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朵美麗的蓮花驟然綻放,剎那間,無數細小的光點如雪花般從虛空之中飄灑而出。
這些光點,正是萊爾丹散碎的魂魄,它們仿佛被蓮花的“香氣”所吸引,緩緩地向著中心聚攏。
雲游子的任務尚未結束,盡管他已經將一部分權限控制移交了出去,但總體而言,他仍然牢牢地掌控著眼前的一切。
只見雲游子手中的拂塵輕輕一揮,口中念念有詞︰
“流雲鑄術,凝!不空!”
隨著他的控制,那些原本緩慢聚攏的光點突然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動一般,急速地加速起來。
它們如流星般劃過虛空,最終在法陣的中心匯聚成一個模糊的少年輪廓。
這個少年的輪廓之所以如此模糊,是為了防止有新的之事物,入侵其中,從而引發不可挽回的大錯。
而在這一系列的過程中,大天巫始終只是靜靜地看著,沒有絲毫多余的動作。
雲游子的周身被許多事物環繞著,這些事物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儲物用的物件。這些儲物道具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雲游子的身邊自由地漂浮著。
有些時候,當觀察雲游子時,觀察這些漂浮的儲物道具,就會驚訝地發現,其中不時會出現一些珍貴無比的事物。
這些珍貴的東西會突然從儲物道具中飄出,然後如同被某種神秘力量吸引一般,迅速地融入到雲游子眼前的某個地方。
緊接著,那個地方會產生一些奇特的反應,但因為那些透明不可“看”見,也同時因為這里是虛無之地的原因,
似乎有許多旁者無法理解的事情正在發生。
然而,盡管這一切看起來如此神奇,但實際上並沒有多少位能夠真正理解雲游子在做什麼。
大多數觀望者,只是模糊地知道他正在進行一項非常重要的事情,但具體是什麼,誰也沒辦法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就在這時,雲游子突然催動起體內的靈力,將一塊魂冰迅速地融入到法陣的邊緣。
剎那間,一股極寒的氣息如洶涌的波濤般席卷開來,瞬間將那些原本試圖再次飄散的光點緊緊地凍結在法陣的輪廓之中。
然而,這整個過程卻沒有絲毫的外在表現。
從表面上看,雲游子似乎只是隨意地將大量的天材地寶一股腦地倒入了法陣之中,然後這些天材地寶就像被施了靈力一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事情也依然維持著原來的狀態。
“還差一些機緣巧合......”
雲游子緊閉雙眼,喃喃自語道,仿佛在內心深處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掙扎和猶豫。
就在他猶豫之際,最終下定了決心。雲游子他低沉的聲音突然傳來︰
“北方的道友,出手吧......”
話音剛落,只听得“ 嚓”一聲脆響,仿佛有什麼東西在這一瞬間突然裂開了。
然而,就在所有在場者都嚴陣以待的時候,突然有一位發出了一聲感嘆︰
“啊~~我看到您了......噗呲......”
這聲音仿佛來自被擠壓變形,但卻仍舊從縫隙的縫隙里撕扯著嗓子發出的聲音,讓諸位也有些毛骨悚然。
有誰望去,只見那個不幸的家伙正抬頭凝視著上方,他的眼楮瞪得大大的,眼神中全是驚恐,嘴里卻還保持著怪異的微笑,分明沒受到什麼影響才對,可正因如此,才顯得怪異。
與其它不同的是,他似乎真的看到了什麼東西。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呢?沒有誰知道。但從他的反應來看,那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存在。
那東西釋放出的模茵污染,即便是在場的強者大能也無法忽視。僅僅是一瞬間,那家伙的自我意識就被徹底改寫,他的靈魂仿佛被抽離了身體,成為了那東西降臨的其中一個錨定。
這一幕實在是太過詭異和恐怖。所有在場者都被其影響到了些許,一時間,有些什麼未知之物正在蔓延開來。
但隨著那之後,那位不幸的家伙,便是消失不見了。
埃布爾不知何時,面無表情地拿著手帕,仔細地擦拭著自己的雙手,仿佛那上面沾染了什麼極其骯髒的東西,怎麼擦都擦不干淨。
他的動作很輕柔,一種潔癖嗎?
應當不是......
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他的臉色就沒有變過,始終保持著一副嚴肅的表情,這表情並非是難以琢磨,他沒有掩飾,也不必掩飾。
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很容易便能夠讀懂,畢竟他從行為上不加掩飾。
然而,在場的諸位沒有放下心來。
對于那位北方來的大天巫,沒有誰膽敢隨意放心,那精神必須時刻緊繃,就算是塵埃落定,也需要持續一段時間,才能夠放心。
一切都即將結束了,突然間,整個法陣劇烈震顫起來。
伴隨著這突如其來的震動,東方的靈陣、南方的往生蓮、北方的怪異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一般,迅速地相互融合在一起。
而這一切最關鍵的部分,正是史聞家的血緣引。
在這股強大力量的交織下,一個清晰的身影漸漸浮現出來,那是一個金發少年,正是萊爾丹!
“好,好,好......”
埃布爾看著眼前的景象,連說了三個“好”字,似乎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
他的聲音平靜而沉穩,但卻有著些微的波瀾。接著,他緩緩說道︰
“這里就交給你們了,實在是有太多事情需要處理,先行一步了。希望吾的子嗣能夠平安無事地繼續活下去,到時候,吾一定會好好感謝諸位的。”
說完,埃布爾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他的步伐堅定而迅速,仿佛對這里的一切都已經失去了興趣。
在他離開之後,那位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僕役代替家主,向著那里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緊跟著埃布爾的腳步,一同消失在了在場諸位的視線之中。
在場的諸位實際上都在忙碌著,沒有誰是真正閑著的,也沒有誰在現在,還敢無所事事的,至少精神上說緊繃著的。
各司其職,一切看起來都和剛才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
然而,埃布爾的到來實際上很簡單。
此行的目的,其實只是為了確認一件事情後,讓自己安心。
要知道,作為史聞家的家主,此刻,他的時間應該被各種事務填滿,就算忙碌到數十年都無法自由行動,也不會奇怪。
但此時此刻,他卻拋下了那些繁忙的事務,來到這里,只為了一個應當算是微不足道的原因。
這是因為,他不僅僅是一位家主,也是一位父親。
面對孩子的事情,他實在無法做到鐵石心腸、絕情絕義。
所以,他稍稍任性了一下,花費了一些時間來處理這件事情。
最終,當他確認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後,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他也可以安心地離開了。
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為自己做這樣的事情了。
畢竟,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嘗試了所有可能的方法。幸運的是,家族里還有其它的辦法可以解決問題,否則,作為一個父親,他恐怕也只能無可奈何地接受現實了。
現在,埃布爾該回到他原本的生活軌跡中去了,繼續承擔起他作為家主的責任和義務,忙碌于各種事務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