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
麻子這才反應過來嘴快說禿嚕了。瞠目結舌的不知道要作何反應。
這件事是非公開的秘密,知道的統共就那幾個人。
他已經跟蘭波說了,難道現在還要跟嚴糯講?
這不知道的人越來越多,那還是秘密嗎?
要是愛梭長官知道了自己到處講,會不會也送自己上路啊?
麻子看著鐵青的臉,下意識就想往後跑,卻被一只拐杖擋在了門口。
嚴糯眼疾手快的橫在門邊上,堵住麻子想要逃跑的路,她一定要得到一個結果。
什麼叫梭明吞那事蘭波都能接受,難道梭明吞不是去禪林當比丘?
”小糯,有些事,知道了並沒有好處,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
麻子無奈,甚至還有些擺爛,這個小丫頭怎麼這麼敏感,他也沒說什麼啊。
可是被堵在門口,嚴糯又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他一時間也很為難,索性直接勸告著她。
不是什麼都要知道的,知道的太多對她沒好處。
嚴糯的心砰砰直跳,她好像知道,自己正在打開潘多拉墨盒的蓋子。
而後果,也許是她承受不住的……
可是那是梭明吞啊,那個乖巧靦腆的男孩,是她這輩子動手救的第一個人,甚至為此還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嚴糯低頭看著她腿上的鋼針,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這個道理她知道,可是她還是想知道啊。
事關自己。
“麻子哥,求求你,把事實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不想當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
嚴糯掙扎了許久,還是想要知道真相,只為求一個心安。
“你說說,你說你……”
麻子看著嚴糯眼神里的肯定,也是拿她沒辦法了。
他撓了撓頭皮,左右為難。他跟蘭波保證過的,不跟嚴糯講。
可是現在又出不去,這家伙堵在門口就跟個門神似的,他只能無奈的轉了回去。
自暴自棄的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還擺爛的抬腳踩著,麻子抬手指著嚴糯就嚇唬道,
“這是你自己選的,你可別怪我,還有,我告訴你了,你可不能到處亂說,這件事也算是個秘密,知道的沒幾人。”
倘若不是嚴糯是半個當事人,他才不會當這個大嘴巴。
嚴糯連連點頭,拿著一旁的蒲扇就被麻子扇風,等著他說話。
“唉,其實這件事我跟蘭波說過,但是他不許我跟你講。”
麻子故意給蘭波上眼藥,斜眼看著嚴糯,果然在她臉上看到了怒意。
哼!叫你倆折磨我,還時時刻刻秀恩愛,回去吵一架最好。
“梭明吞他沒救過來,對外放出的消息就是正確的消息,不過那時候你在醫院住院,蘭波又生死未卜,不好讓你跟著著急,所以我才做主騙你的。”
麻子坦白的很絲滑,仿佛騙了嚴糯,都是只他的好意罷了。
他沒說的是,這件事是愛梭按下來的,不許旁人告訴嚴糯真相。
“為……為什麼?”
嚴糯面色慘白,只覺得胸悶氣短,好半晌喘不過來氣。
“你不是說,他已經醒了麼?只要沒發燒,按理說不會……”
不會出意外的子彈只是卡在頭顱上,完全撐得過去的啊。
這個把握她還是有的。
嚴糯覺得自己的世界都被顛覆了。
她引以為傲的醫術也被瞬間摧毀。
前世今生,她最大的驕傲就是她的醫術,就是她這一身的本事。
所以在面對霸凌時,她才有骨氣的不肯屈服,帶著天才般的傲慢和自負。
雖然後來她處境不太好,那些人摧毀了她上升的路徑,但是卻摧不毀她的傲骨。
哪怕後面轉行干了獸醫,她也有著她的驕傲。
可是現在……
突然有人告訴她,一個十拿九穩的開顱手術,就翻了車,去世的還是她身邊的朋友……
這……
嚴糯眼前一黑,手腳發軟,一陣眩暈差點沒站穩。
麻子趕忙扶著嚴糯。看著她慘白的小臉,心里直嘆氣。
“我就說你不要听,不要听。你偏偏倔的要死,就跟那毛驢一樣。”
麻子絮絮叨叨的念著,就跟唐僧念經一樣,吵的人頭疼。
他小心的攙扶著嚴糯去了一旁的長條藤椅上躺下,看著她這幅被打擊狠了的模樣,也跟著嘆氣。
“人死不能復生,你也放寬心一些,蘭波不告訴你,也是為了你好。不想你太傷心。你就當他真去了禪林,當比丘去了。這樣想心里會舒服一些。”
麻子拍了拍嚴糯的肩膀,囫圇的安慰著。沒敢告訴她更多的內情。
單單這個她就接受不了,要是知道小孩的死因,怕是得更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