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爾康手欲要挽回的猜叔,看著面前被撞撒了的茶液,和那些東倒西歪的擺件。
還有那個跌跌撞撞,卻很是飛快消失的了身影。
猜叔無奈了,滿心的情緒最後全都化作一聲嘆息。
這家伙是狗麼?橫沖直撞的?
她就是狗,白眼狼。
猜叔沒好氣的彈去基隆上沾染的茶水,可是棉麻的質地,吸水性很好,這麼一會已經全部暈染開來了,成了一小團一小團的。
又得換衣服了。
猜叔搓著牙花子,一臉的牙疼模樣。
想打人,遠處顧不上,近處總可以吧。
他起身,背著手走到一旁正蹲在角落里,打瞌睡的細狗身邊,抬腳就踹了過去。
突然的襲擊,嚇得細狗一個狗撲,趴在了席子上,這會還沒從美夢中醒過來,迷迷瞪瞪的抬眼看著站在跟前的人。
“猜……猜叔……”
那雙小眼楮眯成了一條縫,仿佛有膠水一般,艱難的睜開,這副沒精氣神的模樣,看得猜叔更心煩了。
“�x鞜蠑 僂砣б S啊?”
(這麼早幾大可,昨晚做賊去了嗎?)
哈?
細狗被罵懵了,茫然四顧,身邊卻一個人都沒有。
他今天不是休息麼?不想出去玩這才來的大廳,打著瞌睡等午飯。
這是發生了什麼?
沒等他搞清楚狀況,就見猜叔背著手氣哄哄的走了,迷迷糊糊的腦袋瞬間清醒了起來,他趕忙一個鯉魚打挺,從涼席上翻了起來,邁著小碎步的追了上去。
“猜叔,你喊我做咩呀?我剛剛某听清,你再說一遍嘛!”
得到的卻是猜叔轉身踢來的大腳。
細狗惶恐著,卻不敢躲閃,只能盡力的側著身子,硬挨了幾腳。
亭子外面,蘭波在嚴糯的撒嬌和無賴,雙管齊下的耍著賴。最後的舉手投降,就只是早晚的問題了。
最後,蘭波無奈,只能開著車子,帶著嚴糯離開棕林府邸。
車子轉到大門口,遠遠的,就看到細狗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棕樹林間的小路上,仿佛在生悶氣,又像是在和誰鬧別扭。
屁股底下的藍色塑料板凳在林子里格外的惹眼,垂頭喪氣的模樣,這背影,遠遠看去,就好像一個被拋棄的大狗狗一樣,看得有些淒楚。
這又是咋了?
嚴糯挑眉,卻沒顧得上這個總是樂呵呵的老哥哥,車頭一轉,細狗的身影就消失了。
她受傷的腿翹的高高的,放倒了座椅,準備睡個美美的覺,一會可是有一場大仗要打的。
車子緩緩駛出棕林府邸,把這棟頗為壯觀的木質建築群遠遠的拋在腦後。
猜叔這會已經換上了寬松的短褲,一身的慵懶休閑,曲腿坐在佛堂邊的沙發上,趴在窗口,杵著下巴,看著漸漸遠去的車子。
皺紋已經爬上了他的額頭,尤其是又喜歡皺眉,飽滿的額頭上,縱橫著淡淡的皺紋,此刻仿佛藏了不少愁緒。
他眼神有些飄忽,目光沉沉,望著遠去的車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也許在期待吧,期待這些年輕人會闖出怎麼樣的一片天,也許是在擔憂,他們會捅出多大的簍子。
可是眼底的擔心卻淡化不了臉上的冷漠。嘴角的笑帶著幾分嘲弄,藏著一絲脆弱和受傷。
誰又能懂他呢,誰都不懂。
他也不會給人真正走進他內心的機會。
他說過,小丫頭和他很像,不是說小丫頭懂得動腦,聰明。
而是他倆的底色一樣,一樣的抵觸世界,提防外界,還從不肯讓人輕易走進自己的內心。
曾經他打開過心門,讓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可是後來,那個女人消失了,他的心也徹底的鎖上了。
留下的是一生都抹不去的傷痕。
也不知道,遇到那個讓人心動的人,這是幸還是不幸。
現在看著小丫頭,他就仿佛在看年輕的自己一樣。
猜叔嘴角突然掛起一抹嘲笑,低垂眼簾,轉身收回了視線。
這世道啊,容不下一切的美好。
他倒是要看看,小丫頭的結局會如何。
嚴糯嘴巴上說著去大曲林拆鋼釘,拆了鋼釘,卻忽悠著蘭波,回家時順路的繞去了磨德勒。
一南一北兩個極端,也不知道哪里順路了。
蘭波臉上掛著便宜的笑,全場被嚴糯指揮著,指哪打哪,一句怨言和牢騷都沒有。
磨德勒,又有什麼機緣在等著兩個人呢?
嚴糯抱著攪和一池春水的打算,去了磨德勒,也不知道在那里復雜糾纏的各方勢力中,能得到些什麼。
前路是未知的,結局是不確定的,兩人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往後的路,彼此相伴,攜手共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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