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球撒,看著我做哈子。”
劉金翠沒好氣的拉過邊上的高腳凳,一屁股坐了下去,二郎腿一翹,大長腿就把通道擋了個大半。
然後沈星只能夾緊菊花,別扭的從她腿邊上擦著過去。著實可憐。
沈星唯唯諾諾的開了球,打了兩桿,就灰溜溜的站在了邊上。
這技術,有點菜啊。
劉金翠挑眉,她看了沈星一眼,腰桿一挺便站起了身,姿態優雅的一桿接著一桿,一顆顆的球急乖乖的滾落到了球袋里。
“好!翠姐厲害!”
邊上的狗腿子們紛紛鼓掌叫好。這和剛剛沈星打球時的寂靜截然是兩幅場景。
劉金翠被這突然的吼叫聲嚇了一跳,手上一抖,一顆球就打歪了。
她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這幾個搗亂的小弟,自顧的走到沈星身後,幾乎是貼著他坐了下去。
沈星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只覺得渾身不自在,他幾乎是弓著身子,小心翼翼,一點點的挪動著繞開這個妖精的。
不小心踫到對方的膝蓋,趕忙對著劉金翠訕笑著。溜過去繼續打球。
嚴糯不懂台球,但是看著劉金翠一個接一個的打進去,沈星就算是個氣氛組了,只能抱著球桿在邊上鼓掌拍手。
高下立判。
很快,桌面上就沒球了。
沈星樂呵呵的奉承著,軟乎乎的跟個包子一般。
“姐打的真好,是三局兩勝是吧?“
”呵呵呵呵……“
劉金翠突然笑了起來,語帶嘲諷的打趣道,
”你在跟我開玩笑麼?你已經輸了一局了。“
說著,她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面無表情的扭頭望向擺球的小弟,
“接著來。”
好一個喜怒無常,看得沈星頓時又提起了一根弦。
那邊一局又一局,劉金翠虐菜上癮了,她看出沈星是個老實的家伙,故意在他身邊秀身材,凹著各種誘人的姿勢,作弄著這個臉紅的快要爆炸的小伙子,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在打台球,還是在賣弄風騷了。
這邊,嚴糯本來還想看戲,但是蘭波看著劉金翠越來越火辣的動作,打個台球能抬著一條腿,整個人都趴在桌子上,胸前的風光全都暴露出來,那個動作打得到球麼。
他眼睜睜的看著小糯越看臉越紅,一進球就跟著鼓掌,都快變成那人的小迷妹了。
這可不行,蘭波心底頓時升起一股危機感。
他有些別扭的拉過嚴糯,掰回她往後勾著看得小臉,小聲跟她說道,
“來,難得出麻牛鎮,就好好玩玩,我來教你打台球。”
聞言,嚴糯驚詫的瞪圓了眼楮。
“蘭波,你竟然也會打台球?這可是泡妞必備技能啊?”
這小子,沒想到長的老實巴交的,居然玩的這麼花?
台球那是好人家男孩子應該會的技能麼?這小子不會是小小年紀就泡在台球廳里騙女孩子吧?
“瞎想什麼,麻子哥他們的休息室里有張台球桌,我跟他們玩過幾次。”
嚴糯什麼都寫在臉上,蘭波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揉了揉她梳的齊整整的頭發,烏黑的發梢就這麼散落在了臉頰邊上,小糯一下子就增添了幾分柔和。
少了幾分莊重,多了幾分女人的柔美。
小糯可真好看啊。
蘭波一時間又看痴了,眼神有些飄。
“嘿嘿,那蘭波你教我嘛,台球我不大懂,我只曉得大力出奇跡。”
嚴糯笑嘻嘻的蹦 過去,架著一條腿,根本不影響她行動。
能自己上場,誰樂意趴在邊上看人家玩啊。
台球這個東西,前世她玩過幾把。
真就幾把,游戲規則都沒弄清楚呢,只曉得大力出奇跡。
力氣大了,打中球就算是勝利了一半。不知道這輩子她學不學的會。
看著嚴糯蹦蹦跳跳的身影,這會注意力全都在台球桌上了,哪里還記得劉金翠的風姿。
得到想要的效果,蘭波悄悄的低著頭,抿嘴偷笑。
小糯真有意思。
台球是個新興的玩意兒,仿佛一夜間,大街小巷就開滿了台球室。
來里面玩的人,十有八九都是道上混的。
幾人一進來,那些躲在角落里顛龍倒鳳的人就悄悄的離開了,仿佛是這里場子不夠發揮一般,又像是在躲麻煩。
這樣的場子,突然冒出來這麼一群人,麻煩的概率更大。
劉金翠和沈星打的有來有往,刀鋒相見,劉金翠不厚道的,甚至在沈星打關鍵球的時候出聲干擾。
只要能贏,她才不管手段光彩不光彩呢。
而另一邊,則是融洽多了,蘭波手把手的教著嚴糯怎麼握桿子,怎麼擊球。
他寬大的肩膀,一整個的包住了嚴糯,拉著她的手,親自幫她適應著手感。
兩人靠的近極了,幾乎是貼在了一起,體溫從高到低傳遞,全都凝聚到兩人的臉上了。
遠遠看去,就跟倆猴屁股似的。
嚴糯勉力控制住自己快要跳出胸膛的心髒,暗暗的咬住了舌尖,心里怒罵著,
瞧你這個沒出息的樣子,不就是一男人麼,不就是八塊腹肌麼,不就是硬邦邦的胸膛麼。羞個什麼勁兒啊。
又不是沒睡過。
腦子里一閃而過那天下午發生的事,她的小臉更紅了。
她不自在,蘭波又何嘗察覺不到,他這會呼吸間全都是小糯身上淡淡的香氣。
很輕,很淡,可是卻綿長悠遠,就好像空氣一般縈繞在他身邊,消除不掉,也遺忘不了。
每一次呼吸,空氣都帶著香氣進入肺里,像是長了根似的往他心里蔓延,然後扎根,生長。
最後纏繞住他一整個的心髒。
蘭波覺得這個香味就好像小糯一樣,淡淡的,卻不容忽視,移不開眼,一輩子都離不開。
嚴糯看著自己手臂上冒起來的雞皮疙瘩,嚇得趕緊一哆嗦,抖去一身的不自在,她抓著桿子推開了蘭波,自己往邊上最靠近她的一顆球走去。
被蘭波手握著手,手把手的教了一會,自覺已經學的差不多了。便決定親自上場試試。
蘭波看著空了的懷抱,有些空蕩蕩的,就好像沒穿衣服似的,渾身難受。
但是他已經習慣了默默承受一切,接受小糯給予的一切,他眨了眨眼,靠近了嚴糯,低聲指導著,
“打這個角,球會滾到對面,反彈回來擊中黑八。”
蘭波不放心的在邊上指點著,指著白球斜對面的一個點,讓嚴糯打。
嚴糯點點頭,小臉上寫滿了凝重,整個人幾乎都趴在了桌子上,眯著眼盯住前方,蘭波說的那個點,瞄準,然後推桿,伴隨著“踫!”的一聲清脆聲響,仿佛打在了嚴糯心上。
那種打中球的暢快感,讓她顧不上看球,拄著球桿就忍不住叉腰嘆息。
舒坦啊。
這聲音,這手感,
這球必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