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瞳孔緊縮，聲音悲愴︰“你不是說好了不殺我的嗎？！”
“所以是我來咯。”王哥雙手舉著槍，故作姿態地閉上一只眼，瞄準她。
上膛，扣動扳機。
在消音器加持下，只發出了一道十分輕微的“砰——”。
熊熊眉心中彈，絕望倒地。
“目標死亡，任務完成~”
末了，他看向自己弟弟，挑眉︰“沒有故意耍帥，有些氣質與生俱來。”
不講武德翻了個白眼︰“我只是想提醒你，少浪費子彈。”
“那咋了？咱倆開出來的子彈都夠把全233區的人殺了。”王哥聳了聳肩，不以為意，扭頭追上大佬的步伐。
于是，第二段的守夜，是王哥兄弟倆和賀娉進行的。
海灘上的海洋生物數量越來越多，密密匝匝地堆在他們的視線中，幾乎要看不見海平面。
可是，除了這個，周圍也沒有別的異樣。
難得的機會，王哥兄弟倆想和賀娉了解了解她進入游戲之前的生活。
三人面向三個方向而坐，都將後背留給了彼此。
這樣的角度，本應該讓賀娉覺得不安才對。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短短幾次見面相處，她心中天然對這倆兄弟有一種莫名的信任，好像從前他們三個已經並肩作戰無數次了一樣。
賀娉無法找到合理的解釋，只能將這暫且歸為是人與人之間天然的契合？
也或許，在某種程度上，他們是同一類人——都是為了自己的生存，可以不擇手段的人。
近距離的博弈拼的不是熱武器，而是三維屬性和戰斗本能，將後背托付給對方，也是因為賀娉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
也許解決這兩個人會有些棘手，但她堅信，最終的結果一定是自己贏。
王哥話多，是一個開口的︰“大佬，我和我弟進游戲前都是雇佣兵，但是我看大佬的實力遠在我們倆之上，可年紀又很小，大佬你之前是做什麼的？”
相比于旁敲側擊，他們更喜歡打直球。
先拋出自己的職業表示誠意，然後同樣的問題問向對方。
意外的，和賀娉的處事風格很像，真心換真心，換不來就換人。
這回，她沒有隱瞞︰“剛高考完，準大一。”
“咳咳咳咳咳……”王哥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得臉紅脖子粗的，艱難道︰“什麼？！”
不講武德也扭過頭，看向賀娉面無表情的側臉，他像是見鬼了一樣︰“高考？！”
不是，大佬是怎麼能面不改色地說冷笑話的？
王哥第一個笑了，只是笑容有幾分尷尬︰“大佬，不想說就算了，沒必要這麼騙我們吧。”
把他們當猴耍嗎？太過分了！
王哥委屈，但是王哥不說。
賀娉盯著海灘上大批大批的海洋生物，沒有解釋，她說的是實話，他們不信就算了。
至于重開游戲這種離奇到可能會招來敵意的經歷，她不打算告訴任何一個人。
看她這幅樣子，王哥和不講武德兄弟倆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驚愕。
她說的是真的，震懾了233區全區、拿了好幾次全服公告、在幾個榜單上都是榜首的死前最後一把，竟然真的是一個剛高考完的準大一新生！
這麼說，她可能才剛滿十八歲！
被強制進入游戲有最小年齡限制，就是18歲成年，沒想到，他們口中無所不能的大佬，竟然是年紀最小的一個！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賀娉是懶得解釋，王哥和不講武德是還在努力消化這個事實。
過了一會兒，王哥才像是沒有質疑過賀娉所說的話一樣，隨意問道︰“那大佬你是文科還是理科？嗯……我沒記錯的話，華國的高考應該還分文理科的吧？”
他還在喊賀娉大佬，可見並沒有因為她年紀小就輕視她。
賀娉︰“理科。”
不講武德︰“我們進游戲應該是八月底了，大學應該是九月開學的吧？大佬是哪個學校的？報考了什麼專業？”
賀娉的心里忽然冒出一種奇妙的、像是逢年過節被鄰居街坊三姑六婆關心的感覺︰“對，a大，量子信息。”
王哥兄弟倆從小就是定向作為武裝力量培養的孩子，長大後反而‘誤入歧途’當了雇佣兵，對華國的學術研究體系了解不多，一听量子信息這個專業，他們就是兩眼茫然。
拆開每個字都認識，但是組合在一起怎麼那麼奇妙呢？
“這個專業要學什麼？好像沒听說過……”不講武德很實誠地撓了撓頭。
賀娉︰“這是a大最近兩年才開設的專業，核心課程是量子基礎理論、量子技術應用，覆蓋數學、物理、計算機科學基礎，融合量子物理與信息技術和人工智能。”
她說了一堆量子、基礎的，王哥和不講武德听得雲里霧里，眼圈幾乎都成了蚊香。
本來以為大佬只是實力一絕，沒想到腦子也這麼好使，a大在華國算是數一數二的頂尖學府了，這個什麼量子的專業听上去也很牛啊。
王哥和不講武德只好把自己的經歷也簡單說了一遍。
就在這時，海浪聲漸漸響起來了，像是一片片浪花拍打在礁石上。
現在是凌晨四點，距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
至少要等到天亮之後，他們才能親自去海里看看里面究竟有什麼。
大概是交換了信息，三個人到這會兒還是沒有半點困意，疲憊值雖然一直在往上漲，但是不講武德和王哥都有減少疲憊的藥劑，都不約而同地掏出來喝了，還問賀娉需不需要。
賀娉︰“不用，我也有。”小唐給的，她現在疲憊值還可以，不用早早使用恢復藥劑，等天快亮了再用也行。
三人心有靈犀地繼續守著駐地，沒有按照之前的分工，去喊醒其他人來守夜。
一是他們喝了藥劑，也不怎麼困，沒有睡覺的必要；
二是他們都不放心，在海面出現異常的情況下，還將自己的小命交給那些普通玩家手里。
在他們看來，其他玩家和他們三個水平差距太大，實力懸殊，早就無法成為一路人了。
如果不是因為那些人和大佬是好友或者隊友，兄弟倆絕對不會答應帶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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