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嚴糯腦袋上頂著一個破破爛爛的草帽,蹲在山腳上,拿著鐮刀,一下下的割著草。
身邊的大竹簍里面塞了大半的各種野草。
小山葵和小白在邊上撒歡的跑來跑去,鈴音般的笑聲和奶奶的狗叫響徹整個山坡。
不過大多是小白在前面跑,小山葵在後面追罷了。
五六歲正是人憎狗厭的年紀,手上力度大又沒分寸,對小動物來說是個不小的威脅。
小白現在看到小山葵就逃,倆小家伙天天上演他逃他追的戲碼。
本就鬧騰的家里就因為他倆更鬧騰了。
小山葵跑的氣喘吁吁的,出了一腦門子的汗,看著還在往前跑的小白,他只能無奈的湊到嚴糯跟前,苦著一張臉,蹲在一邊看她割草。
“老大,你割草干嘛?阿媽只是讓你摘點嫩葉回去做菜。”
小山葵直接掐了一小節魚腥草的嫩葉丟到嘴巴里嚼著。
看著老大背簍里面都快堆滿了各種認識的不認識的野菜,他滿臉好奇地問著。
“家里雞不是病了麼,養大于治,你看,這個叫絞股藍,能夠消炎解毒,提高免疫力,這個是鬼針草,預防拉稀,腸炎,清熱解毒,這個是假簍,富含維生素,微量元素……”
嚴糯指著竹簍里面的各式野菜給小家伙普及。這些大多都是這邊日常餐桌上的野菜,漫山遍野都是,老的沒人要的,拿來喂雞正好。
“這個煮雞也好吃,湯都是甜的。”一個聲音從他倆頭頂響起,嚴糯下意識仰頭,卻一個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蘭波抱著小白,站在跟前看著她露出咧著嘴,笑的又乖又燦爛。
假簍屬胡椒科目,也是一種佐料,當然能炖雞。
不,應該說,在這邊,靠山吃山,人們大多喜歡用各式新鮮野菜嫩葉蘸醬吃。
漫山遍野都是大家的菜籃子。
“蘭波?你怎麼來了?”
嚴糯白了一眼突然出現嚇人的家伙,撐著鐮刀就要起來。
蘭波松開小白,任由它撒歡的圍著幾人跑,他伸手拉了嚴糯一把,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他的手很干燥,手指很長,緊實有力的,帶著厚厚的繭子,握著她的手很緊,很不舒服,嚴糯站起身就抽了回來。
“我在這附近巡邏,看到小白,就跟著過來了。”
蘭波笑的很燦爛,露出一口大白牙,俊朗的五官猶如刀刻一般,長眉如劍,雙目如星一樣亮,他的腦門上綁著一根暗紅的頭巾,多了幾分野性,少了些乖巧。
陽光撒在他身上,整個人仿佛都在發光。
笑容燦爛得晃眼,嚴糯不自然的眨巴著眼扭開頭去。
心髒砰砰直跳。
看著在蘭波腳邊鬧騰的小白,嚴糯危險的眯起了眼楮,這家伙,就這麼喜歡蘭波嗎?每次遇到都是這個小東西把蘭波給引了過來。
“小壞蛋。”
嚴糯有些生氣的悄悄踩了踩它的小腳。
小白一個縱身跳著躲開了,沖著嚴糯生氣的叫嚷著。
"走吧,我想送你下山。“
蘭波撈起一旁的簍子挎在肩上,伸手揉了揉小山葵的腦袋,小山葵一臉崇拜的沖著蘭波傻笑。
孤兒隊的孩子是麻牛鎮都羨慕向往的,他們雖然無父無母,可是他們都能摸槍,愛梭長官還教他們讀書,開車,打槍。
長大了就能給愛梭長官做事,還有錢拿。
這些看在其他男孩子們的眼里,就都成了向往。
“蘭波隊長,我家在那。”
小山葵興奮的指著山腳下的小屋子,笑的眼楮都眯了起來,伸手想要拉對方的衣角卻又怯生生的縮了回去。
“我知道,你媽媽是啊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