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早上全是好消息。
麻子心里也高興極了,那張斑駁的黑臉笑起來,也多了幾分溫柔。
蘭波那小子也算是他教出來的半個徒弟了,梭明吞也是他看著長大的。
這麼多年相處下來,他們的感情都還是不錯的。
所以知道他們的情況變好了,麻子一個壯實的猛男,這會高興的跟個二傻子一般。
那就好……
嚴糯也跟著松了一口氣。
蘭波那邊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了,但是他的安全沒問題。她不怎麼擔心。
梭明吞的情況好轉了起來,沒什麼意外,他這條命算是保下來,這應該算是扭轉了一些事情了吧……
嚴糯心里沒底。一天看不到結果,她一天安不了心。
那可是歷史的車輪誒。
那句話怎麼說的,歷史的塵埃落到人肩上,就一座大山。
歷史是那麼好改變的麼。
她沒那麼大的雄心壯志去改變歷史,她也只是想利用自己蝴蝶翅膀,來保住蘭波的命,保住麻牛鎮的平靜罷了。
可是她現在被困在床上,哪里都去不了。
她現在能做的,就只是一遍遍的催眠著著自己。
沒事噠,沒事噠,一切都在變好不是麼。
麻子本來還要繼續守著嚴糯呢,畢竟愛梭長官可是說了,小巫醫是一定不能出事的。
可是他一個糙漢子哪里照顧過人,笨手笨腳的,又是個大男人,又怎麼照顧的好小巫醫。
嚴糯無奈的看著他再一次把水倒撒了出去,熱水壺里的水,燙的他直跳腳。
有這麼一個不太熟悉的陌生男人在她身前轉悠,嚴糯也不自在,索性直接跟他商量著,
“麻子哥,寨子里事情多,愛梭長官身邊也缺人,我這兒也不好一直耽擱你,不如你就回去給愛梭長官幫忙好了,我這里請個護工就行了,”
听了這話,麻子臉上也是大松一口氣的模樣,他甩麻煩的模樣不要太明顯了。
嚴糯這話可真是說到他心坎里了,端著水杯,他也不嫌燙的,小心翼翼的往嚴糯跟前走著,那副模樣,不知道還以為他端著一炸藥包呢。
嚴糯可不敢直接接過這個玻璃杯,且不說燙不燙,就那滿的要往外淌的熱水,她都不敢踫,趕緊沖著他擺了擺手,看著他重新放回床頭桌子上,這才放下心來。
麻子甩著燙紅了手,看著病床被搖了起來,穩穩的坐著,氣色不錯的嚴糯,他也是同意小巫醫的建議的。
畢竟這是蘭波的女人,又是身份高貴的巫醫,他真的是輕不得重不得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那,那,那我先去問問護士,”
麻子撓了撓頭,肉眼可見的松了口氣。然後沒等嚴糯回答,轉身就往外跑去了。
他現在有些不敢面對嚴糯,不僅是她巫醫的高深莫測的身份,還有小巫醫的傷,跟自己逃不了關系。
要不是他沒站穩撞倒小巫醫,她哪里會受這麼重的傷啊,不過他剛剛沒敢開口,甚至心虛的提都沒敢提,就怕被小巫醫給記恨上。
所以忙前忙後,盡心盡力的照顧小巫醫,全是他的愧疚在作祟。
但是他一個大男人,是真不會照顧人啊。
麻子跑去護士台,找到了負責小巫醫的護士,毫不吝嗇的塞了厚厚一疊的鈔票到對方手里,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對方多多照顧小巫醫,然後又花了不少錢,請了小護士推薦的,口碑最好的護工。
錢流水一般花出去,但是他一點都不心疼,反正愛梭長官給報銷。
等安置好一切,麻子這才一臉愧疚的離開了。
嚴糯松了口氣,她跟這個麻子真不熟,沒話找話的時間太煎熬了。
“麻煩你了。”
嚴糯沖著邊上站著的勃磨婦女笑了笑,對方打扮並不光鮮,但是勝在干淨,就這一點,嚴糯就已經很滿足了。
對方說著勃磨語,嚴糯也會,倒也不存在溝通障礙。
女人一臉惶恐的連連擺手,一副靦腆口拙的模樣,也不拉著嚴糯多講話,只是徑自坐到邊上,手腳麻利的給嚴糯削隻果了。
屋子里沒了外人,嚴糯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正想閉上眼休息一下,外面就變得亂糟糟了起來。
嘈雜的呼喊聲,凌亂的腳步聲,病房外熙熙攘攘的吵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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