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眼眸靜靜的注視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散落的金斑逐漸化作了一塊塊的光差，就在東方凜皺緊了眉頭，開始思考是否實驗失敗了，布蘭卡或許已經失去了自主意識的時候，她忽地開了口，“主人。”
“布蘭卡？”
“是我。”
“呼。”，這種簡潔無口的回答，東方凜心中悄然松了一口氣，不過還是問道，“你現在感覺如何？有什麼不舒服的嗎？比如……是否會有渴血的沖動？”
“我感覺很好。”，布蘭卡從石床上起身，簡單掃視了自己一圈之後道，“我感覺很好，前所未有的好。至于您說的‘渴血’的沖動…我不明白是什麼。”
“嗯，就比如。”，東方凜忽地抬手，一個圓滾滾的猩紅小丹丸浮現。“你想要吃了它嗎？”
“嗯？”，布蘭卡看向東方凜掌心的猩紅小球，血色眼瞳瞬間顫抖了一下，卻還是很好的克制住了，“主人，我能感覺到那個很好吃。”
“那你想吃嗎？”
“听主人的。”
這種逆來順受的感覺，基本可以排除被‘血液奪舍’的可能了。
每一位血族伯爵那可都是強者之中的強者，貴族之中的貴族，高高在上的他們沒可能會對自己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如此順從。
縱使僅僅是他們的一滴血都不可能。
所以可以確定是布蘭卡了。
“如果你想的話，那麼它屬于你了。”，東方凜隨手將小丹丸拋給布蘭卡。這種玩意乃是本著節約的想法從人體內提取出來的產物，讓他將其當作是實驗品啥的還好，但要說真的有什麼用處？那還真沒多少，至少相對于他來說是的。
“你想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嗎？”，東方凜隨手一揮，腳下的岩石扭曲，瞬間煉成了一個座椅。
“我記得，我們在皇宮。”
“是的。在那之後，我們成功逃了出來，不過你傷的有點重，一直沒有醒來。而我正如最初所見你時所說的那樣，即將離開，考慮到你若是無法醒來，我的諾言有部分可能無法實現，所以我利用了一點材料，將你轉變成了‘血族’。”
“血族？”，布蘭卡適時提出了疑問，不過眼眸卻是一黯，似乎其真正在意的並非如此。
布蘭卡並非敵人，甚至可以說是朋友，東方凜自然不會冒昧的時刻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所以他並未察覺到布蘭卡的變化，僅僅將其當作了轉變為血族之後產生的心理落差，循循善誘道，“你可以理解為一種特殊的危險種。擁有人類的體型，壽命悠久，身體素質強大，可以使用類似于危險種的特殊能力一般的常規‘血’操控。不過缺點在于低級狀態下無法接觸陽光，且需要進食鮮血。
但這兩點並非無法解除，比如無法接觸陽光這點，我可以幫你煉制一個隔絕陽光的斗篷，至于需要定期進食鮮血，我可以……”
然而東方凜話還沒說完，布蘭卡卻已經打斷了他的話語，“好的，我很滿意，如果這是您的安排，那麼我接受且感謝您的仁慈。”
“呃…這……”，未經人同意就將其轉變成了血族，東方凜對此還挺愧疚來著，他試探性問道，“真的沒問題？”
“據我所知，縱使是千年前那位初代王也是畢生都在尋找著長壽乃至永生的辦法。而您輕而易舉便給與了我長壽，我應當感激才是，為什麼會有問題？”
“那就好。”，東方凜點了點頭。雖然他還想彌補來著，不過既然人家當事人都這麼說了，他自然也不會再多做口舌。
“既然如此，那你跟我來一下。”
說著，東方凜向著洞窟之中走去，向著最深處的，那個實驗室走去。
布蘭卡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一如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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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
殘破的城牆上，一道身影矗立其上。
听到後面的聲音，她回過頭去，卻看見了數道身影。
“赤瞳、塔茲米、雷歐奈、希爾、瑪茵、拉伯克、切爾茜。”，娜潔希坦面露微笑，這支由她所組建的暗殺部隊，在經歷了漫長的暗殺生涯和這帝國新生之前的激烈戰斗之後，竟然僅有一位折損。
甚至在之後的激烈對抗之中雖然各有損傷，但卻無一人戰死。
這不禁令她分外欣慰。
“boss。”
“老大。”
“娜潔希坦小姐。”
各異的稱呼在夜襲眾人之中回蕩。
一陣寒風吹拂而過，將眾人的衣衫吹的隨風飄蕩。
一股難言的情愫也在逐漸蔓延。
“你們要走了嗎？”
“嗯，新生的帝國已經不再需要我們這樣雙手血腥，見不得人的黑暗了。”
就像是任何偉大的帝國在建立的時候都會鼓吹前代的殘暴，凸顯自己的光鮮般。革命軍雖然比之那些帝國較為開明，但正如他們所說、所想，新生的帝國既然是由他們所信任的革命軍領導，那麼他們也相信著革命軍領導下的帝國不再需要他們這種深藏黑暗之中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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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頗有種‘太平本是將軍定 不許將軍享太平’的意思，但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所以他們雖然都會有著自己的歸宿，但‘夜襲’這個前代帝國黑暗、殘暴統治下的產物，也注定無法再延續下去。
“把革命軍那些見不得人的黑暗都推到我們的身上吧。”
“一直以來，真是麻煩了。”
“那麼，”，赤瞳和娜潔希坦將手握在了一起，“永別了。”
“永別。”
伴隨著聲音落下，無論是同娜潔希坦握手的赤瞳，還是在她身後的塔茲米等人，全都失去了蹤影。
其實真正的離別從來都沒有長亭古道、也沒有‘勸君更進一杯酒’，有的，僅僅是一個熟悉的清晨，有的人繼續走了下去，有的人，留在了昨天。——《克斯維爾的明天》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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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霜已然隨風而逝，仍舊是當初的處刑台，仍舊是周圍密密麻麻的人影，只是，這次層層束縛，站在台上的，卻變了人。
一個巨大的‘路易十六’同款快樂台下，兩道身影一站一躺分別身處兩邊。
站著的那道身影，是這個國家曾經高高在上，至高無比的‘小皇帝’。
而躺著的那道身影，卻是這個國家腐敗的根源，暴政的開拓者——奧內斯特大臣。
看著面前那個高高矗立，縱使遠遠隔著似乎都時刻散發著濃濃血腥味的處刑器，小皇帝卻秉持著十分不符他那未成年的年齡的沉穩，一步一步的站上了處刑台。
“希望，你們能夠創造一個，不再有血腥…和斗爭，的國家。”
我發誓，在你與大臣之後，這將是這個新生的國家最後流出的鮮血——娜潔希坦心中默默回應。
鍘刀落下，鮮血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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