟了過去。
那營地里一百多個星主級的獸谷修行者正盤腿修煉,帶頭的熊族王將剛察覺到不對勁,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被陰陽洪流碾成了血霧,整個營地連帶著下面的隕石星帶一起被絞成了碎末。
天墟塔沒有停下,就像一顆帶著毀滅力量的流星,接連沖到其他獸谷的營地。混沌神焰變成成千上萬道火雨落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獸谷的修行者是得罪誰了?” 獸谷旁邊門派的修行者發現這明顯不是天災,因為和獸谷營地只隔了不到十幾里的獸盟,就沒出這種事。
獸谷西域大殿內。
“啊!!這到底是為什麼?” 獸谷西域的高層很快得到消息,此事詭異之處在于,除了獸谷,其他勢力都相安無事。
“傳訊符全碎了!東部十七個前哨營…… 全沒了!”
渾身血污的兔斥候撞進中央大殿,話沒說完,就被一道狂暴的獸元掀飛。莽牛大長老雙眼赤紅,一對彎角迸出尺長金光,怒喝︰“廢物!查不出是誰干的?!”
“是神火…… 漫天的火焰落下,還有太極圖虛影,這是從旁邊的獸盟那里打听來的。”
軍師抖著胡須尖叫,案幾上的水鏡正映出遠方星空的滔天火光,“那火焰專克我族氣血,分明是沖著我們獸谷來的!”
“我獸谷在獸族中是第一勢力,誰這麼大膽子!不對,你說太極圖?難道是人族 ?” 白虎長老猛地拍碎石椅,虎嘯震得殿頂落滿塵土。
“大人,我獸族哪有這種花里胡哨的東西,肯定是人族。”
殿外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整座浮空島劇烈搖晃。眾人沖到殿外,只見天墟塔如暗日懸于天幕,塔身符文流轉間,混沌神焰正化作焚天之火席卷西南營地。
“混蛋,本國主來會會你!” 國主級巔峰的蠻牛長老率先沖天而起,百萬斤的身軀爆發出崩山裂石的威勢,手中圖騰柱砸向塔身的剎那,卻被一道陰陽二氣凝成的光牆彈飛,胸前浮現出螺旋狀的血洞。
“什麼?!牛長老!請道主出手!”
此時在獸域深處的三位道主級感應到危機,瞬間往戰場上趕來,為首的禿鷹展開遮月翼翅,利爪撕裂虛空抓向塔尖。蛇主化作千丈蟒身,毒霧彌漫的獠牙咬向塔基。最末的玄龜撐起萬道玄光,試圖禁錮天墟塔的軌跡。
林峰立于虛空,身影微微側轉,指尖的太極神圖驟然膨脹億萬倍。
“聒噪。”
陰陽二氣逆轉的剎那,禿鷹的翼翅連同神魂被碾成飛灰。巨蟒噴出的毒霧在混沌神焰中燃起碧綠火焰,連帶著億萬年修為一同燒。三位道主級獸族強者,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便已經隕落。
三位道主級強者隕落的異象,讓整個獸谷陷入死寂。幸存的獸修望著那座懸于星空的黑色巨塔,終于明白︰這不是挑釁,而是要抹殺獸谷。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難道是神主境降臨?” 旁邊的獸族散修發出靈魂震顫的低語。
隨著兩位聖主級被瞬間絞殺, 恐慌開始像瘟疫般在獸谷蔓延。
“快跑呀,我退出獸谷,我退出獸谷!別殺我,啊——” 隨著一個投降的獸谷仙主被殺,眾人終于知道,這絕對結的是死仇,而且是不死不休。
當林峰本體揮手抹去最後一座仙主級宮殿時,虛空突然傳來玻璃破碎般的脆響。
一百五十七個聖主級殘魂在血霧中消散,一百零九道神主級氣息徹底湮滅,六十三個仙主級隕落的異象連綴成橫貫星空的血色長虹。
這道虹光持續了整整三日,讓毗鄰獸谷的十七個獸族國度都能望見。
獸谷谷主墨虺,本體是吞噬過三顆星辰的幽冥巨蟒,此刻他頸間的蟒鱗正隨著吐信明暗不定。
“三日內,半壁強者盡喪。” 墨虺的聲音像毒牙刮過岩石,“敖戾,你覺得會是天道宗余孽?”
左側首位,身披暗紋毒蛟甲抬了抬眼皮︰“天道宗前被咱們聯手剿殺,哪來的余孽能有這等手段?方才玄煞查過,那混沌神焰和太極圖不太像天道宗的路數。”
“難道有人借了天道宗的名義?” 右側一位背覆腐甲的老者開口,聲音裹著尸氣般的沙啞。
“但方才議事殿傳來的消息,那廝用的太虛歸元訣絕不會錯。當年天道宗的本命功法,絕對是天道宗的人。”
“煉魂宗那邊傳來消息,說近期在人族疆域出現過天道宗的人,但是境界極低。”
“什麼?真的出現了天道宗的人?看來要做好最壞打算了。那個地方有沒有什麼異動。” 敖戾站起身,一臉凝重的說道 。
“不清楚,先不要管那個地方,眼下是要解決現在的危機。”
“谷主,不如由我與敖戾、朱蜈同去。若是天道宗余孽,正好斬草除根;若是旁人借勢,也得問問他憑什麼動我獸谷的人。”
墨虺頸間的蟒鱗驟然豎起,幽綠磷光將整座大殿照得如同鬼域︰“去吧。帶足人手,若真是天道宗那小子,不必留活口 ,但要查清他背後是否還有其他余孽。這等殺性,不像是孤身一人能養出來的。”
“喏。”
三道身影同時起身,墨虺望著空蕩蕩的階下,忽然發出一陣嘶嘶的低笑,豎瞳里翻涌著更濃的戾氣︰“天道宗…… 若是你們還沒死絕,這次,便讓你們連骨頭渣都剩不下。那個地方的消息怎麼會突然斷絕了?”
殿外的腥風卷著血腥味掠過,遠處的血色長虹仍在閃爍,像是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交鋒,提前染上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