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菲菲這句話剛出口，就意識到這臭味是什麼了。
其他人也都猜到了，齊齊皺緊眉。
是尸臭！
還是人類的尸臭。
人類的尸臭和動物的尸臭差別挺大的，尸胺、硫醚、硫化氫等物質的濃度都比動物高的多的多。
圖靈道︰“附近沒有發現尸體。”
時曼的精神力也擴散出去，附近五十公里內都是森林草地，異化動物的尸體倒是有，但是都成骨架了，成了植物的養料。
秦驍鼻子動了動，指向左前方︰“氣味是從那邊來的。”
時曼皺了下眉︰“那邊倒是有條河。”她的精神力剛剛掃到了。
圖靈道︰“是穆納河，是哈兒邦的最大支流，橫河干流與它交匯後會貫通整個哈兒邦。”
時曼略微沉吟︰“讓道爺朝那個方向過去，圖靈，重新確認兩百公里內是否有人類活動痕跡。”
房車朝河流的方向行駛過去，沿途倒是發現了一些荒廢的村落，真就是村兒，並且植物似乎也不願靠近這邊，一路下來，塵土滿天飛。
一條寬闊渾黃的河流映入視線時，那臭味也越發濃烈，甚至到了燻眼楮的程度。
過來的路上，還有異化蒼蠅，但時曼一行人本來就有‘蟲族克星’的稱號，所以房車開過來時，拳頭大的蒼蠅們早早就散開，也沒有跟隨。
但到了臭味的源頭時，那些蒼蠅竟都不來了。
時曼一行人都戴上了面罩，牛奶四小只也給捂住了口鼻，實在是太燻人了。
眾人從車上下來，時曼皺緊眉︰“不止植物不願意靠近這里，連食腐動物和蟲子都不願意來這邊。”
艾莉拎著手提箱過去︰“我先去取一些樣本檢測水質。”
時曼點頭，眾人站在河邊，圖靈掃描過整個河床，“並未在河水中發現人類遺骸。”
“的確沒有。”時曼盯著那渾黃的河水，沒有把精神力投放下去，如今的她已經有著超敏直覺，她覺得那水……很髒！
甚至比高維投放下來的污染還讓她覺得惡心。
直覺告訴她，最好別用精神力去觸踫那水，否則她從里到外都要被腌入味。
秦驍一行人去周圍檢查了一圈，回來後都搖了搖頭。
“還真是動植物都絕跡，也沒有生物殘骸。”
“這地方還真是怪了。”
孟小刀突然用手肘捅了捅祁浩，“浩子，你身上的‘狗皮膏藥’不是能吸收尸毒，然後再當成生化武器釋放出來嘛，要不你下去補補貨，指不定這趟任務你就一夫當關了！”
祁浩眼珠子瞪溜圓︰“你真是我親兄弟啊，想我死你直說就是！”
祁浩拒絕三連。
圖靈打斷他倆，道︰“重新觀測了兩百公里內生物活動跡象，污染&生命探測器上並未顯示有人類白點，但在兩點鐘方向觀測到生物生活痕跡。”
圖靈投放處一個全息投影，是通過它的衛星主機俯拍的，那是靠近河流的一個建築，建築外牆早就破敗，暴露出鋼筋和水泥。
建築上的阿三文字小隊內沒啥人看得懂，圖靈解釋道︰“該建築是一處醫院。”
“現懷疑內部有未記錄在案生命體在活動，推測是新型進化物種，采集樣本後可收納入污染&生命探測器內。”
時曼點頭，示意眾人上車，直接朝那醫院開過去。
艾莉采集樣本後就風風火火跑回車上鑽進實驗室了，還沒抵達目的地，她就從實驗室里出來，表情難看無比︰“那水質的初檢報告出來了，成分是尸水！不是人類尸水混入河水中，而是那成分是97.8的人類尸水！”
“這結果簡直離譜，就好像上游有個死去的人類巨物，整個河流都成了流淌他死後尸水的血管了……”
眾人光是腦補一下，就已經開始犯惡心了。
二十分鐘後，河流一旁的荒廢城市不見人煙，一切動植物都絕跡。
而靠近河流的三層醫院內，卻有聲音傳了出來。
那是……
嬰兒的哭聲。
一聲又一聲，數不盡的啼哭聲重疊在一起。
突然一聲高亢的慘叫，緊跟著響起了新的啼哭聲。
砰得一聲，醫院大門被踹開，入眼的畫面讓時曼一行人齊齊變了臉色。