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這身衣服不便宜吧?”
這光澤,這面料,一看就是用錢堆出來的。
沈星扯著自己身上大花的襯衫,再看看蘭波一身淺色發黃的短袖襯衫和背心,他倆清一色的大短褲,人字拖,只覺得站在嚴跟前,就跟她的小跟班一般。
官家小姐出門帶了倆吊兒郎當的小弟。
沈星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念頭給逗樂了。徑自捂著嘴和次和次的傻笑。
“愛梭長官送的,好看吧?”
嚴糯笑眯了眼,扯著裙擺想要轉個圈,卻被蘭波緊緊的護著,不許她跟個跳跳糖似的不安分。
嚴糯總是忘記自己是個病號。比沒受傷時還要多動。
\"好看,看來愛梭長官真的很看中你呢。“
沈星無比感慨著,他現在成了猜叔跟前的紅人,已經算是爬的比較快的了,小郭都對他的上升速度感到驚訝,感覺幾個月前,他們還在被巴子哥追殺,他還是猜叔下了通緝令的嫌疑犯。
這才多久,他就成了達班的一號排得上名號的人物了。
沒想到小糯爬的更快,這都混上官場了。
不管官職大小,人家是板上釘釘政府那邊過了台面的人物。
這通身的氣派,跟之前灰撲撲的村花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別。
人都貴氣了不少。
“星哥,覺幸吞警官那邊問的怎麼樣?我要的消息有眉目了沒有?”
嚴糯被蘭波拉著,一個趔趄倒在了他懷里。
她厚臉皮的不理會沈星打趣她的怪模樣,抓著蘭波的衣領站直了身體,直接開口問道。
“我剛剛給他打電話了,他讓我們直接過去找他。”
沈星繼續啃著隻果,含糊不清的說著,對于嚴糯的勢力眼已經很習慣了。
這家伙,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用人在前,不用人就丟在後面。
要不是她求著自己辦事,說不得他們倆公婆都不會聯系自己呢。
哼!這個小丫頭。
猜叔說的沒錯,勢利眼一個。
沈星沒好氣的用肩膀撞了蘭波一下,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態度,徑直往車子那邊走去。
蘭波只是挑眉,沒跟這個幼稚鬼一般見識。
今天蘭波開的是愛梭淘汰下來的一輛五成新的吉普車,現在是麻牛鎮的公車,一般都是護衛隊的人在開,嚴糯提出基金會的事情後,這個車子就給了蘭波,專門送嚴糯來往磨德勒和麻牛鎮。
所以他現在只需要跟愛梭長官打了個報告,請個假,就能隨時帶著嚴糯直奔大曲林了。
蘭波貼心的抱著嚴糯上了副駕,還細心的給她綁好安全帶。
這安全帶跟半報廢,車身布滿槍眼的車子比起來,卻顯得格外的新了。
畢竟往常巡邏出任務時,在司機眼里,拉的都不是人,而是豬。
油門踩到底只管往目的地前進,才不管車內的人被顛來倒去的成什麼模樣呢。
沈星不就有幸做過蘭波開的車子麼,差點沒把他整個人給顛出車外。
所以蘭波系安全帶的動作,格外的生疏,弄了好幾次才綁好。
他小跑到駕駛室,拉開車門,拽著方向盤一個奮力,人就躥上了車,腳下油門一踩,車子就像一只勻速飛行的箭射向了前面的柏油路。
雖然快,但是卻極穩,穩的就跟火車一般,一點晃動感都沒有。
他們出醫院的時候,天色還有些亮堂,等到蘭波跟著沈星在路上轉來轉去,來到一個小巷子邊上時,天邊的紅霞已經掙扎著降落到了山里,漸漸昏暗的天色就像是一匹深灰色的綢緞,開始緩緩移動,緩緩的從遠處走向山巔,似乎要吞沒了一切一般。
這種暗沉隱晦的夜色,帶來的就是晝伏夜出的人們,陸陸續續的走上街頭,霓虹燈閃爍,路邊黝黑的巷子仿佛一條條蟄伏的巨蟒,一個個的行人急匆匆的走了進去,然後消失,翻不起一朵浪花,安靜的像是一面巨大的黑幕。
夜生活漸漸開始了。
拉著手推車的攤販們不知道從哪里鑽出來似的,一個個眨眼楮就神奇的出現在街角,吆喝聲不斷,老板們手腳不停的忙碌著手上的活計,零星的顧客站在攤販的車子前,等待著食物的生成。
一些穿著清涼的美女們,濃妝艷抹的站在街角,揮舞著手臂,招呼著來往的路人。
遠處站著的一些壯漢三五成群的圍在一起,嘴邊的香煙的火光在暗處明滅著。
他們大多是這些站街女的皮條客,負責監督這些女人,並把她們的人,和賺的錢都帶回去。
遠處霓虹閃爍,金碧輝煌的賭場和歌舞廳們就仿佛一個個的吞金獸一般矗立在那里,門口來來回回的疊馬仔和皮條客眼神雞賊的盯著來往的行人,看到目標就笑臉迎了上去,幾句話就忽悠著路人走進了那些吞金獸的口中。
這些仿佛就是三邊坡的常態。
黑夜滋生罪惡,在這個有些破舊的城市里,體現的淋灕盡致。
沈星把車子停在路邊,下車後朝著嚴糯招了招手,就徑直往邊上小巷子里的燒烤攤子走了過去。
四五張折疊桌子,就只坐了兩個客人,其中一個便是黑壯,穿著便服的覺幸吞警官
“覺幸吞警官,您可真難找啊!”
沈星笑眯眯的湊近了,跟覺幸吞打著招呼。
覺幸吞警官這會一身灰白色休閑服,正坐在角落的塑料凳子上,跟一個長發男子踫杯。
面前擺放著幾碟子螞蚱,蠍子,蜘蛛,面包蟲,等全是高蛋白烤串,一個素菜都沒有。
冰啤酒倒是擺了滿滿當當的一桌子。
“你就仗著我跟你舅舅呢交情,什麼都來麻煩我。”
覺幸吞看著沈星出現就無奈,一個白眼就飛了過去。
這小子真把自己當工具人用了。他舅舅都沒這麼使喚過他。
臉皮真是夠厚的。
看著後面進來的嚴糯和蘭波。覺幸吞趕忙起身拉凳子。
“唉喲唉喲,你瘸著個腿咋親自來了,喊沈星給你送過可就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