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不等她繼續看其他獎勵，大腦忽然傳來一陣陣痛。
她下意識想將皇冠扯下來，指尖剛剛觸踫到，一段陌生又熟悉的記憶破開封印——
她是莉莉絲•該隱•德拉庫拉，一個毫無記憶、失落在陌生時空的殘留意識，在陌生的時空，她殺出一條血路，成為鬼域之主後，卻被一個叫薇拉的異族殺死。
死去後，殘留的意識再一次重復著上一次的行動。
她一次又一次地被未來的自己殺死，殘存的意識又再一次復活，回到原點。
賀娉明白了，這是一個巨大的莫比烏斯環。
至于為什麼這個皇冠會解鎖一部分殘存意識的記憶，賀娉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她早就察覺到了。
周懿和閆澤說的不一定是實話，或者說，是不完全的事實，絕對有隱瞞的部分。
如果真像他們所說的那樣，全球被分割成無數個基地，基地之間是天災區，往返只能通過公路，那在測試中設置這些異世界副本、服務區的隱藏區域，包括那些npc和特殊站點，這一切能起到什麼作用？
這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這些累贅的東西，都不是人類主動創造出來的。
那麼鬼域，是不是也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像神奇水果一樣，她獲得了鬼皇的皇冠作為副本的獎勵後，其他人再也無法得到這個唯一的獎勵。
因為這不是測試中的東西，這是真正的物品。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賀娉就被突然打來的通訊給中斷了。
是分野模擬器，來自特情處。
她抹了一把臉，回到客廳，戴好口罩帽子之後，才點了接通。
分野模擬器立即投影出一片光幕，對面坐著不少人，個個神情凝重，還有不少熟面孔。
方局、羅秘書長、看臉色依舊大病初愈的畢處，還有位置比較靠後的歲安安。
她們看上去也並不是處在同一個空間，而是由不同的分野模擬器共同投影過來的，背景看上去有些雜亂。
從鬼域副本出來後，所有玩家都會被送回自己的公路上，根本不會給他們第二次重回鬼域的機會。
“方知守。”賀娉喊了一聲，樓上的方知守聞聲，快步走了下來，出現在了分野模擬器的畫面之中。
看樣子，這里面是參與了這次鬼域行動的所有特情處成員和玩家們。
賀娉粗略地算了算，人數頂多也就一百出頭。
看來當時選擇自己出去收集鬼心的玩家，死了不少。
“大家好，我是特情處負責人之一，我姓方。”方局第一個開口。
她身上仍然是那身中山裝，齊耳銀發一絲不苟地別在耳後，面容蒼老又嚴肅。
“很遺憾地通知各位，在這次的鬼域行動中，我們失去了九十五位並肩作戰的伙伴，這是國家最大的一次犧牲，我謹代表特情處，向諸位在鬼域行動中做出卓越貢獻的……”
她用平和、惋惜的口吻悼念死去的九十五個玩家，模擬器中的面孔都有些沉寂。
所以死在鬼域里就是徹底死亡，和其他副本沒什麼區別。
賀娉听著這些場面話，心中沒什麼觸動。
死人，這在她看來只是一個數字。
人不是老了才會死，是隨時都會死。既然選擇接下這個任務，那就意味著會有死亡的風險，她就是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過。
方局說完，就是羅晁公布這次的鬼域行動具體小隊任務完成度。
排在榜首的依舊是一隊。
一隊的任務是盡可能多的收集鬼心。
以榜一為首的整個一隊，一共上交了一千顆鬼心！更別說榜一還幫助一半玩家躲避了鬼族的抓捕，保護了他們的安全，還在最後關頭開放了金幣買鬼心這項服務——
這當然是不被鼓勵的，畢竟那些金幣除了玩家們自己要出，特情處也得出一部分。
幾乎是玩家們剛從鬼域出來，榜一的賬單就發給了羅晁。
保護費一個人一千金幣，臨脫離前的買命錢一個人一百金幣。
合計下來不算太貴，但這畢竟是意料之外的支出，特情處的財務這會兒估計牙都咬碎了。
第二是特情處的隊伍，完成的是鬼皇和鬼王信息搜尋這個任務，不過完成度高主要還是靠榜一搜集到的信息，這屬于作弊了。
其他隊伍都馬馬虎虎，主要是死亡慘重，大家都笑不出來。
鬼域三十日的行動，每個人都第一時間上交了自己的行動任務報告，特情處也迅速做了整合，沒有將時間拖太久。
匯總分析和復盤之後，就是論功行賞、並給予死亡玩家一些人道補償。
這對于特情處來說已經是駕輕就熟，很快就將獎勵和補貼發給了所有參與行動的玩家。
賀娉也收到了一份獎勵和補貼。
足足二十萬金幣到賬，還有不少基礎物資，珍稀的道具沒有，這對于特情處來說也是戰略儲備，大概率不會作為獎勵發給外部玩家，賀娉可以理解。
她心安理得地收下特情處給的報酬，同時在鬼域行動外組的跨區群聊里收了一圈債。
活著出來的玩家都格外識時務，特別是在听聞死亡率高達50的時候，要知道，這次如果沒有榜一慷慨賣鬼心，他們也要成為那‘壯烈犧牲’的玩家之一了。
所以大家轉賬都格外積極，沒有跨區私聊道具的就直接發在了群聊里，用的是專屬紅包功能。
賀娉照單全收，這一趟下來光是金幣的收獲就有六十萬。
收完債，她繼續開副本的獎勵。
通關ss級副本的獎勵是一個鑽石寶箱，賀娉已經看見了獎勵內容，天災圖騰2。
到現在，她已經擁有了六枚天災圖騰了。
她剛將天災圖騰收進背包，突然，眼神注意到了不對勁。
按理來說，同一樣物品只會佔據一個格子，且會自動堆疊，可她新放進去的兩個天災圖騰卻佔據了一個新的。
賀娉的目光停留在原本的四個填在圖騰上，她看見了它的物品描述。
變了。
天災圖騰的名字變了！
四個天災圖騰的名字變成了【天災圖騰•風雨】。
再取出一塊放在手上，果然，上頭被等分成十二塊的區域，像是被什麼東西照亮一般，亮起了十二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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