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秀蓮生了孩子,喬正羽和王立凱還有張奇這三個人很高興,這是他們幾個當中的第一個下一代,當初在白鹿鎮高中的日子好像還在昨天似的。
王海潔只待了個周末就回去了,實習工作和駕照考試不能耽擱,而且她從縣城坐公交車去白鹿鎮來回,周五晚上都會在龍崗鄉停留一下,陪喬正羽爸媽吃頓飯。
自己的兒子有個在隔壁鎮小學當老師的對象,喬大發和賈文娟兩口子臉上也很有光,雖然王海潔家庭過去不好,人家孩子現在很爭氣。
再加上王海潔模樣周正,長的端莊大方,比朱清更得兩口子喜歡,再加上嘴巴甜,喬正羽的爺爺奶奶也逐漸改變了以往看法。
五一過後朱家山莊風景很好,綠水清波、鳥語花香,湖邊的涼亭里,朱權志和喬正羽對面而坐,一身旗袍的朱清在一旁沏茶。
“你這頭發留長了,有點像港片那個陳近南了。”
“你是想說陳浩南吧?古惑仔那個,陳近南是天地會總陀主,明末清初的。”
“對對對,陳浩南。”朱權志急忙笑道。
喬正羽笑了笑,扭頭看向遠處的湖面。
“不過你留起頭發,又多了點陰柔的感覺。”朱權志補充道。
“惡心,我可不喜歡男人。”喬正羽回懟著。
“哈哈……”朱權志大笑起來,一旁的朱清也捂嘴笑了起來。
不遠處,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快步走來,臨近跟前,很恭敬的微微躬身喊道“姑父,姑姑……”
自從朱老三去世時,喬正羽站在了朱家家屬陣營之後,朱權志的兒子一直都給他喊姑父,已經習慣了,而且他先喊的“姑父”,給予了喬正羽足夠的尊重。
喬正羽站了起來,微笑著點了點頭,這個不太愛說話的少年跟自己以前很像,喜歡歷史和文學,原本瘦弱的身體,被王立凱訓練了近兩年,已經今非昔比了。
“回來了?去看看你弟弟吧!”朱權志發話了。
少年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喬正羽重新坐好,朱清看喬正羽對“姑父”的稱謂並沒有說什麼,眼角有些喜色。
“什麼時候走?”朱權志開口問道。
“下個月初。”
“走之前得安排好,那邊可不比澳洲,那里是清河會的老巢,根深蒂固很多年了,危險的很。”
“嗯,是得安排好。”喬正羽點了點頭。
他知道朱權志說的是朱清,人家佷子都喊很久姑父了,自己也沒明確拒絕過,而且朱家很多親朋好友都知道喬正羽,贅婿的名聲還在。
“我可沒有別的意思,你那個兄弟馬東還知道給他女人留一筆錢,還留個種。”朱權志認真起來。
“我知道,我跟他不一樣,我肯定會活著回來的,覆滅清河會是我作為傳承人的責任,把馬東帶回來是我的執念,是對他父母,對蓮姐的交代,不為別的,如果他不願意回來,我也不勉強他。”
朱權志看了看喬正羽,眼神有些玩味。
“是什麼讓你成長的這麼快?”
“沒什麼,人總歸要從幼稚走向成熟,我都二十四了,你這麼大的時候都有孩子了吧?”
“瞎說,我那會剛結婚好不?”
“哈哈……”輪到喬正羽笑了。
知道自己吃癟了,朱權志抬手推了喬正羽,正好踫到了朱清。
知道朱權志是有意的,喬正羽沒有立刻起身,反而順勢倒在了朱清的腿上。
朱權志也沒想到喬正羽直接耍無賴了,以前堅持的所謂原則好像也不再堅持了。
“你倆聊吧!我去看兒子了。”朱權志站起來走了。
朱權志一走,喬正羽立刻起身跟著走了,嘴里還喊著“我去看看小啟明。”
朱清臉紅紅的看著逃離的喬正羽,掏出手機給王海潔發了條短信。
從朱家山莊一出來,喬正羽就接到了家里的電話。
“小羽啊!縣里說你在鵬城有個制藥廠?這……這是真的嗎?”
喬正羽一听,肯定彥林實業的事被公布了。
“媽,那不是我的廠,是……齊老爹他老婆孩子的,就有我個名字。”
“齊老頭還有老婆孩子?”
“有啊!在燕京,後來才找到的,那個廠是人家開的,我不是在申城搞個醫藥銷售公司嘛,就是人家支持的,把我名字掛了上去。”
“噢……這樣啊!我就說你也沒錢開廠,還是那麼大制藥廠。”
“那是,我要是開廠還能瞞著你們嗎?別瞎想了,我過兩天就回去一趟。”
“早就該回來了,你和小潔這兩處分開也不是個事吧?兩個人還是得在一起才行,我跟你結婚這麼多年,雖然天天拌嘴,但這一天不見……”
“我知道了,媽,最多到年底我就不出來了……”
喬正羽忍不住被嘮叨,急忙掛了電話。
城西超市二樓,馬東爸媽從潼陽縣過來看孩子,又把馬東埋怨一通,要不是黃秀蓮從中解釋,當場就要給馬東打電話了。
喬正羽和王立凱也跟著勸了兩句,老兩口這才安下心來。
家里沒人做飯,喬正羽給李斌打了電話,黃秀蓮的月子餐都是他管轄的飯店送的,也不在乎多兩個人的飯食。
馬東父母焦心著家里的麥子快要收了,待了兩天就要回去了,孩子的滿月酒只能等馬東回來補辦,臨走時,老兩口塞了五千塊錢給黃秀蓮。
平州到潼陽縣的高速公路上,喬正羽開著車,帶著馬東父母往北趕,他這次回去也是要安排好一些事,再回來就是要把馬東帶回來了。
白鹿鎮中心小學,喬正羽把車停在門口,從車上下來直接往里走去。
三年級教室門口,喬正羽躲在柱子後面偷偷的往里面看,王海潔扎著馬尾辮,穿著長袖白襯衫,淺藍色牛仔褲,面帶微笑的站在講台上。
喬正羽笑了笑,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王海潔上課時的樣子,還挺迷人的。
他不由得想起來朱滿的話,自己確實沒有資格替別人選擇,他也從來沒有去了解過別人內心到底想過什麼樣的生活,都是以自己的原則去做事。
朱清希望朱家穩定繁榮,王海潔希望安穩的生活,能和自己一直走下去,所以她們也會排除萬難的去達到目的,朱滿恰巧能滿足她們,合作是大勢所趨罷了。
難怪齊老頭告訴自己誰也不要相信,他已經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曾經他也是這樣有原則、認死理,可不管是義幫五家還是湯錦娥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